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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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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呢？為什麼要刻意將自己隱藏起來？」千夏不明白地問。她相信其中的原因絕對不是為了製造神秘感這麼簡單。 「這樣隔著一層距離也沒什麼不好啊。我喜歡音樂，看到別人因為分享我的音樂而快樂，我就很開心了。音樂，應該是帶給大家快樂，幸福與感動的。」最後一句，他說得很輕。 千夏心裡突然一酸。 夜的臉上雖然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但是她能感覺到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心中湧起的落寞。 他如此刻意隱藏自己的原因，除了自己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因為詛咒吧。 因為害怕別人受到傷害，所以他總是這樣寂寞地生活在人群之外。 「夜。」她不由抱住他，將自己的溫暖傳給他。 「我沒事。」感覺到她無聲的關懷，他感激地揉揉她的長髮。 「現在想想世界真是奇妙，在我們還沒有相識的時候，音樂就已經把你帶到離我很近很近的地方。你喜歡我的歌，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他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溫柔地貼著她的耳。 「這張新的CD是為你錄製的。每一首歌都是我想對你說的話。謝謝你，小夏，是你讓我感受到愛人和被愛是件多麼幸福和美好的事情。」 他的話讓她心裡翻絞著說不出的心疼與感動。 「夜，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她把自己埋入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我知道。」他微笑，鬆開她。 「這張CD是今天剛完成的，連我都還沒有完整聽過呢。放來聽聽看好不好？」 「好。」 將CD放入CD唱機中，楚文夜突然身形一晃，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 「夜，怎麼了？」千夏急忙扶住他。 「沒什麼。」只是一瞬間，他又恢復了常態。 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他按下開關。 輕柔的鋼琴聲傳出音箱，流瀉一室。 動聽的歌聲立刻將千夏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已經完全沉浸在音樂之中的千夏並沒有注意到，此刻，靜靜凝視著她的楚文夜臉上那抹奇異的神情—— 那是 —— 一種終於不再孤寂的幸福滿足，又像是一種即將要失去的遺憾與不舍。 「千夏，大事件，大事件！」 一大早，薇薇就蹭蹭地跑過來，攔住正要去圖書館的千夏。 「怎麼了？又挖到什麼大八卦要告訴我嗎？」千夏笑著調侃她。 「哎呀，不是啦，是和楚學長有關的！」薇薇氣喘吁吁。 「夜？他怎麼了？」一聽到楚文夜的名字，千夏的神經立刻繃緊了起來。 「還記得上次我們看到的那個抱著黑貓的紅衣美女嗎？我剛才又看見她了，她和楚學長在一起。」 「這有什麼好激動的？也許她是夜認識的人吧。」千夏放下心來。薇薇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哎呀，你聽我說完嘛。」薇薇直跺腳。 「我看到她和楚學長打招呼，楚學長的臉色馬上就變了。楚學長一直都那麼優雅溫柔，我從來沒有看到他露出過那樣激烈的表情。然後她伸出手，不知道對楚學長做了什麼，楚學長就好象很痛苦的樣子。我看得好害怕，所以趕快跑過來找你。那個女人真的好詭異……」 她還沒有說完，千夏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們現在在哪裡？」 「在，在湖邊的樹林裡——喂，千夏，要不要多叫幾個人啊，等我，我也要去！」望著向樹林沖去的千夏，薇薇大喊。 「你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千夏頭也不回，邊跑邊將背上的背囊解下來。 ——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夜！ 握緊了手中閃爍著金色光芒的弓箭，她的心中升騰起熊熊火焰。 ——無論是誰，她都絕對不允許！ （湖邊，樹林裡） 還沒到休息時間，這片遠離教學區的樹林裡一片安靜， 紫堇在枝頭燦爛地盛開，像是一雙雙窺探的眼睛，好奇地注視著站在樹底下的人。 胸口——好疼。 緊緊蹙著眉，楚文夜只覺得好象有一把銳利的鋸子正在胸口來回地鋸著，每一次呼吸都帶來一次尖銳的痛，由心口向四肢蔓延。 「怎麼樣，被詛咒反撲的滋味很難受吧。」 輕捋著懷中黑貓柔軟的皮毛，東方晴望著眼前捂著胸口，竭力隱忍痛苦的少年，豔麗的臉上帶著妖嬈的笑。 「每發作一次，痛苦也就會加重一次哦。再這樣下去，很快你就會因為承受不了這樣的 劇痛與負荷而死。現在，你的回答是什麼呢？」 「無論你問我幾次，」楚文夜抬頭看著她， 「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我絕對，不會離開她。」 這麼倔？ 嬌媚的眼眸中透出幾分驚訝，眼珠一轉，她款款走近他，憐惜地撫上他的臉。 「可憐的孩子，看你都疼成這樣了，為什麼還要逞強呢？愛情又不能當飯吃。只要你答應，我就立刻幫你解除痛苦。」 她用最輕柔的聲音誘惑著他。 「來，只要你一句話，痛苦馬上就消失了，多好啊，是不是。」 「我——不——同——意。」回答她的依舊是這句話。 「傻瓜，再這樣拖下去你可真是會死的哦。」東方晴生氣地起身。 「我願意。」楚文夜回答得沒有半點猶豫。 如果，又回到從前的日子，回到那種寂靜無聲的生活，沒有她的笑，沒有她的鬧，沒有她的擁抱，沒有她的聲音，只有他一個人。如果只是活著，那樣的活著，有什麼意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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