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星知道(29)_張文

二十九

　　「好了。」小星板下臉，打斷可樂的話，「以後不准再這樣說我的朋友，她戀愛的方式，也無須你喜歡。」

　　可樂無奈地說：「她不是我說的那樣更好，我只是提醒你注意。是不是還沒吃飯？走，我帶你去。」

　　小星遠遠看見丸子從宿舍樓裡面走出來，忙說「不用不用」，站起來便走。一轉身想起忘了拿暖瓶，只好返回去。這時就聽身後丸子在喊：「小星，小星。」小星從可樂手裡接過暖瓶，急急地對可樂說：「你解釋吧，我不想惹麻煩。」說完，便裝作沒聽見身後高分貝的叫聲，快步逃走了。

　　晚上在宿舍，小星悶悶地不說話。莫莫坐在自己的床上，扔給小星一個大蘋果。小星也覺得肚子餓了，就靠在被子上慢慢地吃，牙齒出了血，在蘋果上留下一圈紅色的痕跡。

　　熄了燈，美拉聽到小星在床上輾轉，便問：「怎麼小星，你跟澄生還沒有和好麼？」

　　小星說：「他脾氣那麼大。格非多好，對你言聽計從，那麼溫柔。」

　　這次卻換了美拉不說話。莫莫和應然那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小星想著心事，慢慢睡著了。

　　小星一直沒有去找澄生，澄生也是，甚至連電話也沒打過來。這樣持續了幾天。週五晚上，莫莫小心翼翼地提起：「那麼，我們明天還去嗎？」

　　美拉和應然都看著小星不說話，小星也沉默著。

　　莫莫說：「要快些決定啊，如果去，還要去超市買點吃的東西呢。」

　　小星顯然興致不高。美拉拿了手機出去。應然拿本書，靠在床邊看。莫莫見沒人回應，便端了盆去水房洗衣服。

　　過了一會兒，小星的手機響了，是澄生髮來的短信。小星看到螢幕上顯示出澄生的名字就微笑了。澄生說：「那天是我態度不好，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明天你們去吧，玩高興點，注意安全。」

　　小星馬上給他打電話。澄生的聲音依然平靜而溫和，說了與短信內容差不多的話，卻足以讓小星覺得快樂。掛了電話，小星沖進水房把莫莫往回拉。莫莫手上都是肥皂，邊掙扎邊說：「幹什麼幹什麼呀這是？」

　　小星笑著說：「去超市，快走快走。」

　　莫莫掙脫開，看看小星笑吟吟的臉：「雨過天晴了？」

　　小星紅了臉：「少廢話。」

　　第二天，大家一早起床準備，都是一副清涼打扮：短褲、球鞋、太陽帽、雙肩背包。只有美拉穿了一件長裙，高跟的細帶涼鞋。應然看著，忍不住說道：「美拉，我們是去玩，不是去赴宴。」

　　美拉正穩穩地坐在床上塗指甲，等塗完一個吹幹後才說：「我昨天就不舒服了，沒辦法去了。」

　　「怎麼不早說？」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美拉抬起眼睛無辜地說：「我怕掃你們興嘛。」

　　「那我們還去嗎？」莫莫問小星。

　　「為什麼不去？」美拉接過話，「別因為我啊，你們快走吧。」

　　於是三個人嘻嘻哈哈吻別美拉，美拉邊笑邊躲：「哎，別，別，我剛弄好的頭髮……」

　　路上小星接到了澄生的短信：「出發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小星回道：「至少要天黑，別等我吃飯了，回來給你打電話。」

　　莫莫見了，笑小星說：「前幾天還吵，現在又好了。」

　　小星假裝生氣，揚起下巴：「怎麼，不行啊！」

　　這次來樂園還真的是不明智。三個人都沒吃早飯，一進去便去排隊坐過山車。大型的遊樂項目都是按時間開放的，所以排了很長時間，在太陽下曬得頭暈眼花。從過山車上下來之後莫莫的臉色煞白，應然不停地吐。小星一邊攙一個，坐在草地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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