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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如果不是要找工作,那段日子我做了什麼,壓根就記不起來。

  從一個招聘會跑到另一個招聘會,把自己的簡歷如天女散花般的到處亂髮,但是有回饋者寥寥無幾。

  每天在宿舍裡都能看到有人坐在床上唉聲歎氣——「愁雲淡淡雨瀟瀟,暮暮複朝朝」,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那天下午我又趕了一個招聘會,依舊歎著氣回來,看到小賤也在宿舍,他的神情很奇特,滿面愁容,臉上還有些委屈。

  「你這是怎麼了?」我問他。

  他歎了一口氣,開始講他的不幸遭遇:「今天陪著雲蓓去一家公司面試,幾乎都談妥了,但是面試官最後問雲蓓有沒有電腦二級證,雲蓓說沒有,有三級證。結果面試官死活不行,非說公司領導交待了,只要有二級證的,然後就over了。」

  遇上這種事,除了表示同情,我還能說什麼?

  小賤接著說道:「這也罷了,當初雲蓓本來要考二級的,我想我學電腦,就叫她報三級,我輔導她。現在她為這事和我大吵一架,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只能再次表示同情。

  漸漸地有了一些消息,某某某簽了某家公司,某某某又簽了某家公司,而我自己卻依然毫無動靜。

  有一天大頭告訴我:「陳可哥和上海的一家公司簽約了。」

  上海,那是一個遙遠的城市,驀然間我竟然覺得它有些親切。我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上海,熱切地關注著上海過來招聘的企業。

  畢業自薦書發完了,工作卻還是毫無音信。我拿了原始的列印件到複印店去複印。在複印店裡,我看到了豬爺。

  「工作找得怎麼樣了?」我問他。

  「沒戲!」他搖搖頭。

  「靠,現在怎麼瘦了那麼多?找不到工作也不用這樣吧。」我打趣他道。

  「不是,我和蘇南徹底玩完了。」他平靜地說。

  「不會吧?」那一刻我有些震驚。

  「等一會兒跟你說。」

  複印完了,我們進了附近的一家小飯館,坐下以後,他問我:「你和陳可哥也分手了?」

  「是啊,三四個月了。你們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又分手?」

  「跟前次栽得一模一樣。」他的語氣有些蒼涼。

  「你怎麼老是這樣子?你不是都跟她那個了嗎?」

  「我也不想!」豬爺低著頭懊惱地說,「國慶日我高中的一個同學到這邊來玩,女同學,我讓她住在我租的房子裡,我跟蘇南說過的。本來她要睡覺了,我應該走,但是她都把衣服脫光了,你總不能指望我什麼都不做吧?」

  我聽著像天方夜談一般。吃過飯,豬爺拉著我說:「走,我請你溜冰去。」

  「你怎麼會想起來去溜冰?」我奇怪地問。

  「我跟蘇南常常去。」

  到了溜冰場,豬爺卻沒有去租冰鞋,他拉著我在一個小方桌前坐了下來,要了一打啤酒。

  慢慢喝著,兩個人都興奮起來,豬爺拍著桌子說:「咱倆可真是兄弟,失戀都在一塊了。」

  「我七月份失戀,你十月份,我比你早,我是大哥。」我胡亂說著。

  「對,你比我早,你是大哥。來,大哥,咱們喝!」豬爺伸過瓶子,跟我碰了一下。

  「喝完!」我大聲說。

  「好,喝完!」豬爺毫不含糊地應道。

  他把瓶子立起來,示意已經喝光了,然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叫過老闆:「我們要唱歌,給我們放《一千個傷心的理由》。」

  螢幕上剛切出畫面,豬爺搶過話筒,高聲吼道:「愛過的人,我已不再擁有,許多故事,有傷心的理由,這一次我的愛情,等不到天長地久……」

  我艱難的把那瓶酒喝完,正想拿起另外一個話筒跟他合唱,他已是泣不成聲,我頹然地坐下,無力再站起來,我感到好冷,冷得我一直不停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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