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那麼傷(39)_顏珂

三十九

　　"還好我兌了挺多的綠茶的！這個是從我酒吧裡拿來的，但我想，只要阿汐在一天，你就不會走進去。"

　　她一提到阿汐，我就沒好氣，粗聲粗氣地說："是的。"

　　"那我希望，你們再也不要有交集。"

　　"不可能。"我大聲反駁她，"每次都是他來招惹我，現在還找上許薇和霍莎，我們只能更頻繁地交集在一起。"

　　"可能。"她的眼神異常篤定，"你放棄許薇，不再找她。"

　　"你什麼意思？"我問她。

　　"你該明白的。"她倒好一杯酒，遞到我手上，"如果你想你們四個平安無事，你就只能聽我的。"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反問。

　　"為了許薇和霍莎，為了你自己。"

　　"廢話。"我仰頭把杯子裡的酒，的確是綠茶的味道，應該沒什麼問題，"你應該很坦白地告訴我，是為了阿汐。"

　　"我說了，為了你們四個。"她沒有看我，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喝完，拿起她擱在沙發上的包朝門外走。

　　走到門口，她轉身拉門，看我一眼，語氣像是很無奈："不要太衝動，安洛，好好考慮一下，為許薇和霍莎好好考慮一下，阿汐絕對只是最小的原因。"

　　她的無奈，讓我相信，她是認真的。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喝了整整一瓶芝華士，沒有被鬧鐘吵醒，然後，在我人生中神奇地第一次逃了課。

　　趴在床上，我一點也不擔心。

　　我在想，我需要安靜一下，好好安靜一下。

　　想想許薇，想想霍莎，想想我自己。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我們年少的心為什麼一定要承受這麼多？

　　第5章阿汐

　　兩種可能，一你不是個女人，二你情商為零，這麼煽情的話，你居然一點都不感動！稍微有一點點心的女人，可能都眼淚扒拉地跟他走了。

　　--阿汐

　　1.丟失的肋骨是柔軟的要害

　　黃昏的時候，歆姐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開間屬於自己的酒吧或者咖啡店，一直是她的夢想。也說不上具體的為什麼，就是單純地想要一處極安靜或者極喧鬧的地方隱藏自己，深深深地隱藏。

　　咖啡店老闆娘，含蓄優雅地招待自己的每一個顧客，每個人都可以看到歆姐端莊大方的笑，但卻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酒吧老闆娘，穿一襲黑裙，將自己包裹得精緻而密不透風，再多的好奇，也穿不透她的防禦，找出她的秘密。

　　有人說，阿汐莫不是歆姐的私生子吧，跟了某個大老闆生下的，不然哪裡來的錢開愛錯。她笑笑，不理這些閒言碎語。偶爾興起，也會問我，你介意我是你媽不？

　　我就笑得特開心，那還好了呢，我就不用吃那麼多苦了。

　　她就姍姍地轉身。內心酸楚，也是不願意讓我看見她眼角的淚水的。

　　從小到大，她想要的，就是像我媽媽一樣，漂亮，能幹，優雅，卻又淡漠而疏離。她記得，當她們第一次走進舞廳，她興奮得眼睛閃動光彩，像天上最亮的星星。歆，我以後有錢了，一定要開家歌舞廳，就像這樣，我坐在最高的檯子上，看下麵燈紅酒綠醉生夢死。

　　歆，那將是怎樣的快活？

　　我一定會很高興，我可以提供一個場所，供他們尋求快樂。

　　她的話還在耳邊迴響，可兩個人已經越走越遠，變得陌生，生活在同一城，卻隔了天涯海角的距離。

　　沒有人知道，她從醜小鴨蛻變為白天鵝，經過了怎樣的痛苦。只有我知道，她默默地看著我，內心湧動著怎樣的酸楚。

　　她愛的那個男人不愛她，她拼死成全他的愛情，結果，眼睜睜地看著他失去幸福，無能為力。

　　我問她，會不會覺得我們顧家的男人太狠心，尤其他，簡直是人間極品，現世曹操。

　　她就輕輕點我的鼻子，但眼神落寞。我想，她應該還是恨的，恨她曾經像神一樣愛戴著的姐姐，恨那個從來不願意看她一眼的男人。

　　不然，她不會放縱我做那麼多，一般人根本無法容忍的事情。

　　不然，她不會第一眼看見許薇，就知道，那將是我顧汐的死劫。

　　我不得不承認，原來我心裡真的裹著一團火，靜靜地等待著，一旦遇見了，愛上了，就放肆地燃燒，會為了那個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她說，她一直在心裡祈禱，阿汐一定會幸福。

　　因為我本該是最會疼愛女子的男子。她苦笑著說。我知道，她又想起那個男人了。

　　歆姐，你該忘掉他，然後放開自己去接受另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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