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青春野蠻生長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看了看宿舍,沒有合適的東西捅,只好把笤帚插到背後,爬到窗臺上。爬上去一看,才發現不是我想像的那樣。我原本以為站到窗戶外面一隻手拉著窗框另一隻手拿笤帚就能捅下來,可是忘了窗戶是往外開的,如果把窗戶關上,我就沒地方扶,如果把窗戶打開,就把馬蜂窩擋住了。

  我愣了幾秒,心想,都到這份兒上了,如果這時候下去,恐怕得讓老歪笑話死,把自己鼓搗的跟個阿拉伯婦女一樣,結果什麼都沒幹晃了一圈兒又下來了,說出去也確實不光彩,我心一橫,算了,捅吧,自己小心點兒。

  「草魚,太危險了,下來吧,我請大夥兒吃飯還不行嗎。」老歪也發現不對勁兒了,有點兒怯。

  我沒理他,把窗戶打開了一半,雙手扶著窗框上面小心翼翼地把右腳繞過去,踩到另一邊的窗臺上。這個時候,我的整個身子已經懸空了,只靠兩個腳尖踩著兩邊窗臺,雙手扶著窗框這點

  兒勁兒才不至於掉下去。我手稍微用了點力,試試這扇窗戶結不結實,生怕一會兒我一使勁兒連窗戶帶人一起從五樓掉下去,摔死了還得被窗戶砸一下。還好窗框全鐵的,撐住我一百來斤的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我看了一眼宿舍裡面,一群人一動不動在那抬頭望著我,像一組群雕。我一使勁兒,身體隨著窗戶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左腳平安地和右腳會合了。我有點兒小得意,沖裡面的人笑了笑,沒人回應我,大家在繼續裝浮雕。我從背後拔出笤帚,拿著一頭往馬蜂窩那裡一探,居然夠不著。

  「老歪,換墩布!」我沖裡面喊。老歪這個小雕像被我的聲音喚醒了,趕緊拿了個墩布從窗戶上面的縫裡慢慢地遞給我,還是這玩意兒好使,一寸長一寸強,這道理跟雞雞一樣。

  墩布在手,剩下的就簡單多了,我瞄準馬蜂窩的根部使勁兒捅,三下兩下就捅掉了,由於沒有直接干擾到馬蜂,所以也沒有出現想像中的群蜂圍攻阿拉伯婦女的情況。

  「老歪,趕緊下去撿去,別讓人拿了!」老歪轉身就往樓下跑,我順著原路平安回到宿舍,瓶底跟虛脫了似的坐到床上,瞪著倆近視眼不說話。不一會兒老歪抱著大馬蜂窩氣喘吁吁地跑上來了,我接過來一看,密密麻麻的蜂眼兒晃的眼花。我拿了根兒筷子,往蜂眼兒裡蘸了蘸一舔,真甜。我把自己櫃子騰了騰,把蜂窩端端正正地放進去,鎖好櫃子,留著以後慢慢吃。

  「你輸了,老歪。」我沖他笑。

  他故作輕鬆地把機子遞給我,我接過來,去床上找到他給我的那張名片往他面前一伸:「有事兒呼我。」看著他一臉彆扭的表情,我就能想像到他內心多麼痛苦。我當然不可能要他的寶貝,逗逗他而已,何況這東西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晚飯是老歪請的,一頓飯換回BP機,他覺得得大便宜了;我受了追捧還做了個好人,也很高興;大家白看了場刺激表演又跟著白蹭了頓飯,更是高興,皆大歡喜,於是當晚全宿舍人員全部喝高。

  老歪抱著我一口一個親兄弟,我又跟他喝了兩杯,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瓶底舉著杯子似乎想跟我說點兒什麼,我說嘛也別說了,全在酒裡了,於是他也過去了。放倒他們倆,我也掛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將近中午了,頭昏昏沉沉的,看看周圍,大夥兒都去上課了。我摸了摸枕頭底下,一根兒煙也沒有,算了,忍忍等老歪回來吧。

  我趴在床上,又想起那天被八萬和他哥毒打的事兒,按說我打過人家,現在被人家打回來也算扯平了,可是心裡就是過不去,總覺得吃虧的還是自己,於是這麼翻過來倒過去,最終認定還是應該找機會再打他一次。

  正琢磨著,門被推開了。我抬眼一看,是我們班體委。他氣呼呼地沖到我跟前,我趴

  在床上茫然地看著他。「今天早晨為什麼沒有出早操?」他幾乎是用質問的口氣沖我喊。「沒出早操怎麼了?又不是第一次。」我很不理解他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突然爆發,沒出早操太正常了,我覺得他在我出早操的時候質問我為什麼今天出早操了更合適一些。真不知道學校哪來這麼烏七八糟的規章制度,白天上一天課,晚上還有晚自習,早晨還不讓好好睡,還得爬起來跑什麼步做什麼操,這不能叫勞逸結合,只能叫勞神費力。

  「我昨天在班裡宣佈過,今天學校檢查,要求每個同學都出操,你沒聽到?」這廝繼續沖我咆哮。

  我想起來了,昨天上課之前他好像真的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他要不提醒我我永遠都不可能記起來。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沒出早操,我們班又被學校記了一筆?」「行了行了,陳先生都沒說什麼你操什麼心?吃早飯了沒?趕緊吃去吧,別餓著了。」我趴在床上懶洋洋地看著他。「你別想蒙混過關,我是體委!這是我的職責範圍,我有權要求你遵守紀律!」「我說你今天是餓壞了還是吃多了?沒毛病吧?體委算個屁!我是沒出早操,你到底想怎麼著?」我有點兒不耐煩了,正頭疼呢,他這一喊,震的我更不舒服了。

  「你應該對這件事負全部責任!我現在以體委的身份要求你在全班做公開檢討!」

  「放你媽屁,你還真把自己當人了是吧?」我覺得他真是瘋了,居然說出這種話,當學生真是委屈他了,他應該接替陳先生,或者直接接替謝頂,「給你點兒權利你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是吧?狗才亂叫呢!」

  「草魚!你給我下來!」他氣壞了,兩個眼睛像是要瞪出來一樣,把袖子一擄,指著我喊。

  「怎麼個意思?你想揍我?」我從床上爬起來,穿著內褲站在他面前。

  他一把抓住我胳膊,說:「穿上衣服!跟我去班裡做檢查!」我「啪」一巴掌甩到他臉上:「趕緊給我滾出去,別他媽給臉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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