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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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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掩的門被人推開了。丁冕穿著黑色的羽絨站在門外:「我姐在不在。」他沒有和意須打招呼,只漠漠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就問我。 他和意須明明是認識的呀,那麼冷淡……我這才憶起小冕來杭州讀書後居然一次都沒再正面碰到過意須。 「哎呀哎呀~~」爛爛大呼小叫的跑了過來,方才的念頭被她一嚇就跑到爪哇國躲起來了,「居然忘了還有事情沒做,老娘先去辦事哦,很快就回來的,你們不要把東西都吃完啊,要等我,等我明不明白!」 爛爛總是風風火火的樣子,一點都不象學服裝設計的人該有的氣質,我縱容的笑笑:「知道啦。」 「一起走咯,有段路是一樣的。」她先飆了出去。 於是我們一行四人就延著寢室門口的石子小路往後門走,爛爛和小冕在前,我和意須在後。 走讀的男生寢室就在操場的旁邊,平平的一排小矮房,沒有看門的阿姨,走出寢室就可以看見大片的蘆葦,或許不是蘆葦,反正長杆植物我統統歸為蘆葦類,然後就是操場的圍欄了。 因了這排平房是與隔壁財校的分界,所以官方稱之為西圍牆。當年一度財校的女生宿舍就在隔牆,大一的時候信三的男生經常站在蒼蠅樹下抱著吉他對著那邊大唱「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大一,為什麼現下想起來這麼遙遠,哦,我大四了。第一次那麼深刻的感覺到離別似乎真的就在了眼前。 大了才知道真的時光如瀑布,奔瀉的讓人有些措手不及。我有些感慨的歎了口氣。 走在我右側的意須輕淺的笑了,彎起食指輕輕敲了下我的腦袋:「裝深沉?」 才沒有。我嗔了他一眼。調回視線看向前路才發現小冕不知道何時轉過頭在研究的看著我們,碰到我視線的時候才慌亂的移了回去。 爛爛說有段路一樣,這段路居然還不短,出了校門還可以一起過個馬路。 說到馬路,就要曝露個小小的八卦了。 丁大小姐她,是不會過馬路的。是天字第一號馬路白癡,兩眼不看左右車,一心只是亂走路,所以常常發生「當時那輛車離她只有0.01公分,但在剛剛點上香的時候,那輛車的主人伸出頭來罵她」的遭遇。 她能活到現在也算世界第八大奇跡了。 在場的其他3個人都是知道這個有些象Q版漫畫的事實的,所以人行道的燈還沒有轉綠的時候,小冕就很自然的拉起了爛爛的手。 看看,這個就是非獨生子女的好處了,總有人護衛著的,即便不是男朋友,計劃生育的一大弊端就是獨生子女太早的就知道了寂寞是什麼。 我假哭:「我好可憐啊,都沒人照顧我的——」 還沒有聲情並茂淋漓盡致的哭訴完,我的雙手就被人抓住了,更正,是被兩個不同的人抓住了。 小冕回過身抓住我的左手,意須很順的就牽我的右手,我怔住,他們亦然。 意須的目光順著小冕握著我的手上移,小冕看了我一眼,然後回看意須。兩個差不多高度的男生就這樣站在馬路邊對視。 小冕墨色的眼睛很堅定,左手被他握的有些發痛,意須清澄的咖啡色眸子卻黯淡了一些,隱隱的傷悲,牽著的力度松了不少,但始終沒有放開。 氣氛有些尷尬,如果他們中間的那個人不是我,可能我也會學其他路人一樣停下腳步看熱鬧。 「呵呵呵呵。」我乾笑,腦子裡不停的轉,小冕是怎麼了,意須是怎麼了。 小冕或許又是要教育我男女有別…… 至於意須,想起他眸子裡的隱隱傷痛,莫非—他想牽的那個人是爛爛? 心臟又開始抽痛了。我閉了閉眼,壓抑自己的痛感,再幫意須一次吧。 我笑著從他們手中抽出了手:「幹嗎幹嗎,吃豆腐也不是這樣吃的,2個人我可吃不消。」 「不如這樣,」我拉下小冕牽著爛爛的手握著,然後將意須的手抓過去握住爛爛的,「這樣就都有豆腐吃了。」 巧笑如靨的抬頭,期盼看見意須烏雲散盡的眼,即便這樣做並不能幫他追到爛爛,但是能碰觸自己所喜歡的人也該是喜悅的吧,一如我會為了能站在他身邊而幸福。 可是沒有。沒有喜悅。沒有星光。死寂。他的眼裡一片死寂。 心裡騰起個念頭,我這一刻做的事情莫非不是幫他而是傷害他嗎?錯覺,也是錯覺。沒理由的。 氣氛又無語的僵在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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