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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正宗搖滾,聽好:

  馬丁路德金,馬丁路德金,馬丁路德金--聽聽,多簡單,一個勁兒扣弦就行了。"

  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許薇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我得以成功地趟在她腿上睡了兩個小時。

  我迷戀她身上的味道,真的!那種暖暖的濃濃的帶點向日葵花香味的味道,讓我在睡夢裡都感到異常安心。

  而那兩個小時裡,她卻一直在喝酒,喝得大醉淋漓,歪著脖子陷在沙發裡睡得死沉死沉的。

  歆姐惡作劇地看著我笑:"臭小子,我看你現在這麼辦?"

  "那有什麼不好辦的?"我把她抱起來,"我老婆,當然是回我們家咯。"

  "最好,今天晚上對她霸王硬上弓!對不對?"歆姐拿鑰匙敲我的頭,臉上是責備,口氣卻軟軟的,她從來都捨不得跟我說一句硬話。

  我當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抱著許薇坐進後坐,我向她保證:"不會亂來!怎麼的人家也還是少男一個嘛,純潔的第一次耶,一定要兩情相悅才行嘛。"

  "你還少男?我看你一天花叢裡竄的,可怕你會讓你們家從此絕戶了。"

  "得,這個意見我一定會好好考慮,列份詳細的計畫書遞交都成。"

  "一天就知道貧。"正好紅燈,她轉過身來捏我的臉,我呵呵傻笑。

  除了貧,我還能怎麼做才能讓自己開心呢?當然,這句話我絕對不會說出來。像這些溫暖而柔軟的句子,一說出來就只能讓人傷心掉眼淚,何必?

  人生苦短,不好好享受是錯,給人平添那麼多的苦惱更是罪了。

  比如,我懷裡的這個女孩子,在睡夢中還緊皺著眉頭,誰見了不是揪心的疼?那帶給她痛苦的人,難道就不是犯了罪嗎?

  她的嘴裡,還含混不清地念著些什麼。

  我湊過去,斷斷續續地,只聽明白一句:安洛,為什麼!

  我的眼眶一下子濕了,狠狠地敲她的頭:"再問為什麼就打死,知不知道!安心地睡覺,乖。"

  我真的敲得很重,因為我希望夢裡的她也能夠感受到這份疼痛,聽到我的話。

  那些為什麼裝在心裡,會把人累得連死的心都有的。所以,我們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再問為什麼就打死!然後,努力地不去想為什麼,不去問為什麼。

  許薇。

  知不知道。

  2.傷害永遠無法避免

  那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因為我一夜未睡。

  我只是一時興起,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就想起要畫下她此刻的樣子:蹙著的眉頭,小鼻子有些滑稽地上翹著,如果我認的沒錯,那應該就是和維多利亞一樣的小豬鼻子,睡覺的時候嘴巴也是微微嘟著的,像個正在生氣的洋娃娃。因為酒精的緣故,臉上是粉嫩嫩的酡紅。

  我畫了很久,因為我畫得很仔細,最後還拿到書房,掃描到電腦上上了色。

  我把它放進我的博客裡。博客的名字是我最喜歡的那一句:再問為什麼就打死!

  我的日誌不多,即使有,也只是簡短的幾句話,寫下我柔軟心事的模糊片段,但我每天都會收到請求加為好友的小紙條,我無一例外地拒絕了,甚至會限制他們的IP。

  我把心事儲藏在這裡,並不代表我願意把它們晾曬到眾人面前。

  我在許薇的畫像下面寫,這是一個我以為很陽光的女孩子,可她睡覺的面容讓我覺得她的心很容易就會碎掉。

  到淩晨五點的時候,居然就有十個人在上面跟貼發表評論。論調幾乎都是一樣的,總結出來就是:我們是容易受傷的孩子,無論叫得多開心笑得多燦爛。

  我刪除了這些評論,關掉電腦。

  我並不喜歡這些矯情的句子,好像終於找到人和自己一樣在遭受苦難惺惺相惜了。真正難過的人,只會難過地蹲在黑暗裡的角落,企求光明的到來。

  我穿了睡衣去廚房,路過許薇那間臥室,推門看了一下,她睡得正熟。

  她睡覺的姿勢還真是難看,整個被子全給卷在了懷裡,人趴在被子上,胳膊前舉,活脫脫路邊趴著的癩蛤蟆。我很想去為她把被子翻出來,蓋在她身上,又怕吵醒了她。

  煎雞蛋的時候,我還在考慮她睡覺的問題。難道她家裡有個大大的抱抱熊,還是專門準備了一床被子給她抱?

  打算以後叫她癩蛤蟆老婆,獨屬於我的綽號,哈~~

  "癩蛤蟆老婆,以後還是你爬我身上睡吧?"

  突然意識到,自己大清早的這麼色情!對著水龍頭沖了好幾把就當洗臉了,敲她的門,喊了好幾聲,居然也不應。

  "癩蛤蟆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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