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的煙火·雙子座顰(10)_撒冷

十

　　但是可伶不愧是大哥，即使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依然能以大局為重，「不行，如果我們亂來的話，到時候出手的價格會差很多，決不可因一時衝動而壞大事。」

　　「是，是，是，大哥言之有理。」這一句話仿若晴天霹靂，讓可俐猛然震醒，趕緊從剛才的意亂情迷中抽身出來。

　　由於可伶可俐兩兄弟出於這樣的考量，在之後與顰相處的時間裡，雖然無時無刻不在心裡如饑似渴，但是卻還是勉強保持了君子風度。

　　也正是因為他們二人對自己還算以禮相待，所以顰對他們也一直是禮貌有加。倘若她知道這兩人心裡在想什麼的話，呵呵，那就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咯。

　　這一趟出門，可伶可俐兩兄弟就是為了物色拐賣對象，既然貨物已經到手，他們自然是不再有任何的拖延。三人一行目的明確地往夢澤國國都直奔而去。

　　理論上，這兩兄弟只要一路平安，那麼他們大概只需要一個月又零一個星期的時間。不過，凡是理論上正確的東西，一般都是生來就是要被現實打破的。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推進，可伶可俐兩兄弟越來越惴惴不安，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事實——這個傻姑娘一天天以令人驚訝的速度聰明起來。

　　二十幾天前，她還一句話都不會說，但是隨著這一天天她的話語能力越來越強，到現在她的語言能力已經與常人無異。這麼快的進步速度讓人不得不懷疑她之前是不是在裝傻。

　　在這兩兄弟惴惴不安的同時，顰隨著對人類世界的認知日益加深，也開始對這豬頭二人組產生了懷疑，「他們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到第二十七天的時候，顰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她在一個小酒吧問這兩兄弟道：「能麻煩你們告訴我，你們要帶我去哪裡嗎？」

　　一聽這話，兩兄弟心裡「咯噔」一下，糟糕，最擔心的事發生了。最後，還是可伶的腦子轉得快，「顰啊，你看哦，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出來的時間也不長，你不知道啊，這個世界是很險惡很險惡的，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像我們這麼正人君子的！」

　　「哦，接下來呢？」

　　「尤其是你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是很容易被人家欺負的。我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們親眼看到很多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被人欺負，真是罪孽哦！那個時候我們就發誓，只要見到哪個漂亮姑娘需要幫助的話，我們就是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這麼說，你們是只幫漂亮姑娘咯？」

　　「那也不是這麼說，帥哥我們也幫的啊，啊，不，我的意思是不是漂亮姑娘我們也幫，只是機會不是那麼多而已。嗯哼，接著說正經的。顰，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怎麼樣才會不被人欺負嗎？」

　　「不知道。」

　　「我告訴你，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有錢，一個是有權。至於有權的話，這個不是很適合女孩子，因為女孩子有權就會變得擔驚受怕，整天要防人，久了，就會變得內分泌失調，變得不漂亮，這個不好。但是有錢的話，就完全不同的了，有錢呢，就可以買很多很多化妝品來保養自己，讓自己六十歲還像二十歲一樣。所以對一個女孩子來說，一輩子再也沒有什麼比有錢更重要的了。」

　　「哦，還有嗎？」

　　「那你知道女孩子有什麼最快的手段可以賺到錢嗎？」

　　「不知道。」

　　「我告訴你，女孩子，不，準確地說是漂亮的女孩子，賺錢最快的手段就是——勾引有錢的男人。先要收他的小費，然後收他的房子、鑽石，然後就跟他結婚，過了半年就甩掉，分一半財產，然後再換新的，這樣下來，不過五六年，你就可以成為全大陸最有錢的女士之一了。而要想達到這個宏圖大志的話，就只有一個手段，那就是做夜——總——會——女——郎！」可伶越說越激動，說到後來忍不住站了起來，充滿感情地揮舞著手臂。說到動情處，連他自己都恨不得化身成女人，去做這職業。

　　夜總會女郎？顰在心裡嘀咕了起來，現在的她對於人類世界已經有了相當的認知，所以這個職業到底是幹什麼的，她自然也心裡有數。

　　夜總會女郎？顰在心裡又嘀咕了一聲，不過這一下嘀咕她的表情卻是大有變化。她想起來了，隱藏在她的腦子裡的那種愛情的感覺其中之一部分就與這個職業有關。

　　「對了。」顰興奮地站了起來，她終於完全記起來了，當初，她曾經化身成一個啟，進入啟的世界，當了一個青樓名妓，和一個風流詩人發生了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由於這段愛情過於刻骨銘心，以至於過了數十億年，在她的資料庫中依然佔有一席之地。

　　「請你讓我成為夜總會女郎吧！」顰虔誠地對可伶說道。

　　「啊？」可伶的小眼睛眨啊眨，「可俐，她剛才說什麼？」

　　「好像是要你讓她成為……夜總會女郎。」可俐不是很確定地答道。

　　「能麻煩你再說一遍嗎？」可伶問道。

　　「我要成為夜總會女郎！」顰再次鄭重其事地說道。

　　「完全……沒有問題！我一向最支持的……就是有志青年的志向！」可伶激動得聲音都顫抖起來。

　　而顰此時已經在腦中拼起來一幅藍圖，她素衣淡妝，在一片濃妝豔抹中悠然獨坐。她命中的優雅情人在進門的那一刻，就在這萬花叢中看見了她這最卓爾不群的一朵。

　　然後，就將是一段淒美迷人、驚天動地的情感歷程。

　　「啊，光是想想都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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