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孱弱之羔羊(17)_汪軍

十七

　　後來聽學生會副主席李雨卉說我們兩個都是由班主任推薦到院書記那，再由院書記親自拍板錄取的。

　　徐惰軍訓的時候挺醒眼，通過他優異的表現和在所有新生中第一個弄到一個記過處分的超高人氣最終贏得他們班主任的肯定與好評，我還記得他們班主任給他的評論是："就你小子那膽量，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至於我，在軍訓中是怎麼給我們班主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我表現也不算最好，跟班主任也沒有怎麼接觸，但是我是全班第一個大聲誇她長的漂亮的。那是大家第一次見面，也是軍訓剛剛拉開序幕的時候，我們大家跟自己的教官和輔導員見面。

　　班主任當時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短袖襯衫，鮮豔的像一團火樣。當時我就脫口而出："班主任，你是我們班唯一的美女，我們的班花。"然後她像朵花一樣甜美的笑了。想來想去可能就是這件事讓我在軍訓中留給我們班主任最深刻的印象吧，女人都喜歡被人讚美，尤其是我那種發自內心的讚美。

　　就說嘛，我總是一個讓人難忘的人，我習慣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當天晚上開始我們輪流請劉鬯和夏小猛去吃飯，連續三天晚上都在傣妹吃的火鍋，前兩次也平安無事，最後一次吃火鍋，我們喝了二鍋頭然後一個人一瓶啤酒。

　　那天才知道我們寢室最海量的是夏小猛，那廝練到了喝酒如白水的境界。夏小猛那晚一個人喝完一斤二鍋頭，我們三個人夥喝一瓶，席間小猛頻頻舉杯，"來，哥幾個，感情深一口燜。"使著一次性塑膠紙杯倒了滿滿一杯一口灌一杯。

　　等到我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夏小猛那瓶酒已經空了，我們說："小猛你喝慢點，你那樣喝法是不科學的。"

　　夏小猛說："沒有關係，酒量這東西就跟女人的乳溝一樣，擠擠還是有的。"喝完了最後一杯酒他對著空瓶開始流了一滴眼淚，五秒鐘以後一頭載到在地板上。

　　夏小猛身高一米八七，體重將近有兩百斤，我們三個當時也喝高了，結果怎麼也搬不動，店裡的男服務員都過來幫忙，也怪我們在飯前還特意選了一個靠裡面的座位，離大門口很遠，一路上會經過很多座位，那天傣妹的生意又特別的火爆，每張桌子都坐滿了人，我們的夏小猛每經過一張桌子就會準確無誤的吐一次，把整個一樓都弄的烏煙瘴氣，著著實實禍害了一下南京人民。

　　醉生夢死後的夏小猛被脫進醫院，先後經歷了洗胃、灌腸、輸氧、掛點滴的苦難，我們三個守在清冷的病房裡，猜他醒來會說什麼，徐惰說他醒來第一句話肯定是問："這是哪？"劉鬯說他第二句肯定是："這他媽的是假酒啊。"我說他第三句話是："其實我沒有喝醉。"

　　輸了一夜的純氧，夏小猛終於蘇醒了，他如同初生的嬰兒般吃力的睜開眼睛問："我在哪裡？""醫院。"夏小猛沉思了很長時間，慢慢的又說："這酒也忒劣質了。" 夏小猛點點頭，眼神格外空洞。

　　他終於說了第三句話："其實我真沒有醉，這酒真是假的。"

　　我們一起點頭，夏小猛矯情的盯著我們，三秒以後接著睡著了。

　　後來我們問起夏小猛，夏小猛誇張的說："我失戀了，高中那會，班裡的氣氛特別嚴肅，到處都劍拔弩張的，弄的同學都跟夙仇似的。那時候我們都太傻太天真把戀愛當成找合作夥伴，只有戀愛了才感覺班裡有了個可以信任的人，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我和我女朋友戀愛了，現在想想就感覺我他媽當時被利用了，不過我也沒有吃虧。

　　高考填自願那會吧，她填了南X大把我的也改成南X大，誰知道我來了，她卻去了上海金融專科學校。其實上海跟南京也挺近的，軍訓那會吧，那女的天天打電話過來說想我了，想念我把手擱她胸脯上的感覺。我們就約好過一陣見面，誰知道丫還沒等到見面她跟我說她已經被一上海小癟三拿下了。"

　　我想起那晚站在小猛身邊的女孩，"算了兄弟，兩地分居遲早是分。""就是就是，你別忘了你現在在南X大，南X大論綜合水準師資力量不高，但是美女品質那是全國都數一數二的，你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啊，可我還是難過。"

　　"你丫喝酒就是為了忘記她啊？"我想起夏小猛喝醉後不醒人事的樣子，想到《東邪西毒》裡面的臺詞，"不久前，我遇上一個人，送給我一壇酒，她說那叫'醉生夢死'，喝了之後，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過的任何事。我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酒。她說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什麼都可以忘掉，以後的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那你說這有多開心……沒有事的時候，我會望向白駝山，我清楚記得曾經有一個女人在那邊等著我。其實'醉生夢死'只不過是她跟我開的一個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你反而記得越清楚。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咱就是有點兒鬱悶。"

　　"那你愛她嗎？"

　　"毛，就是覺得吧，跟她好一年多我一直手軟也沒有把她給破了，一上海小癟三不到一個月就把她斃了。這他媽哪跟哪啊，太窩囊了點。上海男人都是他媽的小雜種。"

　　"就是啊，上海小男人解放前就是小赤佬，丫別跟他們計較啊。"徐惰拍著胸脯代表大家保證，說哪天兄弟幾個一起殺到上海去閹割了那小子，夏小猛慢慢也就消氣了。

　　連續吃了三頓火鍋，最後一次我們說去吃肯德基吧，夏小猛立刻同意了。我想他還是有點心有餘悸吧，酒精那東西能讓人消毒也能讓人中毒。

　　去吃肯德基是為了省事，沒有想到卻惹出更大的事情。

　　我們在"肯德基"裡點了兩份全家桶找個隱蔽的位子就迅速埋頭吃起來，一會功夫旁邊座子來了六個男生和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女生長的特別性感，穿的衣服連半截乳溝都露出來了。吸引了餐廳裡所有男人的目光，因為坐的比較近，所以能聽見他們嘰裡呱啦的對白。原來是一群日本留學生。

　　其中那個很漂亮的日本女孩，也頻頻向我們這桌子拋媚眼，於是我們四個一起跟她揮手，劉鬯還拿出我的手機拍哪個日本女孩。這樣一來那幾個日本男人不願意了，不時的瞪我們兩眼，我們壓根就不把他們當一回事。

　　我估計夏小猛因為失戀心裡還有點鬱悶，我們都小聲嘀咕卻聽他大聲說了句："小日本的女人真性感，便宜那群短小的小日本男人了。"

　　於是有一個日本男人暴跳如雷的蹦了起來，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你們在說什麼？" 夏小猛放下手上的雞腿慢悠悠的罵道："八哥呀路！娘的小日本男性他媽的與上海小赤佬給老子閉嘴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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