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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遠古血族聖書記載，莉莉絲不僅參與了創造世界的過程，並且手握宇宙中一般的力量——混沌與黑暗的力量，同時與代表秩序和光明的上帝成鼎立之勢。她是吸血鬼的起源，她創造了血族，她出現在末世神話裡，她是血族中最強大的吸血鬼！ 　　那樣一個強大到根本只能存在於神話中的人物…… 　　微生陽居然說，她就是莉莉絲！ 　　而錦繡糖果屋的老闆微生陽，竟然是傳說中的墮落天使路西法，撒旦大魔王！ 　　……而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莉莉絲墮天之時被魔界女王白顏夕吞噬，然而在幾百年之後，離率領魔宴同盟發動叛變，導致女王重傷，這一切促成莉莉絲離體的契機。 　　女王在魔法陣中再次分裂成兩個個體，一個是因為精力不足幻化為孩童的模樣的女王，另一個則是失去記憶完全變成普通人類的她…… 　　雖然伽斯撿回她，並且為失去記憶的她取名為東方曉。 　　可是…… 　　那個囂張又小氣的大魔王卻對她說，要帶她回家，他說那個三界之外的黑暗國度才是她的家，才是她該去的地方。 　　他總是固執的說，她是他的妻。 　　……他那般的理直氣壯，囂張跋扈。 　　他說，他能夠感知她的力量，天界，人界，魔界，無論她在哪裡，他都能找到她。 　　其實一開始她很討厭他，討厭他的自以為是，討厭他從她的身上期待另一個的存在，所以，她一直在逃跑，然後……他來捉她。 　　仿佛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可是……那一場遊戲在三年前戛然而止。 　　他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與神定下盟約，他代她接受審判，消除滅世之劫。 　　他擅自替她背負了所有的罪惡。 　　從此，他被封印於黑暗國度，再不能踏出半步，從此捨棄光明，墮入了永恆的黑暗…… 　　她一直找他，穿越時空……一直找。 　　想不到所謂的黑暗國度，竟然是這裡！ 　　冰涼的淚水在臉上肆意蔓延，東方曉沖著他大吼：「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你怎麼可以擅自做出那種可惡的決定！你憑什麼為我背負所有的罪惡！你憑什麼？！」 　　「你這不識好歹的女人！怎麼可以這樣和主人說話？你知不知道主人為你被困在這個鬼地方，每日都要經受烈焰焚身、岩漿覆體的痛楚！」被烤焦了半邊翅膀的小蝙蝠依然衷心護主，忿忿不平地為主人說話。 　　「閉嘴。」撒旦淡淡開口，一彈指，一團藍色的火焰從他修長的指尖冒出，把那只可憐的小蝙蝠的另外半邊翅膀也烤焦了。 　　東方曉怔怔的看著撒旦發呆。半晌，她緩緩抬頭，按住冰涼的胸口，淚水滂沱。 　　撒旦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半晌，緩緩開口：「不是為你，是為莉莉絲。」 　　空氣裡飄散著迷迭香馥鬱的香味…… 　　關於迷迭香，有一個古老的傳說。 　　據說迷迭香的花朵本來是白色的，在聖母瑪利亞帶著聖嬰耶穌逃往埃及的途中，聖母曾將她的罩袍掛在迷迭香上，從此以後，迷迭香的花朵就成為藍色了。因此迷迭香被廣泛種植于教堂的周圍，教徒將它視為「聖母瑪利亞的玫瑰」…… 　　神聖的供品，聖母瑪利亞的玫瑰，可是身為大魔王的撒旦卻很不合時宜地獨獨喜歡迷迭香。 　　因為……迷迭香是記憶之花。 　　迷迭香的花語，是回憶。 　　「怎麼樣……才能讓莉莉絲覺醒？」東方曉忽然低低地問。 　　撒旦曾經說過，莉莉絲不會不記得她的撒旦。 　　可是……她不記得了。 　　她不記得莉莉絲和路西法為什麼會墮天，他們為什麼會從天而降變成惡魔，她都不記得了…… 　　東方曉甚至至今都不知道她和他之間曾經有過怎麼樣驚天動地的故事，她不記得他們之間是否有著生生世世的諾言。 　　他是那樣期待著莉莉絲的覺醒…… 　　「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莉莉絲在我體內覺醒？」東方曉執著地又問了一遍。 　　「你回去吧。」撒旦答非所問。 　　「龐貝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見他不願回答，東方曉換了一個問題。 　　「詛咒。」 　　「什麼？」 　　「因為我的罪孽所受到的詛咒。」撒旦淡淡開口。 　　他是替她背負了這所有一切的罪孽。 　　那原本是該降罰於她的。 　　「回去吧，這與你無關。」 　　「我不要！」 　　「由不得你。」他冷冷揚手。 　　東方曉連驚呼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彈出了結界。 　　「發生什麼事了？！」洛特略帶緊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東方曉回過神來，看到洛特放大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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