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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安洛,你怎麼就無法給予我想要的溫暖呢?你也是和阿汐一樣年紀的漂亮少年,你還讓我那麼安心,但為什麼你總像是我抓不住的風?

  你就像一隻蝸牛,拖著重重的心事,甚至不願意和我分享一個字的憂傷。

  記憶遠遠近近地在腦海裡起伏,難道,安洛,難道是因為我,你才變得這樣無力而迅速蒼老?因為我的安靜,因為我的乖巧。

  阿汐的飛吻,阿汐旁若無人的姿態,猛地紮進我眼裡。

  我幾乎是帶著淚水跑進了安洛的教室,他詫異地望我一眼,因為就快要上課了,他心虛地不斷朝窗外張望,面色慘白慘白的。

  我說:"對不起,安洛,我一直讓你這樣孤單。"

  安洛催我回去,我也感受得到,四周的等著看好戲的目光,我在這些注視裡一點點地心涼。安洛,我在對你說什麼,難道你不懂嗎?

  那好吧,我就當你是個好孩子,當你不懂,當你不敢!

  我在他面前的紙上,寫下一個大大的"我"和"你",把紙轉正了放到他面前。

  "我"和"你"之間,是一片大大的空白。

  我的用意,是只豬也會明白。

  然而,安洛只是在裡面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而已!他朝我笑笑,雙手握到胸前拜託我,就站起身推我出去。

  我打掉了他的手。

  "安洛,你是個懦夫!"

  一句話,全體驚愕。

  安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絕塵而去。

  這是我第二次給安洛暗示,也是最後一次,我發誓。

  第一次,我告訴他,安洛,為什麼有你在身邊,我依然覺得自己孤苦無依,覺得一切都是那麼飄渺,一不小心我就會徹底的失去?安洛,是不是因為在我心裡始終無法確定你是否只是個過客的原因?

  已經不是暗示了,我自覺那是直白露骨的表白,那是我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說出去的肉麻話。為此,我還預先練習了無數次,爭取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字的語氣都表現到最好。

  安洛卻完全沒當回事地跟我打哈哈,說他和許薇會一直陪在我身邊,我不應該想太多,淨給自己牛角尖鑽。

  當時的難過我很快遺忘,因為他接連好幾天都對我好得不得了,我幾乎認為他已經被我給感化了,只是羞澀於口頭上的表達罷了。

  這一次,安洛,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我們,完了。

  我要的,你給不起。

  雖然,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為,我等的,是你,也只有你,安洛。

  面無表情地走回教室,對上許薇的目光,她迅速轉過頭去,就連她剛才的目光,也是比風淡比雲輕的。

  我以為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在這天清晨,統統都變了,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比風更淡比雲更輕。

  我給了新同桌一個甜美的笑容,"以後就要麻煩你了哦!"她受寵若驚地站起身,讓我進去坐,嬰兒肥的臉,讓我很是擔心會不會因為笑得太厲害而滴出數目品質皆可觀的脂肪油來。

  許薇?!

  還記得麼,我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2.風光無限好

  一下課,許薇就離開座位出了教室。我看著她穿過走廊,消失在拐角,因為無法預見她會去做什麼而有些慌張,同桌試圖跟我搭訕的問題也變得很令人心煩。我趴在桌子上,耳朵裡是教室嘰嘰喳喳的喧鬧,思緒在許薇的背影裡意外地紛亂。

  然後,教室突然安靜。我抬起頭,看著小七彎著腰擺著屁股走進教室,眾多鴉雀們都睜大了眼睛,屏住氣息,無比驚恐地看著這個不高興就喜歡揮舞自己的拳頭霸道得沒有理由的男生。

  帽子壓得低低的,眼睛只剩下一條線從帽沿下露出來,走路一搖一擺地,都說他是小周傑倫,我嗤著嘴角,腦袋裡突然浮現出三個字,打擺子。

  哈,這跟羊癲瘋發作打擺子的區別可真是微乎其微啊!

  什麼叫酷?像阿汐那樣的,才是一隻令人由心而生敬畏的獅子。

  即使沉睡,即使溫和,王者的氣勢也在空氣中以不可抵擋之勢發散飄逸,讓你滿心歡喜地想要靠近,但內心從來不會忽視他的真正身份。這就叫伴君如伴虎,再危險,我們也前仆後繼,在所不惜!

  羊癲瘋患者不知道許薇已經換了位置,一屁股在我旁邊坐下,沖我露出他的虎牙嘿嘿地乾笑。

  我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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