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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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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懵懂單純的她,完美地遮掩了我所有的尷尬。 我抱住她,把蛋糕全部蹭上她的臉,然後,推門,把自己藏進衛生間。 霍莎她聽不到,我在心裡說的謝謝。 她也聽不到,我終於有勇氣告訴自己,原來,他一直珍愛的,都是她。 而我,不過是摘取鮮花時帶上的那一片綠葉子,或者我連葉子都算不上,只是一根褐黃的醜不拉嘰的莖幹。 給安洛發了短信,說是肚子還是難受,先走了,買點藥回家挺屍。然後直接關掉電話走人,不去想他會不會拒絕,會不會追出來找我的問題。 自欺欺人了這麼多年,我終於決定,睜開雙眼,正視一切我原本以為微不足道的東西。 我不要再做他們的電燈泡,既然安洛的心意已經十分清楚,我就應該成全他和霍莎,畢竟,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我要自我解放,自我救贖,做回我自己。 不用再看安洛的臉色心情做事,不用再為了讓安洛多看我一眼,幹盡各種傻事,出盡洋相。 比如,不再餓肚子。 天知道,為了裝淑女,我已經多久沒在安洛和霍莎面前吃過一頓飽飯了。人家霍莎吃一碗米飯就撐得要死,我呢,還得招呼服務員再端來一碗,一半撥給安洛,自己吃掉一半,而且一定是一大半。 雖然今天沒吃飯不再是為了裝一回淑女。 剛到社區門口,我一邊跟門房的楊爺爺打招呼,一邊尷尬地捂著咕嚕嚕作響的肚子,我驀地想起我砸在安洛臉上的吃了一半的蛋糕,確切地說,我只是把上面的三片彌猴桃和一片桃子給消滅掉了。 我有些悲哀地想,我果然不是能讓安洛疼愛的女孩子。 漫漫長夜,不吃飯就睡,不如直接打死我算了! 我縮在燒烤攤的椅子上,把茶水當酒,一杯接一杯,喝得很豪爽,都說一醉解千愁,如果我可以宿醉不醒,那該多好啊。 正好隔壁座有人要啤酒,我也一起舉手:"這裡,也要一瓶。" 燒烤攤的老闆才不會管我是不是未滿十八歲,更看不見我衣服上還別著的一中的校徽。 橙黃橙黃的啤酒,要不是那堆浮起的泡沫,它其實和我平時愛喝的茉莉清茶沒什麼兩樣。 我為自己的發現興奮不已,舉著杯子傻笑:"噢呵呵,來,讓我們用茉莉清茶解開萬千情愁。" 結果,我把自己搞得跟喝多了似的如癡如醉,一仰脖子喝了半杯的"茉莉清茶",才發現原來兩者的區別那麼大,啤酒這麼苦這麼澀,刺得我的喉嚨跟吃了苦栗子似的,我"噗"地一聲,就把嘴裡含著的啤酒吐了出去。 晚上燒烤攤的生意總是那麼旺盛,桌子挨著桌子的,我一扭頭,旁邊就是一男銀掛著狗鏈子的屁股。 那口啤酒,很光榮地噴到了狗鏈子上。 某銀回過頭來,罵罵咧咧地站起身,把凳子踢到一邊,小妞,找死啊! 我本想罵回去,而猛地抬起頭看清那銀的臉後,心中的氣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路窄狹路,不是冤家不相逢。我居然沒認出學校大名鼎鼎的七哥的狗鏈子來。 想當初,姑娘我值日的時候還很不客氣地記了他的遲到,據說他一直記恨在心,揚言要找機會整死我。只是我總是和安洛、霍莎一起放學上學形影不離,而安洛從十歲開始就被他酷拉拉的媽媽送去學酷拉拉的跆拳道,並且很不小心地和小七成了一組的。兩個人總是對練,安洛的技藝應該要比小七高一些,所以他有些投鼠忌器一直沒下手。 可今天我怕是難逃一劫了! 他看看我左手還裝著半杯啤酒的杯子,拎起桌子上的啤酒瓶酸溜溜地說:"喲呵,好學生也學會喝啤酒了啊?怎麼,寂寞需要人陪啊?還是被你的安洛給甩啦? 安洛也真會享受,每天左擁右抱,看得我都眼紅了。哈,怎麼,你今天吃了另外一個安夫人的醋啦?在這裡排解鬱悶了?" 我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得雙手握成了拳頭,又拿他沒辦法。 "說吧,小妞,我倆新仇加舊恨,你想怎麼解決啊?我可說明白了,你不讓我心裡爽點,你今天就別想痛快地離開。"他捏我的下巴。 我打掉他的爪子,瞪他一眼:"你想怎麼樣?" "喲呵,還挺牛啊!"他扭頭對著他們那一桌人吆喝,那三個人就嘩地笑起來。 我努力維持平靜,怒視著小七,不去理會那笑聲裡滿是惡意的嘲諷和譏笑。我安慰自己,反正我今天最大的尷尬都挺過來了,不可能熬不過去這一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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