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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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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肅穆,外面的光亮襯的裡面愈加昏暗。本來這就是個在我看來氣氛很壓抑的地方,平時除非犯了什麼事兒,不然肯定不會來這裡,想到現在我要在這裡實施盜竊試卷的行為,不禁一陣興奮一陣緊張,瞬間尿意無限。 成不成功不能把腎憋壞了,我閃身進了廁所,一尿完,感覺渾身放鬆多了。 辦公樓一共三層,每層都有十幾個房間,卷子被掖藏在哪裡是個謎。我準備從上往下挨個屋子搜索。 我儘量把腳步放輕,上到三樓,先把所有的房間都敲了敲,沒人開門。確定了整個樓層都是安全的之後,我開始行動。 門都是鎖著的,但是門框上面有一扇窗戶,可以透過玻璃看到裡面。跳起來扒住門框上面往屋裡掃一眼,如果沒有就換下一個房間。這樣重複做了十幾次引體向上,只用了幾分鐘,整個樓層就掃完了,沒有發現試卷。 二樓的結果和三樓完全一樣,沒有人,也沒有卷子,這時候我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連做了三十多個引體向上,有點兒體力不支。 看來只有可能在一樓了,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因為教導處、教學處這些重要機構都在一樓,這些處裡的人個個都是惹不起的主兒,萬一讓誰看見你在這鬼鬼祟祟地張望,還扒著門框做引體向上,不死也得掉層皮。 危險歸危險,還是得頂著危險上,但是我決定改變一下策略:既然已經確定了試卷就在這十幾間屋子裡,不如一間一間排除,這樣即使中途出點差錯,也方便下次過來繼續搜索。但這麼做就要求引體向上的動作非常快,不然你敲了這間屋子的門沒準兒會引起另一個屋子共振,萬一裡面出來人了,正好看見你往上吊,那就真傻了眼了。 我活動了一下酸疼的胳膊,運了運氣,開始搜索。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忽然,我聽到了老歪極度跑調的歌聲,還是任賢齊的歌:「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我趕緊把沾滿灰塵的雙手插進褲兜,若無其事地往門口走,剛走幾步,一個老師進了辦公樓,我迎面走過去,說了聲老師好,她沖我微笑點頭,上樓去了。好險。 「老歪,你唱歌不是一般的難聽。」我看他比我緊張多了。 「多危險呀,能發出來聲音就不賴了。」「看你那點兒出息,危險又不是你危險,讓你放個哨兒就成這樣了,要讓你進去偷非癱到裡面了。」我挖苦他。「行了行了啊,找著卷子沒?」「沒有,但是快了。」 「怎麼個意思?」「就剩十來間屋子沒看了,別的都排除了,明天再來准能找著。」「明天我還放哨啊?」老歪有點怯。「你怕了?要不我放哨,你進去看。」「誰怕呀,這不離考試沒幾天了,我著急呀。」老歪掂量掂量,還是放哨靠譜一些,連忙改口。「一回生兩回熟,慢慢來,時間還夠用。」第二天,老時間老地點老分工老方法,我順利地找到了卷子的窩藏地點:謝頂辦公室西邊一間沒牌子的屋子,裡面堆放著厚厚的幾捆試卷。當我的頭迅速出現在玻璃後面的時候,我看到它們在沖我微笑。 我決定當晚就開始行動,免得夜長夢多,萬一學校心血來潮發點兒神經把卷子換個地方,那這兩天的努力就白費了。 偷卷子就不用老歪了,帶上他是個累贅。當然我不能這麼跟他說,只能告訴他為了他的安全,我願意獨自上刀山下火海,有福與老歪兄弟你同享,有難兄弟草魚我一人擔當,幾句話忽悠的老歪熱淚盈眶,連說日後若發跡,江山自會分你草魚一半。這一刻, 我無端想起了那個借我爹錢的人,心情格外複雜。 我給自己設計了一個我認為很完美的作戰方案:下晚自習之後偷偷溜進辦公樓,三樓有個梯子,可以上樓頂躲過值日生鎖樓前的檢查,等辦公樓鎖了之後,下去一樓,從窗戶那裡爬進屋子,偷出來試卷,然後從一樓和二樓樓梯之間的小窗戶那裡跳出去,再從宿舍樓後面一樓與二樓樓梯之間的小窗戶爬進宿舍,就大功告成了。 當我爬到辦公樓樓頂的時候,心裡一陣激動。俯瞰整個校園,樹影斑駁,燈光點點,腳下的學生們從教學樓往宿舍樓湧,卷起一陣遙遠的喧嘩聲。教室的燈一個接一個地滅了,宿舍的燈一個接一個地亮了,估計老歪這時候正心裡七上八下地祈禱平安。 樓頂風大,我把領子緊了又緊,貓在一個角落裡渾身哆嗦。兩根兒煙之後,宿舍樓的燈光終於熄滅了。我活動了一下快要凍僵的身體,順梯子進了辦公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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