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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皇罹淵迅速地掏出手機，按下了通話鍵：「那邊怎麼樣了？什麼？！好！我馬上過去！」他的聲音很急，甚至有一股淩厲的……殺氣？ 　　他要去幹什麼？聽上去好像很急的樣子，疑惑從我的心中升起。 　　「對不起！我沒有早點過來。」他的樣子好像真的很趕時間。 　　「沒關係。」他把手機放進口袋，再次拉開了大門，表情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變得異常嚴肅。我知道這時候我應該一言不發地目送他走，可是我的衝動暫時戰勝了理性，一句話不由自主地就溜了出來：「皇罹淵……你是要去打架嗎？」 　　他握著門把的手頓住了。幾秒鐘後，他才用安撫的神情對我說道：「好好看店哦，不要偷懶。」 　　他推門出去了。那一刻，我覺得眼前的皇罹淵是完全陌生的一個人，也才感覺到他的世界與我的世界有多大的不同。 　　那麼，同樣與他不屬於一個世界的小步，這麼長時間是怎麼撐過來的呢？ 　　和她比起來，我的煩惱又算得了什麼呢？ 　　大概是因為今天考試，大家都想節省吃飯的時間來複習的關係，來店裡買糕點吃的顧客特別多。我像陀螺一樣暈頭轉向地忙碌著，可還是耽誤了一大堆人的時間，更不要說自己抽空去複習了！ 　　呼……呼……我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我剛剛為一個小妹妹沖了一杯奶茶，現在正在給一位中年婦女結帳。在我無限絕望的時候，突然又傳來一聲開門的聲音。 　　「瑞稀，你好忙啊！我來幫你！」甜美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我抬頭一看，是小步！她正拿著一疊複習材料，笑眯眯地朝我走過來。 　　「小步，你真好！」我淚眼汪汪的，簡直就像是看到了救助天使，差點向她單膝跪下了。 　　「嗯，是啊！雖然你的英語好，但也要複習嘛。我已經複習完了，資料給你。而且你要多休息，這種場面就交給我來應付吧！」小步摩拳擦掌地接過我手中的圍裙，然後對櫃檯前的顧客嫣然一笑。 　　她以光速接待完了一名又一名顧客，剛剛還是人擠人的小店，一下子隻剩下幾個客人了。 　　「好厲害！」我捧著書本由衷地讚歎。 　　「嘿嘿，還好啦，因為去年的這個時候我也在這裡打工，所以才會很熟練。」她搔搔頭，略微有些得意地說道。 　　「是因為皇罹淵嗎？」我問道。 　　小步的手停了一下，隨即又笑著說：「是啊。明明知道他討厭我，但還是想要靠他更近一點。不過我還是不夠堅強呀，還是離開了。」 　　我後悔問了這個問題，我想像得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皇罹淵不理她的樣子，還有她傷心難過的情形。 　　「但還是好強！我也來這裡打工很久了啊，怎麼就不見長進？」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接起之前的話繼續說著。 　　「因為在這裡打工的時候，瑞稀的心思都放在浚的身上了嘛！考慮著為他買什麼禮物以及怎麼不讓他發現，效率當然不可能高！」她斜眼看著我，笑得好奸詐。 　　「哪、哪裡有！」她怎麼這麼聰明？ 　　「沒有嗎—」她故意拖長了語調。 　　「我……」我不敢看她，只好把視線轉移到店外，這時我發現了一個幾乎令我心跳停止的情況— 　　正向店裡走來的那兩人，不正是予澈哥和浚嗎？！ 　　「小步！你看，予澈哥和浚過來了！」我慌亂地拉住小步的袖子，用力拽了拽。 　　小步向外面看了看，也驚慌了起來：「真的是啊！」 　　「怎麼辦？！」我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直跺腳。慘了，要是這個時候被他們看到的話，我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費了嗎？！不行！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大腦空白間，我感覺到我的肩膀被一隻手推了一下，回頭一看，小步正指著玻璃櫥櫃下面的儲藏櫃，示意我躲進去。拜託，我哪有那麼瘦小啊！不過雖然這麼想，我還是無奈地順從了她。 　　嘿咻嘿咻…… 　　嘿咻嘿咻…… 　　果然，我還是失敗了，就差一點點！此時卡在櫃子裡的我感到特別自卑，要是我再瘦一點點，或者矮一點點的話…… 　　「算了，就這樣吧，他們不一定能看見的。」放棄了努力的小步只好安慰我，然後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站起身子，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皺，微笑得很得體，一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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