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時光 | 上頁 下頁 |
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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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噩夢重現 (年少的心,稚嫩柔軟 所以,傷害與溫暖 都會被深深銘記 最後,所銘記的 和時光交融 成為我們的性格) 快要期末考試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意外。 有一天課間活動,輪到我值日,我掃完地後,和幾個同學邊灑水拖地、邊聊天,大家肆無忌憚地叫著各位老師的外號,點評著老師上課時的小動作,我正拖長聲音叫班主任的外號「聚寶盆,小眼聚光」,聚寶盆進來了,他也沒什麼反應,檢查了一遍教室有沒有打掃乾淨後就走了。幾個同學都被嚇得夠嗆,等他走了,才拍著胸口說:「幸虧他沒聽到。」 某些時候,我對人的情緒有格外敏感的觸覺,我已經感覺到聚寶盆的不高興,他肯定已經聽到我叫他外號,拿他上課的小動作來開玩笑,但我並不覺得害怕,我的想法很簡單,不就是一個外號嘛!他又是個男的,不至於那麼小氣,烏賊整天喊我四眼熊貓,我也沒生氣過。 可是,我的想法錯了。聚寶盆不但生氣了,而且很介意,他當時保持了風度,沒有發作,但緊接著第二天,他就挑了我一個錯,當著全班的面,將我臭駡一頓,可我和他都知道,他罵我絕不是因為我上課走神。我心裡的嘲笑浮在了臉上,他的怒氣更盛,命令我換座位,指著教室最後面的角落,對我說:「你只適合坐那個位置,把你的桌子搬過去,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什麼時候再給你重新安排座位。」 教室的那個角落裡堆放著掃帚、拖把、灑水壺、水桶,以及垃圾桶,很多男生懶得站起來去扔垃圾,常常玩投球遊戲,有的髒東西就會掉在垃圾桶外面,算是班級的垃圾場。 我一聲不吭地搬著桌子去了「垃圾場」,坐到垃圾場裡後,發現自己距離最後一排的同學都還有一大截距離。 聚寶盆臉色鐵青,同學們噤若寒蟬,李莘她們的眼神中有幸災樂禍,小學時候的恐慌感彌漫上心頭,我竟然再一次陷入被全班遺棄的境地。 我默默地坐著,下課後,聚寶盆召集大家一塊去打排球,並且分好了組,唯獨沒有我的名字。同學們都說說笑笑地離開了,教室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望著空蕩蕩的教室,突然之間,虛偽的堅強坍塌了,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我不知道我在哭什麼,是後悔自己得罪了班主任,還是恐懼未來的噩夢。 我已經很久沒有哭過,可這一次,竟是趴在桌子上,越哭越傷心,只覺得自己又一次站在了孤立無援的角落裡,似乎小時候的噩夢即將重演。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忘記了壓抑自己的哭聲,哭出了聲音。 突然,一個好聽的聲音問我:「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我抬頭,一個挺拔的少年站在我面前,關切地看著我,竟然是沈遠哲! 他穿著黑色的褲子,白色的針織高領毛衣,黑色的卷髮,金絲的眼鏡,溫和親切的眼神,從我的角度仰視著看過去,陽光從教室的大玻璃窗映照到他身上,他全身都如鍍著銀光,完全就是剛從漫畫書中走出的白馬王子,可我並不是美麗的公主。 我呆呆地看了他一瞬,低下頭,接著哭。 他拖了一把凳子,坐到我的桌子前面,溫和耐心地說:「不管什麼事情,說出來,也許會有解決的方法。」 我仍然只是抹著眼淚哭,他不再說話,就耐心地坐著,安靜地陪著我。終於,也許因為他的溫柔和耐心,讓我覺得他什麼都能理解,也許因為那天下午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讓他顯得很溫暖,而我的世界恰恰缺少溫暖。我開始邊哭邊傾訴,好幾次都傷心得說不下去,他卻似乎有無限的耐心,一直很認真地傾聽。 傾訴完後,我覺得好過多了,雖然仍在嗚嗚咽咽地哭著,可恐懼已經消失了。 他不停地安慰我,一直耐心地哄我,直到我完全不哭了,他才站起來,「快要上課了,我走了。不要擔心,過幾天老師的氣消了,一定會把你調回前面。」 他走到門口,我才想起我沒有說謝謝,我叫他,「喂!」 他停住腳步,回頭看我,我說:「謝謝你。」 他的手輕扶了下眼鏡,微笑著說:「不用客氣,我可什麼忙都沒幫上。」 他離開後,同學們才陸陸續續回來,教室裡喧嘩而熱鬧,可礙于班主任的怒氣,沒有一個人搭理我,我卻顧不上難受這個,我開始恍惚,剛才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嗎?那個女生心目中,可望不可及的白馬王子沈遠哲真地出現過嗎?太像一場夢,似乎是我自己幻想出來安慰自己的。 就是因為太不真實了,所以我連曉菲都沒有說,只告訴她,我被老師趕到最後面去坐了。我說的時候,臉上笑嘻嘻的,曉菲又從小到大成績優異,從來沒真正體會過被老師折磨的痛苦,所以,她看我不在意,就也沒當回事情,還和我開玩笑,一個人坐後面多麼自由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 和聚寶盆鬥法 聚寶盆將我趕到教室的最後面坐,又經常點名批評我,企圖用老師的威嚴令我低頭,可我屬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格,絕不會因為他壓我,我就低頭,反倒倔勁上來,愈挫愈勇,徹底無視他,他的英語課,我完全不聽,邊看瓊瑤的小說邊嚼泡泡糖。 而聚寶盆,剛參加工作,就分配到省重點教書,又被校領導委以班主任的重任,肯定壯志在懷,急欲一展抱負。假如把所有學生比做馬駒子,他是馴馬人,那我就是他馴馬生涯中遇見的第一匹野馬,對他而言,我能否被馴服,不僅僅代表著他是否在全班同學面前保住威嚴,更意味著他內心深處職業的成就感,所以我們兩個就抗上了。 他剛開始採取的方法還很簡單普通,不外乎訓斥、罰打掃衛生、罰站,可發現我站在教室後面,一副竟然比坐著更舒服的樣子,他開始明白對付普通女生的方法對我不起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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