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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不做那個部長也無所謂,不過這事辦得窩囊,學校食堂那幫爛人現在得意了。」

  「跟他們計較幹嘛?他們是啥人?咱們可是跨世紀的大學生,別汙了咱們身份。」

  「我就看不慣學校的食堂,你看看那些調查表,有哪一個說食堂好話的?」

  我拾起幾份調查表看了一下,那寫得可真叫幽默,「蒼蠅與蚊子齊飛,老鼠和小強共爬」、「一進教室就想睡,一進食堂就反胃」、「我要的是米飯,不是沙子」、「給我一份青菜,不加蟲子的」……「窮人在哭的時候也是笑著的」,我想起了這句諺語。

  「你這不明擺著讓人家難堪嗎?不整你才怪!」

  「想做點好事怎麼就這麼難呢?」大頭長歎一口氣,搖搖頭說:「當官若為民作主,肯定回家賣紅薯!」

  這邊正氣憤,那邊二胡撞開門跑了進來,興沖沖地說:「中國隊出線了!」他一臉地興奮,全然忘了當初他是如何賭咒發誓再也不關心中國隊的了。

  「出線了?」這倒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二胡賭咒以後,沒看中國隊比賽的是我。

  「靠,這個世界真他媽奇妙,我被人整了,中國隊卻出線了。」大頭憤憤地說。

  「買鞭炮去。」二胡在宿舍露了個臉,又跑了出去,大約一個小時後,氣喘噓噓地回來了,手上拿著一盒卷成圓盤形的鞭炮。

  「一千響的,夠勁兒吧?媽的,跑到小寨才買到。」

  二胡沖到陽臺上,拿晾衣杆挑著,叫我點著,迅速地伸出陽臺去。鞭炮太長,掛到了樓下的陽臺。「劈劈啪啪」的鞭炮聲把樓下的哥們兒嚇了一跳,他們高聲罵了一句,又興高采烈地贊道:「兄弟,你真牛!」

  鞭炮聲把學校的保安引過來了,他站在樓下看了一會,把手攏在路邊,向我們喊道:「炸得好,但是以後別炸了。」

  這話聽著耳熟,我想起來了,基地組織撞世貿大廈的時候,二胡也是這麼說的,整個一邏輯混亂。

  二胡對這次能夠如此引人矚目頗感興奮,鞭炮放完了,仍然意猶未盡,拿起水壺就要往下摔。

  「等等!」我趕緊制止他,把那個水壺接了過來,重新遞給他一個,水壺在地上爆裂的聲音令他興奮不已,他又伸出手來,向我要東西,我一樣一樣地遞給他,陪著他摔夠了,才回到宿舍。

  晚上洗漱時,二胡在陽臺上高聲叫了起來:「我的臉盆、香皂還有牙刷杯子到哪去了?」

  我慢騰騰地踱到陽臺上,指著樓下說:「都在下麵呢!」

  天已經很冷了,我想學校該供暖氣了。我只有一床薄薄的軍棉被,每天晚上都被凍得直哆嗦,但學校卻日復一日的讓我失望。

  那天晚自習後回來,可哥使勁鼓起嘴巴,「噗」的一聲,將冷氣全吹到我臉上,她笑著說:「給你猜個謎語,剛才我那個動作代表什麼?」

  我忍了半天,終天憋不住,打了個很響亮的噴嚏,「感冒了。」我說。

  「不是,你看好了。」她誤會了我的意思,鼓起腮幫子又做了一次。

  「不知道。」我搖搖頭。

  「笨!撒氣兒,柴契爾。」

  我記住了這個謎底:「柴契爾」,就是它讓我感冒了,弱不禁風啊,我悲哀地想。

  為了我的生命著想,我去買了一床厚棉被,在我蓋上的當天晚上,學校供應暖氣了,生活就是這樣的讓人出奇不意。幾位壯士在羡慕了我半天之後,紛紛笑話我的愚蠢,並為自己未曾跟風而自豪不已。

  我憤怒地站在陽臺上唱了兩個小時的《冷酷到底》,直到大頭和二胡忍受不了這種噪音,把我從陽臺上拖了回來。

  第二天,我的感冒更加嚴重了,我想我應該到醫院裡去看一下。

  我沒叫可哥,自個兒過去了,在路上,遇到了豬爺。

  很久沒見他,都快認不出來了,他又胖了一圈,紅光滿面的,蘇南的手放在他胳肢窩裡,居然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多好的暖手器,難怪蘇南會看上他。

  「兄弟,聽說你跟小麗分手了?」豬爺問道。

  「呵呵,是啊。」我不好意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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