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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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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咚咚咚」跑進地下室。心音忍不住在心裡埋怨,這個唯我獨尊的混蛋永遠學不會放輕自己的腳步,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 「小旗呢?」心音不想和他討論任何別的話題,再度拿出兒子來做擋箭牌。小旗之前雖然沒有見過大旗,但他和大旗之間毫不隔閡。當心音告訴小旗大旗就是他爸爸,小旗認真看了看大旗,然後抱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臉頰,然後叫他爹地,心音又愛又恨,認為自己養了一個小小的叛徒,大旗則連連狂呼,看看我養了一個多麼好的兒子。當時,心音很想刺他一句,閣下一個人生得出來嗎?但這種話語似乎過分親昵,心音忍住沒說,她不想給大旗藉口上頭上臉。 「累了,睡著了。」大旗圍著心音小步奔跑,他想盡辦法消磨用不光的精力,他像頭剛剛被關進鐵籠的大型貓科動物,居家生活果然不適合他,若非為了討好心音,他簡直連一天都待不下去。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成天待在家裡更悲慘的事了,大旗想不通心音怎麼會樂此不疲。 「你別成天陪著他瘋玩,他晚上睡覺會做噩夢。」心音抱怨。 「是嗎?」大旗開始打五禽拳,「正好,叫他練練膽子,男孩子嘛!」 心音哭笑不得,「不懂教孩子就不要亂教,誰家小孩是靠做噩夢練膽量的?」真是匪夷所思。 「我的兒子我愛怎麼教就怎麼教……」大旗滿臉都是發現新奇遊戲的興奮痕跡,心音惡狠狠地瞪眼,大旗吞了一口唾沫,賠笑道,「你說了算,你說了算。」 「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要幫我洗衣服嗎?」心音故意說。 大旗手足無措起來,「我可以做什麼?」那套洗衣設備不是普通的複雜,大旗頗為敬畏地打量它們。 「我能指望你做什麼?」心音搖了搖頭,輕聲埋怨。 大旗乾笑兩聲,哪有大老爺們自己洗衣服的?大旗很想這麼說,但他不敢。眼下他必須死命討好心音,哪怕她讓他吃洗衣液,他都不能皺眉頭。 「好了,不要擋著我的路,我要上去。」心音端起盛衣籃。 大旗突然抓住籃子的另一端,「心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心音立即開始頭疼,「你想談什麼?」她僵硬地說。 「當然是你和我。」大旗的手指在他和心音之間劃來劃去。 「什麼?」心音的口氣越來越僵硬。為什麼他絲毫感覺不到她多麼抗拒和他討論他們之間的問題。 「我希望你明白,我對你從來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大旗說得十分流暢,顯然這番說辭他醞釀了許久。 「噢?你認為我是怎麼想的呢?」心音冷笑。 「你以為我忽視你,我不在乎你。」大旗立即回答。 心音心頭發澀,他並非她以為的那麼遲鈍。 「我在乎你,心音。」 心音感覺到一束暖暖的陽光正透過她的頭頂直直射向她的心臟,她幾乎忍不住要綻放笑容。 「我曾有那麼多女朋友,」大旗繼續慷慨陳詞,「但誰也不曾意外有了我的孩子,只有你是如此,心音,你知道嗎,如果我不想讓它發生,它就不會發生。」大旗陳述他的「論據」,他認為這是一個極端有力的論據支持他關於「他在乎心音」的論點。 心音的臉慢慢皺起來,「龍大旗!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意識到你是多麼、多麼的無恥?!」心音簡直不敢相信他面對面地和她討論這種問題,對大旗而言這種話題也許只像聊天氣一樣稀鬆平常,但對心音而言這種話連說出來都是罪過。 「我又怎麼了?」大旗委屈地叫起來。 心音突然有種氣不動的感覺,就好像小旗剛剛學習自己吃飯的時候無論她怎麼教導他,他仍一再把食物糊在自己的鼻子上,「也許,你只是從來沒有機會對你的任何一個女朋友說過,『嘿,我真的在乎你』。你實在沒有實踐機會,所以你剛剛的表現才那麼生澀,令我驚訝。」心音冷嘲熱諷。 「你怎麼知道?」大旗搔搔頭,愕然道。大旗確實沒有對任何別的女人表白過你對我很重要,因為從來沒有人令他覺得他需要這麼做。大旗始終相信男女之間,還是實際行動更為重要。 心音失笑,「我真的要上去了,請讓開。」 「心音,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大旗攔住心音。 「你還需要我原諒你嗎?我以為你的危機全部過去了。」心音反詰,同時想推開他。 「你到底又在氣什麼?因為我剛剛提了我曾經有很多女朋友?心音,你也知道那是事實,並不是我不說它就可以不存在。而且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可以認為小旗的出生是個意外,但對我而言絕對不是。如果不是因為我潛意識裡面……」大旗侃侃而談,這是他苦思數日得出的結論,他迫不及待地講給心音聽。 心音忍無可忍騰出一隻手來,遮擋越來越紅的臉頰,他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這種話題令她尷尬? 「所以——」大旗準備總結,他終於發現心音的臉蛋突然紅得像薔薇一樣,「所以……」大旗開始結巴,他開始意識到心音的保守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天生的,她甚至面對他的時候都會扣緊襯衫最上面的一粒紐扣。 「你到底講完了沒有?」 大旗吞了口吐沫,「完了、完了。」 「我可以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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