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青春逆光的傷口 | 上頁 下頁 |
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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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亞男抿著嘴笑了。我給她倒了一杯啤酒,說:「別嗆著了,喝點兒小酒,潤潤喉。」 「我可不會喝酒,一喝酒就頭暈。」柳亞男連連擺手。 「那你可真是太一般了。」 柳亞男瞪大了眼睛,撅著小嘴,說:「什麼意思嗎?」 「我聽說,一般的女人不喝酒,女人不喝一般的酒,喝酒的女人不一般。」 「我怕你了,那我就喝一小點兒,剩下的你全包了。」 「好吧,千萬別強迫自己,真怕你喝醉了,做出什麼傻事兒來。」 「才不會呢,我還怕這兩瓶酒把你給喝醉了。」 「真要是那樣的話,我也沒辦法,興也罷衰也罷喝罷,窮也罷富也罷醉罷。」 我拿起杯子,狠狠的悶了一口。其實說句實話,我的酒量真的不行,頂多就是喝兩瓶啤酒的量,再多的話就會暈了。記得上小學的時候,地理老師告訴我說:地球一直處於旋轉的運動之中。我當時挺疑惑的,心想,我站的不是挺穩當的嗎?並沒有轉呀,老師真會白眼說瞎話。後來,有一次家裡來了些客人。在吃飯的時候,一個叔叔趁我爸不在,偷偷地對我說,喝酒要從小抓起,不然就不是男子漢。當天晚上,趁著家長都睡熟了,我偷偷地爬起來,在壁櫃裡找到半瓶白酒。為了爭取早日成為男子漢,我一口氣把這白酒當純淨水給幹了,緊接著,我就明白了的一個道理,其實地球真的是在不停地轉呀轉呀。地理老師並沒有騙我們。 柳亞男喝了一小口就皺起了眉頭,那兩撇細眉毛像水草一樣,在流淌的小河溝裡蕩漾。看到這以後,我一高興,又悶了一口。 「你是不是挺喜歡文學的?」我問。 「算是吧,偶爾喜歡翻翻小說。」 「我曾經也是文學愛好者,我們是同行。」 「我可不敢高攀做你的同行,做你的徒弟還差不多。」 「我發現你的嘴巴也變的厲害了,知道損人了,這能利己嗎?」 「或許真是近墨則黑了!」柳亞男笑了。 「我很黑嗎?看看我有安南秘書長黑嗎?」 「少貧了,說點兒正經的吧,我發現你挺墮落的!」 「為什麼這麼說?你是不是經常在研究我?」 「少臭美了,我只是看見你經常在課堂上睡覺。」 「那是因為我在思考,許多發明都產生在夢中。」 「但願如此吧,女孩都喜歡上進的男孩子。」柳亞男看著我說。 我避開她的目光,把頭轉向窗外。我突然感覺現在的天氣變的異常悶熱起來,外面已經開始起風了,烏雲開始向這個城市積壓,要下雨了。 小老闆走過來,他瞅瞅柳亞男,拍拍我說:「味道怎麼樣?」 「馬馬虎虎,就是太辣了。」我挑毛病說。 「那也得慢慢消化啊。」 「消化快了,就得去廁所蹲了。」我提提褲腰帶,對柳亞男笑笑。 柳亞男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想笑卻憋住了。 我問小老闆:「剛才那個送啤酒的妹妹是誰?」 「她呀,老家出來打工的,我看她沒什麼地方去,就讓她暫時來我這裡幫幫忙。」 「你就不怕老闆娘吃醋啊?」我調侃道。 「別亂說,人家可是良家姑娘啊!」 「這兩天老闆娘神色好像不對呀?」 「你小子!別胡扯了,這是哪壺跟哪壺啊!我去那邊忙去了!」小老闆拍拍我的肩膀,跟柳亞男說了聲「慢慢吃」,然後走了。 「你跟這裡的人挺熟的。」柳亞男說。 「還可以吧,經常和梁一來吃頓飯,喝幾口小酒就認識了。」 「誰是梁一?」她問。 「就是那個經常和我坐在一起,一進班就睡覺的那個。」 「是他呀,整天看他眼睛紅絲絲的,跟沒睡醒似的。」 「你又錯了,那是因為睡的太多了,把眼睛給睡腫了。」 「哦,你們男生真是的,就知道睡覺。」 「人生中的大部分時光不都是在睡覺中度過的嗎?那是生理的需要。」 「不和你胡攪蠻纏了,我吃飽了。」柳亞男從衣兜裡拿出幾張餐巾紙,問,「你要嗎?」 我伸手接過來一張,立刻感覺一股幽香飄過來,於是我輕輕的把紙疊起來,放進上衣的口袋裡。 「你怎麼不用啊?」柳亞男詫異的問。 「一會兒上廁所再用。」我朝她又是咧嘴一笑。 「哼,真噁心,你真是無可就藥了。」柳亞男把用過的餐巾紙揉成一團,向我扔了過來。不知是因為准心不夠還是由於手發抖,這個紙團竟從我耳邊「嗖」地擦邊而過,越過幾個頭顱的上空,又以抛物線的軌跡向下墜落,最終不偏不倚的掉在一個女孩的額頭上。 「誰?幹什麼呢?」這個女孩發出一聲花容失色般的驚叫,與此同時,她旁邊的一個男孩霍地站了起來,用手挽了挽袖子。那長滿青春痘的臉上充滿了復仇的怒火,這小子仿佛看到「英雄救美」的關鍵時刻已經來臨。 柳亞男一看事情不妙,窘迫的低下了頭,臉蛋一下子羞的通紅。 我起身走過去,連忙賠禮道歉說,對不起,不好意思,是我剛才沒長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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