若即若離(27)_忽然之間

二十七

　　「不想被人打，就要變得更強大。」石彬臉上的笑慢慢隱去，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人能一輩子受保護，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去爭取。

　　殷若離盯著石彬那張慢慢冷卻的臉，心沒來由地抽了一下，他的眼裡有種類似深沉的東西在浮現。

　　殷若離別開眼，不敢再看石彬的眼：「我不會讓他變壞。」她不希望小磊也有這種冷酷的眼神。

　　石彬向前一逼，貼近她，溫燙的氣息拂在她臉上：「什麼叫壞？」若離心慌地退後。他赤裸的上身，白色的紗布與古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

　　不要靠過來！她想抬手擋，卻怕壓到他胸前的傷口，只好不停地向後退，身體抵在洗水台邊上，頭後仰著。不要再靠過來！她心裡狂喊。

　　「成績好就是好學生？」石彬直直盯著她，不放過她的一絲排斥。是啊，劉紀抱她，她就震驚感動，他只不過說收他弟弟，她就生氣了？在她眼中，他也是那種看著就討厭的壞學生嗎？「走開。」若離終於受不了地推著他的胸膛，可石彬反倒沒有退後，身體更貼近。逼著她只能向後仰，脖子繃得緊緊的。

　　「現在才怕？」石彬看著她眼中流露的驚恐，突然覺得有意思，剛才被他掐著時她都沒有表現得這麼驚恐，怎麼現在倒像是很怕他一樣。他故意惡作劇似的雙手撐在她身旁，將她上半身逼得只能向後仰，兩人之間的空隙也幾乎看不到。

　　若離惱羞成地抬起腳想踢他，卻被他腿一格，反倒將雙腿格開：「石彬，你給我起來！」石彬眼裡一笑，手一下扣住她亂拍的手，剛要開口突然「噠噠噠」，一個黑影從門外沖了進來。

　　石彬和殷若離都愣了一下，定格在了剛才那種曖昧的姿勢裡。石彬的眼神瞬間冰凍，射向來人。

　　來人驚得眼睛都忘了眨地怔了三秒，提著褲子迅速地沖進第一間隔間，一邊跑還一邊大嚷著：「繼續，繼續，我什麼也沒看到，沒看到」若離臉唰一下全紅了，連脖子也燒成了豔紅。死人！這是男衛生間，而她就那樣被石彬給壓靠在洗水臺上！若離將石彬用力一推，也顧不上有沒有按到他的傷口，直接沖出了衛生間。

　　石彬看著瞬間消失的殷若離，臉色一下就垮了。這是！這時候死進來幹嗎？他沖了過去，一腳踹向那緊閉的木門。裡面嚇得一叫：「老大，我真的憋不住了。」「靠，憋死你丫的。」石彬大吼一句，眼角卻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從最後一間隔間取出包，衣服一扣，走了出去。

　　殷若離從後門偷溜進教室，正好過劉紀的座位旁邊。劉紀看著她通紅的臉，心裡疑惑，生病了？怎麼臉這麼紅？若離趁老師寫字時，悄悄溜到位置上，心跳加速地將包一放，趴在桌子上。太丟人了，太丟人了！居然被人看到她和石彬在男衛生間那樣靠近，一定把她當怪物看！黃苓輕推推她：「若離，你怎麼了？」若離搖搖頭，繼續趴在桌子上，容她一。

　　教室後緊接著又傳來一陣囂張的腳步聲，老師轉頭一望，臉色又黑了：「石彬，你又遲到了。」石彬進來了，提著一個包，重重地摔在桌上子，理都沒理老師的話，直接坐在位置上。眼睛卻直直地盯著趴在桌上的殷若離。

　　「石彬，問你話呢，為什麼遲到？」老師的權威被挑戰了，怎麼也得訓一訓。

　　「稀。」石彬眼也沒抬，嘴皮一。

　　「哈哈哈哈」全班一聽全笑了，只有若離一個人趴在桌上低咒起來。他的一句話令她又想起剛才闖進來的那個人。

　　「」老師愣了一會，臉色由黑轉綠又由綠轉紫，好半天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推推眼鏡，故作和藹地說：「那要記得吃藥。」石彬冷哼一聲，他才需要吃藥。

　　若離一下課就沖到小磊教室門口。她著小磊下了樓，等兩人站在教學樓後的角落，若離才轉過來劈頭蓋臉地質問他：「你要跟石彬混？」殷至磊吃驚地望著姐，她從何得知的？「回答我。」若離生氣地瞪向他。

　　「是。」小磊點頭承認。

　　「為什麼？你不是說你不再打架了嗎？」若離生氣地大叫起來，為什麼他曆了那些事還要再犯，難道還是沒長大？「姐，我不跟石彬，上次的事就會一直發生。」小磊平靜地說。其實他沒告訴姐，好幾次在回去的路上，他瞟到了鐘國峰的人，只是他們顧忌他是石彬的人才一直沒動手。他不能坐以待斃，與其被鐘國峰的人盯著，他情願投靠石彬，至少他真的有實力保護姐姐。

　　「難道非得打架？」若離不能理解地，她不懂。

　　「姐，沒這麼容易收手的。」小磊一笑，他現在終於懂了，不是他想收手就能收手的。

　　「小磊。」若離擔心地摟著弟弟，「我不希望你出事。」「放心，我會好好的。」小磊也緊緊地摟著姐的頭，一直都是姐在承擔家裡的重任，現在該他來保護姐了，以後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姐。

　　自從衛生間發生的那件事以後，殷若離便一直躲著石彬，只要三米之內能看到他，她就掉頭轉彎，絕對絕對不會讓石彬接近自己。

　　這天，正是放學時間。若離和小磊推著自行車有說有笑地走出車棚，夕陽西下，在乾淨的水泥地上出長長的兩道身影。而此時，從對面的網吧中走出三個人，一前一後的朝這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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