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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就像女人都希望成為狐狸精讓男人為自己神魂顛倒,但現實卻是,她們最多只能握住一個男人的手把自己的一生都交付。這一場天長地久交易的渴望,成功率還只能用時間來證明,時時都面臨危機,命懸一線。而女人還只能滿懷希望地等待,希望自己一生都有個可依賴的懷抱,等待這份溫暖與幸福可以擁有一生。

  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註定了是矛盾體。

  我正為這無望的宿命而發愁,霍莎就站在外面敲我的窗戶,穿著睡衣。

  我拉開窗,猶豫著怎麼拒絕,她已經自顧自地爬上窗臺,跳了進來,熟門熟路。

  看見我攤在我床上的《蓮花》,樂不可支:"噢吼吼,你看的真慢,我都已經看完了!就在昨天,比你快一天,你請吃霜淇淋!明天告訴安洛,放學就去。"

  我姍姍地從床頭櫃裡抱出一床被子:"不過,明天好像輪到我們組大掃除。"

  "哦,也是啊,只能改天了。"她朝裡坐了坐,搶了我剛剛焐熱的被窩。我也沒說什麼,要以前,早跳起來了。不過,每次,我都爭不過她。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爭過她。小到一個熱被窩,大到我喜歡的男子。

  "哎,我喜歡內河,你呢?"她問我。

  "我喜歡慶昭。"

  "切,我還以為你也會喜歡內河了。看你和她的性格,雖然差了很多火候,但也有八分相似了,一樣的灑脫不在乎別人的想法,一樣的特立獨行……"

  "那是以前,"我毫不給面子地打斷她,"你喜歡內河又怎麼樣,在生活中你不一樣選擇了慶昭?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情緒上喜歡就可以決定的--睡吧,明天早上是老班的英語早讀課了。"狠狠地轉過身,背朝她睡下,把剩下的那些話吞進肚子裡去。

  我像內河又怎麼樣?我喜歡的人他不會跟我走,他喜歡的人跟我壓根兒不是一國的,甚至於他自己也是。

  所以,我厭倦了。

  這一場暗戀,我惟一學會的,就是女孩子骨子裡有著一份對愛的懵懂的渴望。然,一旦這份渴望萌動,我們就跟童年、少年,跟最純真的快樂永別了。時光嘩啦啦地流走,不回頭。

  而我,因了這份渴望,因了這份愛,一夜長大。

  我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當時的我唱著梁靜茹的《對不起我愛你》傷心欲絕,而此後,我用行為默默地唱著她的另一首歌。

  《一夜長大》。

  末班車回家,雨一直下

  整夜忍的淚,它不聽話

  我不想去擦,就這樣吧

  愛讓這女孩,一夜長大,一夜長大

  想要說的話,竟然忘了啊

  我總是很少說,不懂得表達

  分手我不怕,你知道嗎

  你知道的啊!只是……

  那幾乎成真,我們的家,你真的不想嗎

  那這些年的專心無猜,你只當我是朋友嗎

  我以為雨聲會遮住你的回答,它卻那麼清楚啊

  讓這個你曾深愛的女孩,一夜長大

  一夜,長大,就真的長大了,豁然明白了許多以前猜不透看不明的事和人。

  我以為霍莎會就此打住,她應該會明白的,從小,若我把門關上,誰要是自以為是地來叫我開門,誰就會自討沒趣。更何況,這一次,我關上的,是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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