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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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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離,你天天做到這麼晚,會影響學習吧?」胡婆婆站在她身邊,瞧瞧屋裡,壓低聲音地說。 「沒事。」若離微笑地將碗裡的水濾濾,邊說邊端著碗進了屋裡,母親一個人正在看電視。 若離擦乾手,拉著胡婆婆走出門外,「胡婆婆,這個月的錢能不能晚點給?」她不好意思地低著頭,「老闆這個月拖工資了,過兩天發了我就補給您。」若離一想到公司拖錢,心裡就火。 胡婆婆拍拍她的手:「沒事,不著急。傻孩子,先顧上你媽的藥錢。」婆婆望著眼前清瘦的小臉,心裡又多了一陣憐惜。 「嗯,真是太麻煩你了。」若離瞟了瞟屋裡,媽媽還在安靜地看電視。 「我看你媽最近好了許多。孩子,真難為你了。」胡婆婆撫著她的小臉,輕歎。 「胡婆婆,你放心啦,我身體可棒了。」若離揚起燦爛的笑臉。 胡婆婆搖搖頭,這孩子啊,就是太懂事了!若離點點頭,陪著胡婆婆婆進屋,準備好要帶的化妝包和工作服,背起包,跨上車出去了。 路過街口的提款機時,若離停下車,掏出卡查了查餘額。她一看到卡裡顯示依然沒變的數位,心裡不禁又是一火,怎麼還沒到賬?去年,父母離婚了。父親外面一直有人,卻瞞著所有人,直到那個女人跑到家裡和母親談條件,才知道原來他們在一起快三年了。 母親因此深受打擊,自離婚之後就患上了抑鬱症,精神也有些不穩定,醫生說母親心病太重,需要藥物維持,而且不能動怒。 若離還有一個弟弟,她跟了母親,弟弟隨了父親。父親每個月必須支付她撫養費,直至她年滿18歲。 而這兩個月,撫養費總是晚到賬。她倒不是想要他的錢,只是如果沒這筆錢,光靠她打工的錢根本無法負擔母親的藥費和房租,更別說她和母親的生活費。 所以,她最後還是給父親發了條短信,提醒他錢還沒到賬。 閃爍的霓虹燈拼出「暗夜酒吧」四個大字,舞動的身體揮發著曖昧的因數。擁擠的空間中搖滾的重金屬敲擊,肆意叫囂的起哄聲此起彼伏,高舉的酒杯頻繁碰撞,每一處都訴說著深夜中這裡暗藏的湧動。 若離在這裡作酒推,這家酒吧的生意很好,再加上若離本身也長得清秀靈氣,所以她當酒推的收入不錯,只是工作時間有點長,一般要到晚上12點,有時甚至淩晨一兩點。 胡婆婆聽說她在這種地方打工,總是搖著頭勸她,說一個女孩子在這種地方很危險。她總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什麼。她覺得還好,雖然酒吧魚龍混雜,但客人一般都只是吹吹口哨,多聊幾句,毛手毛腳的畢竟還是少數,而且酒吧裡的人都很照顧她。 她也不是沒有考慮去賣點東西,或者幫別人守店之類的。可是她白天還要上學,而且現在這工作雖然累點但來錢快,她已經習慣了。現在只要能讓她賺更多的錢,她就很樂意做下去。 只是,每天晚上除了回家做個飯,她就要往酒吧趕,下班又都淩晨了,根本沒有時間看書學習。 因此,她總是早晨5點多起來看書做題一直到7點,給母親做了早餐之後,她才沖向學校,所以她老遲到,也老會困得在課間睡覺。 石彬此時坐在暗夜酒吧的角落裡,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個一直在桌間穿梭的女生,眼眯成了一條縫。最近一段時間開始關注這個身影,卻又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是那個女生嗎?白天一副清新模樣,現在卻化著職業濃妝?石彬的視線一直膠在她身上。 殷若離穿著酒推的工作服——超短裙,露出修長的雙腿,頭髮全部高高地梳起在頭頂,身上掛條彩帶,在賣力地向客人推酒。不同於學校裡的素面朝天,此時的殷若離臉上畫著濃妝,眼周的亮粉在炫燈下閃閃發亮。 石彬一直沉默地吸著煙,直到丁愛軍在對面的位置坐下,他才收回視線。 「彬哥,讓鐘國峰給跑了。」丁愛軍面露愧疚,想不到他們布得這麼嚴密,鐘國峰居然還能逃了。 「查查是誰?」石彬舉起杯一飲而盡。最近老出這種事,一定是內鬼還沒清乾淨。 「好。」小丁也憤恨著,要是查出是誰,一定打個半死,居然敢翻彬哥的船。 再次瞄了一眼還在桌間穿梭的女生後,石彬頭也沒回地離開暗夜酒吧,小丁緊緊地跟在後面。 殷若離依舊在桌間穿梭,忙碌地給客人記單子,壓根沒發現剛從她身後經過的石彬和丁愛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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