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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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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穿著黑色長裙,黑色束腰罩衫,容顏美麗非凡,舉手投足風度翩翩,她就是音樂咖啡館的女主人吳雨舒。 披著一頭波浪長髮的雨舒調著吉他的弦,偶爾轉頭清清嗓子。儘管酒和飲料就放在手邊,卻沒有一個人伸手去拿,坐在觀眾席的大部分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他們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聚光燈照射下的雨舒的一舉一動。 「非常感謝各位來到這個意義深刻的地方!今天我的打扮是不是跟平時不一樣?呵呵……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我也就改變了一下風格,請各位多包涵!」 雨舒含笑致辭,觀眾席上發出陣陣笑聲和熱烈的掌聲。 「今天,是永泰兄的生日!而且,是我見到永泰兄的第一千零九十七天!在此,對為他的生日費了不少心思準備的各位會員和我的同事表示衷心的感謝!……是的,各位也很清楚,永泰兄去年年底給了我一件非常珍貴的禮物。」 似乎心裡泛起感情的激浪,雨舒說到這裡頓住了,低下頭沉吟了一會兒。 「平時……除了有一天我突然收到永泰兄送的水仙花之外……嗯,不知他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送了我水仙花,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吧?可是,從那以後,到現在為止,我再也沒有收到像樣的禮物,那些戀人們之間通常會送的香水、圍巾、玫瑰和蛋糕全都沒有,也從來沒有請我吃過有裡脊、外脊的烤肉……是的,因此,我曾經好幾次想過要把坐在那邊的永泰兄一腳踢開。」 眾人的目光集中到坐在觀眾席中央的一個男人身上,場內再一次成為歡聲笑語的海洋,坐在他周圍的人有的拍拍他的肩膀,有的把自己的手蓋在他的手上面。 承煥、英振和孝民都坐在永泰附近,永泰跟英振互相搭著對方的肩膀。他披著駝色的夾克,始終面向雨舒,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額頭開闊、鼻樑挺直的雨舒頑皮地朝他皺了皺眉,然後像在淋浴噴頭下沖刷過一樣,所有的皺褶刹那間全部消失了,臉部線條變得無比柔和、清晰。 「去年……12月17日,永泰兄送給我一份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給我的美好的禮物,送給我星星、月亮和天空,送給我樹木、房子和世界上所有的花草,還有整個世界和夜空宇宙!」 瞭解事情來龍去脈的人們點了點頭,都知道她的這些話是絲毫沒有誇張的。 雨舒停了一會兒,目光深邃悠遠,再次把話筒舉到嘴邊。 「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永泰兄生日的時候到底送他什麼好呢?非常感謝永泰兄所在的愛好者協會會員們的提議,說在這裡一起度過這令人難忘的時光。我很高興,因此打算今晚為永泰兄和各位唱十幾首歌,包括跟星星有關的幾首歌和楊希恩的歌,都是永泰兄平時喜歡的。」 鼓勵的掌聲再次響徹整個屋子。 「我說的有點兒長了吧?馬上就開始了。真心祝願永泰兄生日快樂!」 雨舒說完,停頓一下,注視著台下,掌聲如暴風驟雨般爆發,經久不息。 屋裡共有七十多個人,大部分是國內天文愛好者協會的人,西江大學天文愛好者協會「星星社」的會員占大多數,其他是在韓國其他幾個天文臺工作和活動的人,最角落坐在圓桌旁的六個人是雨舒邀請的MTV、電影音樂、廣告音樂音樂製作方面的朋友。 雨舒白淨細長的手指輕柔地撥動吉他的琴弦,一個一個柔和的音符在寂靜的空間裡飛舞起來,低沉流暢的歌聲隨著吉他的旋律在屋裡回蕩。 她的第一首歌是《七朵水仙花》! 這首歌……是專門唱給永泰兄的,你知道雨舒的心吧?嗯?永泰小豬!你知道我……是多麼瘋狂地愛著你的吧? I have no a mansion, I have not any land. Not even a paper doller to crinkle in my hand...... (我沒有高樓大廈,沒有一寸土地 甚至沒有一張紙幣,攥在我的手裡) 雨舒的歌聲美極了,時而如黃鶯婉轉扣人心弦,時而如溪流潺潺傾訴衷腸,人們個個屏息靜氣,側耳聆聽,陶醉於美妙的歌聲中。雨舒始終微笑著面對著坐在觀眾席中央那個表情平靜的男人。 她用英語唱著歌,微微閉上雙眼。 永泰兄!我們相遇已經三年了,這段時間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是吧?你都記得嗎?突然想起了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那時我們是在離天空最近的地方飛翔,你指點著舷窗外夜空中的星星叫我看,可笑的是,在那之前,我幾乎沒有抬頭看過天空,印象中的星星只不過是裝飾的圖案,或是宣告耶穌誕生的教會的象徵,或放在將軍的肩上,或存在於我所從事的大眾音樂的排行榜上而已。 …….will give you music and a crust of bread...... I ...... And kiss you and give you seven daffodils. (……我要給你音樂和麵包…… ……要給你愛戀的吻和七朵水仙花) 可是,你讓我平生第一次注意到了星星的存在。當時,你突然朝著飛馬座的(星Markab閃爍的光芒伸出手指,指著窗外的天空。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吃驚嗎?我想:什麼,現在還有這麼傻的人!現在這個世界上,對星星有興趣的恐怕只有無所事事的人了!因此,我為了表示對你的蔑視,沒有看你讓我看的星星,而是不經意地抬頭看了看你伸出去的手,或許是想在你的手上發現髒東西,好以此為理由從容地掉頭不理你。可是!男人的手也可以這麼美啊!我居然發出了讚歎,多麼不可思議啊,我怎麼會這樣!嘴上不饒人、行動雷厲風行的我居然因為一個男人的手而失去了自製!可笑吧?於是,我一邊想著有這麼美的手的人一定也是美好的,一邊抬頭看到了那顆星星。 現在想起來,那個瞬間真的很值得懷念啊…… 永泰兄!那時候我身上還沒有發生那麼悲慘的事,你身上也沒有發生那樣的悲劇,如果能重新回到那個時候,回到我們相識的最初……多好啊!那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避開那些事情,讓它們跟我們擦身而過呢?如果我不是那麼衝動,能多一點兒智慧的話! 是啊,也沒關係,我們現在不也過得很好嗎?正像昨晚你對我說的那樣,一切都會重新變好的。 雨舒睜開眼睛,嫺熟明快地彈奏著頂在腰和膝蓋上的吉他琴弦,唱起翻譯成韓國語的《七朵水仙花》來。 我沒有高樓大廈,沒有一寸土地 甚至沒有一張紙幣,攥在我的手裡 雨舒的嘴角慢慢泛起了微笑,想起今天早上給媽媽打的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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