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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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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音同都愛君卻是不折不扣的知交好友。 愛君沒有藝名,愛君就是她本身的名字,她是娃娃歌後,幾歲大就紅了,如今更是名滿天下,只要說華語的地方都能聽到她的歌聲。 遠在美國進修的愛君看到了陪酒女郎的花邊新聞之後立即來電安慰心音。 心音懶得多提那件晦氣的事情,心音早就學會迅速將不愉快的經歷拋諸腦後,因為只有新傷口變成舊傷口,她才有力量承受更多的打擊。 近來更令心音心煩的是家裡的事,大哥二哥三哥投資做生意相繼失敗,不約而同地又向她伸手要錢,似乎理所應當的一樣。 也難怪他們生意做不起來,事先準備不足,中途又不肯堅持,最後自然是失敗收場,不過虧來虧去都不是自己的錢,無論如何不會心疼。 愛君幼年家境也不好,對心音的處境深深理解。 心音抱怨:「父親年前去世了,母親病著,也不會出來為我說什麼,只會囑咐我,心音呀,你要幫襯兄弟們!可是光我願意幫有什麼用?也要他們自己爭氣呀!」 愛君道:「聽你訴苦最有趣,只有在我面前凶巴巴的,當著你兄弟的面你還是一樣奴顏婢膝地當你的散財童女!」愛君邊說邊笑。 心音不由也笑起來,心底的陰霾一掃而光,「看來你的心情好了很多。」 愛君前幾年在日本發展,事業很快竄至巔峰,但遭本土藝人排擠,愛君憤然離開日本,並且發誓終生不涉此地。愛君表面上溫柔無比,內心卻剛烈無比,不似心音,表面溫柔,內心還是溫柔,幾近於卑怯的溫柔。 「是嗎?」愛君在電話那端頓了頓,「格格」笑著報出一個名字,「他在追我,可我仍在猶豫。粗粗莽莽的傢伙,我實在看不出他哪裡好!」愛君一邊笑一邊說,笑得那麼甜蜜,顯然心底是當真喜歡的。 又是龍大旗!心音不由在心裡把這個名字翻來覆去念了幾遍,他還倒真是個大玩家,今天追甲女說你是天使,明天追乙女說你是觀音。心音越想越好笑。 愛君不住口地誇讚龍大旗:「他完全不會說日文,我教他日文歌,從頭至尾只唱了兩遍,他竟然全部記住了,連一個音都沒錯,多麼聰明!」 是呀,多麼聰明。心音心想,好你一個龍大旗。 龍大旗接連幾日坐臥難安。 龍大旗這輩子沒見過這麼趾高氣揚的女人。該死的,一輩子任勞任怨,是不折不扣的賢妻良母;他交往過的女朋友,全部都是乖乖牌的小綿羊,只有這個都愛君與眾不同!他和他的小兄弟們說好了一起去吃晚餐,怎麼能單單為了她就撇開他一幫子小兄弟不管?他哪裡做錯了?不過就說了一句,要吃飯,你就跟著我們一起去,她竟然就氣得滿臉通紅,扭頭就走。 小兄弟們覺得情況不妙,催大旗趕緊追上去。大旗拉不下面子,死活不去。大旗事後並非不後悔,愛君人甜歌美,又有修養,可遇不可求,但是誰讓她那麼趾高氣揚?她讓他當眾塌台?好!他就和她一刀兩斷! 女人不能寵!至少不能當眾寵! 總而言之,再難得的女人也不能和他大男人的面子相提並論。 大旗下定決心和愛君分手。但他的決心並不堅定,如果不是因為他急著參加義兄鳳火的生日會,必須在爭執發生後的第二天離開洛杉磯,他可能已經跑去向愛君道歉了。 大旗去參加了鳳火的生日會。他遇到了另外一個女孩子。所有的故事因此全部改寫了。 心音原本準備坐一坐就走的,她並不喜歡太熱鬧的場合。鳳火狐朋狗友一大堆,他的生日會恐怕要算是天底下最熱鬧的所在了。 「你的義弟?」心音剛剛喝了一口果汁,此時盡數噴出來。 「怎麼了?」鳳火雙臂抱胸上下打量心音,心音做事素來一板一眼,難得看到她如此失態的模樣。 「什麼時候結拜的?」心音故作輕鬆地問。 「不久,大約兩個月以前。我們一見如故。」鳳火說完笑起來,那笑壞到骨子裡,「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愛管閒事?你是關心我呢,還是關心別的什麼人呢?」 心音猛然羞紅了臉,用力推了推鳳火的肩膀,「你又胡說八道什麼!」 「哈!」鳳火突然擊掌,「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鳳火也不管心音願意不願意,伸手把她腦袋朝後方扳了扳。 心音一邊笑駡一邊掙扎著,龍大旗站在沙發背後,瞪大眼睛看著心音。 心音嘴唇上還有殘留的果汁,臉上的紅暈一絲也沒退去,鳳火又扶著她的腦袋,她看起來實在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慌亂有多慌亂。 心音從來不慌,更加從來不亂,就像一套中規中矩的晚禮服突然被人撕去了裙擺,陡然豔麗起來。 大旗眼裡閃過驚豔的光芒,急急給鳳火遞眼色,要他引見。 鳳火故意要惹龍大旗著急,裝模作樣地喊道:「咦,怎麼闖進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快快快,快把他給打出去!」 大旗急得團團轉了一圈,突然一手撐在沙發背上,從沙發後面跳到沙發前面,他半蹲著,還來不及站起來,就忙不迭地朝心音自我介紹起來。 「龍大旗,久仰久仰!」 龍大旗剛開始只覺得心音面善,一時間想不起她的名字,幸好他腦筋靈光,此刻完全想起來了,「燕音音!」他高聲叫她的藝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很喜歡你的《山城歲月》!」他提到她那部剛剛獲獎的影片。 心音手足無措,臉蛋更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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