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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鼻子有些酸,抱住他的腰,將臉深深埋進他的懷裡,悶悶的出聲:「我不會做女朋友……」

  有兩隻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抬起,對上他真誠深澈明亮的眼:「我會做人的男朋友啊。你只要信任我就夠了,還有,要叫我冕而不是小冕。」話說的越來越小聲,眼裡那仿佛拒絕了他就會遭天打雷劈光芒倒是越來越亮。

  我又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裡,小小聲的:「以後,我會學著洗碗的。」

  三年後6月底的某天,上班上的昏昏欲睡,接到一個杭州區號的電話,居然同時出現了玻璃和何問的聲音,精神立馬一震,約好下班後在學校附近的廣合緣小聚。

  廣合緣的煎香鱸魚和乾炸大蝦都是有口碑的,畢業的最後一段時間幾乎每次聚會都選在了那。可是工作後雖然想念卻沒有再去過,遠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有些食物,帶了感情,只有分享才可以體會它的風味。

  下了班就忙不停的趕了過去,進門就先張望,看見玻璃高高的舉起只手,何問在旁邊研究手裡的報紙,臉上的笑容是怎樣也控制不住的了。

  「喂。」我一過去一把扯了何問的報紙,忽視我?不准!「什麼大事你看的那麼認真啊?」何問歎氣:「經濟不景氣,很多人要找第二份工作貼補家用。」

  玻璃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了聲:「P大點事,還以為是男人不景氣,很多女人要找第二個貼補房用。」

  呵呵,這傢伙,好象一點都沒變的樣子。

  時間還早,菜上的也快,果然有煎香鱸魚和乾炸大蝦。

  天南地北的瞎聊,飯過半巡才想到有個問題沒問:「怎麼兩個人一起來杭州了?」

  一直笑著的兩人頓了頓,互看了一眼,交換了點什麼,似乎在討論誰來當發言人的。最後何問在玻璃一記強硬的死光下接棒:「歡姐……我們,剛從北京學德語過來……和你,告別的……」

  又是告別嗎?

  「是去……德國?」我笑著問,失落應該不會太明顯吧,雖然不在一個城市,可如果跨越了國界,就會忽然覺得非常的遙遠。

  「廢話,」玻璃彈彈煙灰,笑了出來,「難道學了德語是為了去英國?」

  何問在一旁鬱悶:「我也不想去的,那裡AIDS最多……」

  「恩!」我點了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比畫,循循善誘的,「是啊,現在出去一定要小心,如果實在是有需求絕對要帶套。」

  玻璃聽我說到這,眼睛一亮,有找到組織的感覺,煙馬上就撚滅了,過來握我的手:「歡姐真體貼,我已經準備了一箱要帶出去了……現在歐元又上漲的,外面買太貴了……」

  「下流下流,」何問將桌上的報紙卷成筒去敲玻璃的腦袋,「不要臉,我都不知道什麼叫套的說惡……裝純情!

  「切~」我用眼角睨他,「小問,這個是必要常識,懂不懂,遲早要用的說,難道你還想當一輩子太監不成?」

  「討厭~~」何問變本加厲的在座位上捧著臉扭了幾扭,「當太監,當然是一輩子地事咩~啥都米了還怎麼那個啦…………」

  「抽筋。」玻璃又點了根煙,陶醉的抽上一口,在雲霧繚繞裡有些氤氳的看何問:「早看出你丫不大對勁,原來是不喜歡實戰喜歡YY,初步估計已經YY歷史已經追溯到武則天了吧。」

  何問一聽,馬上坐正,捧著心用很受傷的表情看玻璃:「咋可以這麼說類?咋可以這麼小看我類?咱的內心世界可是早就超越地球,飛向外太空,直奔月球的嫦娥姐姐去了。」

  「我靠,我說怎麼你丫半夜睡覺不老實,老在那鵝鵝鵝的,我還以為你背唐詩卡殼呢。」

  暈了暈了,受不了了,肚子笑的好痛,這兩個活寶。

  手機響了。

  「恩……我在廣合緣……玻璃和何問在……對……你過來吧……好的。」我合上手機對上他們詢問的神情。

  「男朋友?」

  「恩。」

  「我們認識?」

  「恩。」

  「誰啊?」

  「猜!」

  「……」

  丁冕很快就出現在廣合緣門口,玻璃和何問大跌眼鏡:「歡姐……拐騙祖國花朵……」

  吃完飯後我們換了大把的零錢去乘公交,10路,25路,11路……但凡是以前常乘的,都去回味一遍。

  初衷是為了回味的,乘了才發現,路線改的厲害。

  當熟悉的車次第駛過陌生的站,原本嬉鬧的我們都沉默了。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句話,過去,真的不會回來了。

  丁冕似是看出我在想什麼,修長的手指探過來,然後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抬眼給他一個甜甜的笑。

  就讓過去過去吧,我的幸福,就在我的身邊。

  25路雙層巴士上,有風從窗口灌進,很舒服,我愜意的眯上眼,慢慢的,拿下了右手的貓眼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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