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陪你到世界終結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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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三位元成年人像定點鬧鐘一樣迅速把腦袋擺向面朝井原的方位。井原的父母則是想都沒想過這個聽起來對自己無害而且對破案有益的提議。至於高警官,與其說是對強勢的拒絕感到驚訝不如說是對此感到詫異,只是條件發射的想得到進一步解釋。 井原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打算,只是說得更明白無誤一點:「我不會接受催眠。我所看見的一切,現場調查人員都已經拍照取證。請你以後也別白費心機上門拜訪。我們進去吧。」最後一句話是對麥芒說的。 小姑娘之前一直雙目無神的發著呆,眼睛還有點腫——井原猜也知道是她哭拜自己「靈堂」的後遺症,這會兒被召回魂,乖乖的跟著哥哥回了各自的房間。 「雖然想不通,但哥哥這麼做總有他的道理。」 午休時麥芒和祈寒練了會兒球,然後就一直坐在體育館入口的排椅上聊天。 「我看也許只不過就是他自己不想再回憶那個場景。你當時沒看見吧?」 「沒有,哥哥沒讓我看。」 「所以嘛。你是不瞭解了。命案現場通常是很血腥的。」 「就像你見過似的。」麥芒對祈寒突然擺出的見多識廣酌之以鼻。 「記得吧?上初中時我們學區兩個職高幫派械鬥,出過人命。我當時也在場。」 「我哥哥才不會像你這樣膽小怕事。」 「你把你哥哥都神化了。」祈寒不以為然,據他所知,謝井原不僅不是十全十美,而且情商超乎尋常的低。 不遠處幾個穿著三年級制服的學姐突然爆出一個個都亢奮的滿臉通紅,還有兩個又蹦又跳。男生感到費解:「幹嘛呀她們?」 「哦,哥哥說他以前的班主任下週末請他來給新高三做高考動員會,就是介紹學習經驗什麼的。」 「動員會至於麼。」更加費解了。 麥芒欠揍的臉上寫著「你看你看,我哥他本來就是個神話」,聳聳肩:「人帥嘛。」 原來動員會已然和高考沒什麼關係。但麥芒所不知的是,這點戳中了祈寒的命門。目前眾所周知,祈寒是聖華中學第一號校草,可是在敘述這個事實時,女生們大多會使用惋惜的語調加上一個前提——「在謝井原畢業之後」。祈寒無法理解低年級對高年級學長的憧憬,不知道謝井原的附加分究竟在哪。 傳說,謝井原當年把自己的自主招生名額讓給了喜歡的女生,並且憑藉超群的記憶力幫那個女生填滿了所有的個人資料還代寫了申請文,被班主任發現後勒令寫檢查,那份寫滿計算式和收益矩陣、推理論證自己的做法是唯一上策的檢查至今被無數fans以各種手段獲得複印表在家裡。至於「女主角是誰?」三年A班的某女生扶了扶眼鏡,「忽略不計。」 傳說,謝井原當年以輔導功課為名,和同班帥哥體育特長生鐘季柏出雙入對,由於兩人住在同一幢居民樓,還經常一起吃午飯一起打籃球一起挑燈夜戰挑燈夜戰挑燈夜戰至於「這件事難道是為了說明他團結同學」,三年E班的某女生收起了璀璨目光和猥瑣笑容,望向遠方:「你們這些俗人是不會理解的。」 傳說,謝井原當年是唯一讓訓導處那麼兇神惡煞的主人踢到鐵板的人,早在他高一時,被訓導主任在校門口喊住指責額發過長「都擋到眼睛了!哪有學生樣!」,謝井原透過額發間隙瞥了眼主任的禿頂:「因為老師您的頭頂發射率過高,產生光污染直視容易導致視力下降,造成頭暈目眩、失眠、心悸、食欲下降及情緒低落等類似神經衰弱的症狀,並使人的正常生理及心理發生變化。」從此。訓導主任儘量避免與他狹路相逢。至於「如此毒舌一般人類哪承受得了?」三年K班的某女生左右扭曲著自己的身體,「這就是萌點啊。」 說到底,「謝井原不過是個傳說,女生們實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少女情懷過分美化了他。」祈寒如是說。 「你嫉妒他。」 「我用得著嫉妒他?我五官比他深邃如果你哥去年到今年沒長個的話,我只能很遺憾地說我還有身高優勢」 儘管幾個月前麥芒自己還在為身高問題糾結,但此時她已經能夠轉過頭用無限憐憫的目光望著喋喋不休數著自己優勢的祈寒:「呐,東方明珠很高吧?」 「嗯?嗯什麼意思?」 「前不久它因此被雷劈了哦。」 祈寒撐著額頭默然十秒,站起身:「練球吧,明天有比賽。」 全區的羽毛球比賽,韓一一料想會遇見麥芒和祈寒,但當她看見半決賽的抽籤結果時,還是不太願意接受這種巧合。雖然和麥芒平時一直練著玩,但從沒有動過真格地對決。如果是決賽還好說,半決賽的話,就算放水讓麥芒贏了,她也未必能拿到冠軍。 「真是太狗血了,搞這種骨肉相殘的戲碼。」女生一邊調著球拍的鬆緊度,一邊怨天尤人。 「你們倆誰是誰的骨肉?」祈寒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貧嘴,其實打從心底,他還是對這場證明兩個女生水準高低的比賽抱有一定的期待。 「這還看不出麼。我覺得我真是超像她老媽,因為習慣於給她收拾爛攤子,導致青春期直接被更年期取代了。」 韓一一望著抱著三瓶可樂從遠處屁顛屁顛跑過來的活力少女麥芒,內心湧起了滄桑感。 「誰讓你瞎操心?收拾什麼啊,在她身邊的這些受害者個個自愈能力都堪比小強。」祈寒從麥芒手裡接過可樂,打開拉環,立竿見影被噴了一臉一身,等他抬起頭來,發現韓一一的那瓶放在椅子上沒開,而麥芒自己因為動作遲緩而吸取了前車之鑒停下來。 始作俑者正無比惋惜地看著他:「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男生放下內容物只剩一半的飲料罐,對韓一一說:「好比這種情況下,除了一邊去水龍頭前沖涼一邊罵自己愚蠢,也沒有別的辦法。這個傢伙,你根本就沒法收拾。」 在他離開後,麥芒仍沒有搞清楚「這個傢伙」的所指,她只是發現了別的問題:「他剛才那個表情好像似曾相識。」 「許藤遷。」韓一一連一個字也懶得多給提示。 「啊,是了。他們還真是蠻像的,經常有那種像是被甩餅擊中臉部之後的喜感表情。」 韓一一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臉。 比賽剛開始時,韓一一接近於一種沒睡醒的狀態,一連失掉三個球後她才覺察到麥芒六親不認的認真。換發球後,她迅速進入狀態,連眼神也變得警覺。看臺上喝著飲料的祁寒略帶欣賞地揚了揚眉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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