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的泡沫(5)_翡雪

五

　　"咳，咳，咳……要--出--人--命--啦！"倪小妮咳嗽了兩聲，那男生似乎怕真搞出人命來，便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咳咳咳……"倪小妮還裝模作樣地乾咳了兩下，才用眼角偷偷瞄了下男生，見他男生收手不再打算掐死自己，倪小妮就開始不迭地抱怨起來：

　　"你瘋啦，你是索命鬼嗎？要不然怎麼這麼喜歡掐別人脖子呢？我以前都是坐公車的，這點我發誓我肯定沒有騙你！只是現在我搬家啦，住到這裡來之後我才開車回家的……哎，哎，讓下，你讓一下啦，你坐在我衣服上面了哎！"

　　坐在一大堆花花綠綠的購物袋上面的男生默不作聲，片刻後又撲上來對著倪小妮的脖子猛掐。

　　"你不是說以驕奢淫逸為恥，要勤儉節約的麼？"男生在車內揮舞著花花綠綠各色的包裝袋，怒目相對，"我是索命鬼？那你是什麼？你就是小氣鬼！"

　　倪小妮無措地看著他，這次確實是被人抓到小辮子了，自己沒有反駁的餘地，只能乖乖挨駡。

　　男生很憤怒地繼續開口罵道："連打計程車的錢都不肯借給我卻買這麼多衣服，我拿著你給我的零錢到了山腳下連個計程車的鬼影子也找不到……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走了兩個小時路，你這個吝嗇的小氣鬼……"男生越說越氣憤，恨不得真的就一手把倪小妮的脖子給捏斷了。

　　正在開車中的倪小妮被他搖得看不清前面的路，在快到另一個拐彎口前猛得踩住刹車，正巧迎面突然亮起一陣刺眼的燈光，一輛車從前面向他們駛來。

　　僅僅是兩個車前大燈，卻足夠時間讓兩人看到此時彼此的表情，一個猙獰，一個驚愕。

　　在一段短暫的時間內，兩人的表情都在各自臉上僵住，好像一張兇殺類的驚悚恐怖片的海報。

　　"好險哦。"倪小妮大大地噓出了一口氣。

　　"哼，送我回家。"在對面的車開遠之後，周遭又恢復成一片黑暗，男生沒好氣地緩緩開口，似乎也不再打算對倪小妮施加毒手。

　　"哦。"已無生命之憂的倪小妮變得老實起來，立刻用很小的聲音回應了，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還不忘護住脖子。

　　"你都是走上來的？"倪小妮心虛地問道。

　　"你說呢？"身邊傳來沒有好氣的一聲回答。

　　"那是好長的路。"倪小妮感歎。

　　"哼。"那邊用鼻子問候了一下。

　　自知理虧的倪小妮便不再說話，把頭悶得低低的。

　　黑暗中行駛的車就像是一個光源，載著兩人不斷地向前移動。

　　光源終於移進山莊社區的門裡。

　　4

　　"那個……你家，在哪兒啊？"倪小妮咬咬下嘴唇，小心翼翼地問道，然後偷偷斜睨著看了看一旁閉目養神的大少。

　　過了片刻，聽到"C1"的一聲，算是回應。

　　"哦，好的。"自覺有罪的倪小妮此時似乎腦門上就印著"我有罪"三個字，賣力地扮演好一個專屬司機的角色，彎腰瞪大眼睛賣力地留意起每棟房子前面的門牌號。

　　"你再開就到E區去了，剛剛拐角的那個就是。"旁邊男生緩緩地開了尊口。

　　倪小妮瞥了一個厭惡的白眼給他，就被眼前所驚呆了。這個房子應該是全金角山莊裡最高最大的房子了吧？此刻就像一個城堡一樣矗立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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