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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直到他消失在仰望星空的人群狹縫中才醒悟自己該追上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

  我扯開意須的手,追了出去,用了自己所有的氣力追趕,卻也只是在校門最後看見一眼他騎車飛奔的背影,孤寂的。

  「我想你大概沒什麼心情開流星雨了。」意須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幾乎不讓人察覺的輕歎一聲。

  我胡亂的點了點頭,在他陪同下回了寢室。

  流星雨我終究還是沒有看成。全部的記憶都只是小冕的怨艾和意須的低歎,我似乎一直在做錯事,卻找不到錯在哪裡,我們之間,甚至三個人間似乎都有隔閡,沒人去戳破。後來,我是不懂,他們,似乎是不願意。

  「真的沒事?」我再確定一遍,還是打了小冕的電話。

  「真的沒事。你有空還是多關心你的感冒吧,按時吃藥,不然就拉你去打針。」

  「滾。」我笑駡了句,然後掛上電話,吸了吸鼻子,還是不通氣,難怪明顯得小鬼在電話那端都聽的出來,看來他確實是沒事了,居然還有心情恐嚇我,明知道我最怕打針了———想起那銀亮冰寒的針,不由打個寒顫———死小鬼,病好了非好好的家法管教一下,沒大沒小的。

  想想自己真是衰,流星沒看成,倒是惹上了流行感冒,頭好重,好像走幾步就要歪到旁邊的感覺。

  「韓盡歡~~~~~~~~~~韓盡歡~~~~~~~~~~~~~~~韓盡歡~~~~~~~~~」

  一聲聲淒慘哀怨的喊叫從窗戶裡飄進來,我暈,我只是小感冒,沒必要用催魂的叫法叫我吧。

  東歪西歪的爬到窗邊往下看,果然是我們班那幾個牛鬼蛇神。

  「豬~下來領你去喝粥~~~~~~~~~~~~~~~~」玻璃雙手護在嘴邊沖著我的窗戶大喊。

  他的東北叫聲實在夠粗獷,已經有一堆人探出腦袋看看哪裡有豬了。

  抽筋,我小聲嘀咕了下,對他們有氣無力的揚揚中指,然後昏昏沉沉的穿衣穿鞋,頭還是很暈,不過睡了一天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我又東歪西歪的跑到樓上寢室去叫爛爛,喝粥是她的最愛。這樣走了幾層樓梯後忽然覺出感冒的美妙了,不用去想什麼腦子就被塞的滿滿的,整個人的性格也會沉了下來,好像有女人味多了,笑死。

  我歪來歪去的到了爛爛寢室,房門大開,唱的正是空城那一出。我大搖大擺的當是自己寢室就進去了。爛爛應該是沒出去的,她出去都會和我報備聲,那應該是在洗頭或者什麼。

  我準備到她床上看她有沒帶手機,還沒有開始翻,就看見了枕頭邊平躺的一個白色信封,上面寫了四個字,「給我的愛」,字跡熟悉到讓我心驚,我的作業有很多就他代抄的,怎麼可能不認識。

  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我這樣歪柳般的狀態居然敏捷的一下就無聲的跑到了爛爛對面的床鋪坐下,還做出坐了很久的樣子,人的潛力果然是不可限量的。

  進來的正是爛爛。她看見我居然會楞了楞。

  「豬頭幫的在下面等我們喝粥。」我若無其事的說,聲音因為感冒有些粗嘎。

  「好的。怎麼感冒了?」她邊換衣服邊問,「半夜出去發春的結果?」

  「我是病人……」強烈要求最惠國待遇,不許趁機欺負我的。

  美麗的女人就是不一樣,靠在床鋪的鐵欄上看爛爛換衣服,舉手投足就是和我不一樣,咋混了那麼多年除了學她的粗魯她不經意的優雅氣質就一點都沒學呢?

  「看什麼啊。」她大概感覺到我的目光,頭也沒回的問。

  「沒見過美女啊。」我的聲音病懨懨綿,心裡想著的還是那個信。

  「走。」她將換下的衣服隨意一扔,喚我。

  我起身,跟在她身後,離開之前裝不刻意的瞟了眼她的床,沒有了,信,被藏了起來。他們,果然有事情瞞我。

  心有點點痛,然後藤般的象上蔓延,直至將我淹沒。與感冒一起讓我更加虛弱。

  下了樓才發現意須不在牛鬼蛇神裡,這樣也好,目前看見他只會讓我更難過。

  於是一群人就以群架的姿態往文一的海王美食移動。

  忘了是誰發現海王的了,大學時候對這些的熱誠是任何年齡都無比相媲的,我們總是會吃遍附近幾條街,而且還很有講究,鵑鵑的大盤雞,麥田村的叉燒飯,來師傅的水餃,這些都算是近的,喝粥,就要走過洋洋灑灑的幾條街,到文一的一個只有2米左右寬的小店鋪裡喝廣式的粥。

  感冒的時候走起路覺得好像是在飄,他們都將就我走的很慢,不停的說笑話,成人笑話,男生說,成人笑話是世界上最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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