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青春逆光的傷口 | 上頁 下頁
六八


  頃刻間,白慧慧臉上的顏色變的蒼白無色,她驚恐的看著自己染紅了的拳頭,茫然而無助。我發現,那個拳頭上渲染而來的痕跡頗像個美麗的蝴蝶,這小傢伙或許也想在這藝術的境界裡展翅飛翔了。

  就在那麼一瞬間,白慧慧如同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哭了。幾顆晶瑩的淚珠兒,順著她的臉龐緩緩的滑落到桌子上,再漾起一塊不大不小的濕跡。

  「不關你的事兒,是剛才不小心就磕破了的。」我憐惜的把白慧慧摟在懷裡,並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我現在發覺自己特別畏懼女孩的哭泣,她們的眼淚在我心底仿佛匯成了一條流淌的河流,而我是裡面的一條溺水的魚,被漫無邊際的淹沒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傷了!」白慧慧把頭紮在我懷裡,我的胸前濕了一大片,心裡亂的如一片荒蕪。

  「好了,別哭了,我都說過了沒事兒了,你快幫我擦拭一下傷口的血跡吧!」我給了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此話一出,白慧慧逐漸減小了痛苦的聲勢,她肩頭一顫一顫地拿出餐巾紙,開始給我止血。我端坐在椅子上,白慧慧坐在桌子上。她低著頭,耐心的在我頭上擺弄著,敢情這丫頭把我殘破的頭顱當成了一件有點兒缺陷美的藝術品。我下意識地望了不遠處斷了臂的維納斯,全身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緊接著,我又無意識的瞥見了白慧慧修長而雪白的大腿。那的確是一件真正的藝術品,就像光滑的綢緞一樣,處處閃耀著美妙絕倫的光彩。我感到渾身的熱血如同火焰般在胸腔裡燃燒起來,我不是藝術家,所以我只有最本能的衝動。

  我閉上眼睛,咽下隨之分泌而來的口水。我想,我必須儘量遏制住自己體內膨脹的邪惡念頭,畢竟在柳亞男的問題上,我虧欠白慧慧的太多太多,我對白慧慧的愧疚是無法語言來 形容的。而且,她或許是我未來的精神支柱,是撫慰的心靈的一面聖潔的魔鏡,我不願將這面鏡子輕易的打碎。

  「馬可!」白慧慧突然輕聲叫了我一聲,她的目光裡洋溢著濃的也化不開的情愫。

  「怎麼了?」我慌亂的逃避開她那猜不透的眼神。

  「你不是想要我嗎?來吧,我給你!」白慧慧一字一句的對我說,然後她掀起了裙子,將大片大片的花朵拋向半空,讓鮮活的色彩暴露在了風中……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刺激的打了一個寒顫,腦袋裡空蕩蕩的,仿佛有風吹過,並激起空洞了的回音。強作鎮定之後,我笑了,無可奈何的笑了。當一直期待的局面突然幸運降臨的時候,我卻不敢勇敢的面對了。誠然,我的不成熟就在於,我的色情總是表現在油油的嘴巴上,而不是行動上。面對白慧慧充滿激情的挑戰,我頹然埋下了頭。

  「你怎麼了?我沒有魅力嗎?」白慧慧對我良好的定性產生了或多或少的懷疑,在她眼裡,我似乎對這一天期盼了許久,更何況天底下沒有不吃腥的貓。

  「不是,你穿上衣服吧,我實在是不想那個!」說完,我把衣服扔到白慧慧面前,然後背過身去。

  白慧慧愣了半響,她尷尬的踱到我面前,默默地流下了屈辱的眼淚。

  「你不愛我嗎?」白慧慧呆滯的望著我。

  「愛!」我毫不猶豫的答道。

  「你那怎麼不要我了?」白慧慧狂躁的跺了跺地板。

  「這不是一碼事兒,『愛』和『做愛』是不能等同的。我感覺『做愛』是一件挺神聖的事情,它應該奉獻給婚姻!」我為我自己說的這一番話,感到驚訝。

  「哼,少來了!你一定是個有缺陷或者不正常的男人!」白慧慧為了給自己找一個臺階,她頗具嘲諷的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你說什麼?」我怒吼一聲。與此同時,我發現自己男人的自尊受到了無端而歹毒的踐踏。「缺陷和不正常」這兩個名詞像烙印一樣深深的烙在我的心坎上。一股讓男人重塑自信的動力,在瞬間爆發了。

  我一下子把白慧慧按倒在桌子上,就在那個時候,我的腦海中好象出現了一個兇神惡煞的魔鬼,它引誘著我一步一步走向黑暗,我企圖在黑暗裡掙扎,呐喊,反抗。但最終還是被黑暗吞沒了。

  整個房間被昏暗的燈光割裂著,一切都在恍惚中運動。在幻覺裡,我還聽見牆上的凡高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大笑,他把左輪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胸膛,然後扣動了扳機。轉眼間,一顆黑色的子彈像鷹一樣穿膛而過,他哭了。幸福的哭了。他告訴我說,麥田裡的向日葵在鮮血的澆灌下,終於盛開了。

  白慧慧也哭了,我心靈的那面聖潔的鏡子終於無聲的破碎了。我頭部的傷口又開始嘶嘶拉拉的疼痛。

  白慧慧神情憂鬱的站起身來。天啊!她裸露的身體,竟如羊脂一樣白嫩鮮亮,沒有一絲一縷的牽絆,將旁邊的「思考者」比襯的暗淡無光,相形見絀。在她轉身的時候,我發現了她屁股下盛開了一朵鮮豔無比的梅花,僅在那一刻,我的眼睛被這鋒利的光芒刺痛了,難道這就是無數男人們所苦苦尋覓的聖潔之光嗎?為這個「好望角」級別的重大發現,我的眼睛感動地差點兒沒流下幾行清澈的液體。

  「頭還痛嗎?」白慧慧從後面環抱著我的後腰,在我的耳邊輕柔的問。

  「沒事兒,你呢?」我反問道。

  「哼,你壞死了,誰讓你剛才那麼野蠻呢?」白慧慧誇張的大呼小叫,隨帶著撒嬌。女人通常在這個時候,對男人產生的依戀,往往超越任何時候。當然,這都是我以後的經驗了。

  「不野蠻點,哪能體現人類最原始野性的特色呢?」

  「那好,看我怎麼收拾你。」白慧慧用手攬過我的脖子,把嘴巴伸上去,然後兇狠狠的在上面撕咬了一口。

  「呀!你太狠毒了吧?」我咧著嘴,捂住脖子。

  「這是給你的教訓,也就是一個烙印,證明你是我的奴隸!」白慧慧得意的翻身做了一把主人。

  「我操,你把我當什麼了?」

  「豬狗牛羊蛇熊虎豹,你隨便挑一個頭銜吧。」白慧慧吐了吐舌頭,調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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