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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同批進來的人開始熟悉,經常在課餘坐在會議室外的休息廳聚眾聊天。有一帥哥和一美女經常私下活動,一天一起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一男生指了指對我們說:「唉,現在社會真是速度越來越快了。」

  心裡倒是贊同他的話的,可是嘴上還是要理性的辯駁:「別那麼說,人家只是走在一起罷了。」

  男生笑了:「那當然,總要走在一起才睡在一起的。」

  好直接,以前認識的男生不過個一年半載決定不會在不熟悉的女生面前說這樣的話的,這個,就是工作和讀書的區別嗎?

  依然每天不屈不撓的給意鬚髮短信,即便每次都只能收到隻言片語。

  上課培訓完了還有工廠培訓。原本只是瞭解流水線,下面廠裡的人卻有來了免費勞動力的感覺,直接將我們派上流水線進行強度工作。

  我認真的做工,認真的偷懶,認真的讓他們流水線接不上堵塞,終於他們受不了的把我換了下來。

  培訓結束我們就被自己部門的領導領了回去,帶到自己的桌子前面。

  我老老實實的坐著,連東張西望都不敢,離了幼稚園就數這會老實了,這樣的狀態一直保持了一個星期。

  越來越思念意須,離開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喜歡他,心一直都吊著,於是偷偷開始織起圍巾,準備織完的時候去寧波看他,他,應該會喜歡吧。然後,然後,趁他高興,表白看看會不會成功吧。

  還是每天給他發短消息,卻隻字不提我想去看他的事。

  那天給他發了條消息告訴他,爛爛要去巴黎了。他就沒有再回過隻字片語。

  愛人如霧隔雲端嗎不敢再發消息過去,怕他不回更怕他回的不是隻字片語,而是長篇的思念,不是對我,是對爛爛。

  日子在壓抑下拖長,糾纏著的,是圍巾的長度。

  有一天終於圍巾織成了。我興奮了一整天,看見人的時候打招呼打的特別大聲,同事都懷疑我是不是中彩票了。

  我在兩天內將一周的工作完成,然後請了假,跑到交通銀行買了第二天下午去寧波的車票。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就一直在傻笑,將圍巾整整齊齊包好放到背包裡,給陽臺上的植物澆水,陽光很明媚,就象我的心情。

  澆水的時候不知怎麼就走神了,一個勁的傻笑,直到下面有人大聲的叫起來:「樓上怎麼回事啊?拿水壺直接往人頭上倒!」

  下午我去了東站,以往下來的討厭那裡的嘈雜環境的,現在看來居然可愛起來,有看人間百態的感覺。

  坐在車上等開車,急切,恨不得可以飛過去,而手機,就在這一刻,響了。

  「喂?」

  是玻璃的來電,我的喂發音短促而跳躍,他的聲音卻沉的多:「歡姐,和你說個事。」

  他的語氣讓我不安,胸口有些痛:「好事壞事?」

  「不是好事,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加重,呼吸也停住了。

  「……意須……走了……」

  「什麼叫走了?」有熱氣湧上鼻子,被我避了回去,急急的問,我要清楚,我一定要清楚,不是,絕對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就是……」玻璃的聲音哽咽,「不在了……」

  腦袋就這樣轟然炸開。

  到了寧波的時候是傍晚,夕陽如血,心裡的滴血。坐在車站發呆,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到了寧波該去哪裡。即便我對它充滿了感情,它與我而言還是陌生的城市。

  我對它的認知只在於它是意鬚生長的城市,還有,意須喜歡的北輪港……

  北輪港?……或許……該去看看……

  的士在夜幕下無聲的滑行,夜幕似葬禮的挽布。

  我近乎的貪婪的巴在車窗上向外看,猜測哪裡曾經布下他的足跡,哪有曾經有過他的歡笑,哪裡曾經有他羡慕的看著其他孩子奔跑的目光……

  難怪他從不上體育課,難怪他身上總是帶著藥,難怪他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到了北輪港才知道,原來港口並不是誰都可以隨便進的,我被攔在了門外。

  沒有求人。我捧著圍巾眼神空洞不吃不喝不聲不響在門口呆坐了兩天。

  看門人終於受不了的來詢問我到底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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