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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那怎麼辦?我問他。

  他裝作一臉無辜地說,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我撲哧就笑了,他是我的人了,我要對他負責?哼,我說,好吧好吧,朕對你負責。

  聽完「朕」字,他笑了,行了,我是你永遠的陳北方,行了吧?

  我和同宿舍的老五總是雙雙出現在陳北方的宿舍。她去找老四,我去找陳北方,大嫂仍然形單影隻,四年了,仍然沒有談過一次戀愛。大嫂真的是形象差一點,他條件又高,用他的話說,至少是薄荷這樣的。

  陳北方曾經很醋地說,我們宿舍的人,都很暗戀你呢。

  別胡說了。

  真的,陳北方說,我知道,男人的第六感也很強烈。

  特別是那個老六畢向晚,陳北方說,別看他不說話,可是,我感覺極對,你每次進來,他都會低下頭不語,而且臉會紅,話極少,只有當著你他才這樣,平時廢話可多著呢。

  畢向晚?我努力地想,這才想起來,那個瘦瘦高高的單眼皮男生,有小小的虎牙,對了,他好像叫畢向晚。我喜歡他的名字。

  你別喜歡他的人就行,陳北方說。

  我不像你,吃著碗裡占著鍋裡的,你和段曉昨有來往沒有?她是不是仍然心不死?

  她啊,早心死了,找了一個福州的男朋友,也出雙入對呢,你放心吧。

  哎,不知為什麼,我始終忘不了段曉昨,始終覺得她是一個潛在的炸藥包,不知什麼時候會引爆。

  陳北方每次來,我們都要去四川小飯店去吃鍋魁米線,整整三年了,我們吃的米線可以繞上海幾圈了吧。這樣一想,無限傷感。

  可是,在春天到來的時候,我們又開始惡吵。

  陳北方的味道我太熟悉了,那淡淡的薄荷味道總是讓我陶醉。可是,在這個春天的黃昏,我卻聞到了別的味道。

  是一種香水的味道。

  我不用香水,討厭它濃烈的芬芳。我喜歡清新淡雅的東西,比如薄荷,比如茉莉。

  可是,陳北方的身上,有濃烈的香水味道,那是我陌生的,不熟悉的。

  你和誰在一起了?哪個女孩子?我問。

  和誰?陳北方有些蒙,你說什麼呢?

  你自己明白。

  我不明白!他語調很高。

  別裝了,指不定又和哪個女孩子鬼混去了,惹來這一身臊味!

  夏薄荷,你變態啊,神經病啊。

  你才神經病!我好像一隻公雞,心裡裝滿了氣憤,長得太好看的男子一定薄情!我最討厭薄情,我好像一隻飛蛾,而他好像是一燈,我不停地飛,飛向他!燒著了翅膀也不在乎,這疼,只有我心裡知道!

  你到底和誰在一起了?我開始歇斯底里地質問起來。

  你管不著!他也鬥志昂揚。

  我把手裡的可樂潑向他,要知道,這是在肯德基,我們的爭吵已經引來了很多人。

  有病!潑婦!是的,我這是第幾次潑他了?

  他端起他那杯,一下子也潑向了我。他轉身就走了,我追他,如同潑婦一樣拉著他,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到底和誰在一起了?為什麼一身的臊味?

  他用力地甩開我,然後走了!

  我被曬在了街頭。

  我想哭,可是沒有了眼淚。我打他電話,關機。於是,我打他宿舍電話。

  是畢向晚接的電話。

  我哽咽著說,我找陳北方。

  三嫂,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我這才哭出來,好像小孩子受了委屈,看到大人才哭出來。

  別哭別哭,畢向晚說,三嫂,我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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