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女王與狼幫 | 上頁 下頁 |
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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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頓酒店某總統套房大廳玄關前,一股名為爆走雷歐的颱風正在迅速形成擴大當中,最先受到尾風波及的青貓雙手捂著帽子,色慘白,狀驚恐。爆走雷歐繼續北上,預計將於五秒內橫掃沙發區域…… 清池一動不動,抬頭直面怒火中燒的男人。雷歐高大性感蘊涵力量的身體欺身下來的那一刻,弱不禁風的阿多尼斯頓時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盛怒的男人雙手撐在沙發邊,將笑容已然凝固的清池整個圈於他的低氣壓中:「你幹的好事?」 清池對上那一雙銳利的祖母綠眼眸,眨眨眼:「那個,君舞她走了,不要緊嗎?」 雷歐一愣,大驚失色地回頭,果然,門前只有驚魂未定的青貓保持抱頭姿態,那個狡猾的女人早不見了蹤影!「可惡!」眉頭一擰,下一秒,人已經追了出去。 青貓望著一卷風似地奔出去的雷歐,終於在門邊如釋重負地撫了撫胸口,頭疼地看著險些淪為雷歐怒火祭品的清池:「你啊,真是嚇死人了!」 清池拋給青貓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像個沒事人一樣從沙發上起身,把散了的頭髮重新綁好,然後端起茶几上的甜點走到臥室門前,笑眯眯地敲了敲:「親愛的,雷歐被我打發了,現在可以出來吃銅鑼餅了。」 雷歐在電梯按扭處啪啪一陣亂拍,抬起頭來看一格一格慢悠慢悠閃過的指示燈,忽然直覺君舞肯定用的障眼法,二話不說轉戰秘密頻道。 君舞本來逃得就輕鬆,所以一直跑得也不算太快,這會兒突聞樓上狂奔而來的腳步聲,那種飛揚跋扈的勢頭一聽便知是那個沙豬男大少爺。被追逐的形勢令得她的腎上腺素急劇分泌,同時心中頗有一種柳暗花明之感:騷包,你終於還是來了啊!吹了個口哨,興奮地加快了腳步。雖然論智力她是遠遠淩駕于那男人之上,但論腳程,再強的女人也委實不是同等狀態下的男人的對手,尤其對手還是雷歐那樣四肢超級發達的傢伙。不過呢,臉上綻放一個扭曲到變態的笑,誰叫她就是很享受被人窮追的快感啊! 連下了好幾層樓,偏偏遇門不淑,每扇救生門都從外面鎖上了打不開。好在君舞的心態平穩。這也是為了增添刺激和情趣嘛。回頭,雷歐在身後步步緊逼,估計早就聽見她的高跟鞋聲了,恐怕被他追上就是半分鐘不到的事情,她一時找不到好的辦法,只有先跑著瞧。 「我說!人不在了交易就結束了,YOU UNDERSTAND?」她借助樓梯扶手作為支撐,風一樣一躍而上,再貓一樣十幾步並作一步一鼓作氣跳下去。 樓上,雷歐並沒有回話。 君舞逃到又一層的樓梯間拐角,試了一下那扇門,幸運地發現這回門沒上鎖。走運!她欣喜地推開門,正要一逃永逸,想了想又頓住腳步,吸足氣朝上頭喊了一聲:「喂,耳環我有些用處,用完了會完璧歸趙!」 樓上窮追不捨的腳步聲也倏忽不見了,半晌,只聽見那頭傳來落寞低沉的聲音:「……我要的不是耳環。」 「可我只欠你這個。」君舞仰著頭,朝向雷歐聲音傳來的方向。那個混和著氣憤和憂鬱的聲音就在近得不可思議的地方,幾乎就在她頭頂。 靜了靜,雷歐的身影從轉角的陰影中默默走出,他低下頭,隔著三四米的距離,自上而下俯瞰君舞,眼神裡卻沒了他一貫的不可一世和高高在上。君舞也仰頭回瞪他,說不出他看著她的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只是和她過去在他眼中見過的都不一樣。樓梯間沒有空調,她跑得氣喘吁吁,他更是追得滿頭是汗,頭髮散亂地貼在額角和耳鬢,白色的襯衫也被汗濕了。忽然發現,像這樣狼狽的雷歐還真是蠻少見的。 比她大半歲的雷歐,不可否認已經進化為相當英俊魅力不凡的男人,儘管她仍覺得他離她心中的成熟標準還差了牛郎織女那麼遠的距離,但在許多外人眼裡,舞臺上的雷歐也好、電視上的雷歐也好、雜誌封面上的雷歐也好,他們一個個都是多麼完美呵。 君舞細細地端詳他一會兒,呼了口氣,靠在門上聳聳肩:「喂,我真的要走了。」她勾勾嘴角,還是以往玩世不恭的樣子,希望能像老朋友那樣和他道個別。 「……你不可以這麼自私。」雷歐的眉頭鎖得死死的,除了憤怒,更多卻是出於無力,因為知道沒有辦法可以左右她。 「喂,你在賭氣嗎?」君舞一陣好笑,「那你去找個不自私的女人好了,反正我們在一起就只會吵架。」 「是嗎?但那難道不是因為你總要跟我對著幹?」雷歐的目光一瞬不瞬,看著眼下這個短髮短靴,從頭到腳都灑灑脫脫的女子。 「哦?」君舞抱臂,「舉例來聽聽。」 雷歐握在扶手上的手繃得緊緊的:「難道不是這樣?你喜歡自由,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隨時可以去見你的朋友,做你想做的事,我只是讓你不要半夜跑出去,可你偏要到淩晨才回來;你喜歡搖滾,好,我買下一間錄音室給你,租下音樂館讓你可以叫你那些朋友來,要怎麼唱怎麼鬧都可以,可你非要去那些烏煙瘴氣的地下酒吧駐唱;甚至我只是說我喜歡你長頭髮的樣子你就要把頭髮剪掉!……你就不能不要和我作對,就不能聽我哪怕一次?」許多次他都咬牙切齒地想,這個倔強的女人,偶爾聽她男朋友一次會死嗎?會死嗎?! 一連串指控後,君舞的面部表情已經凍住。從雷歐那張顛倒黑白的嘴裡說出來,事實聽上去竟會如此大相徑庭!這簡直是三流言情小說裡巧取豪奪的劇情嘛,差點沒把她囧個半死。明明是他強行搬來要和她一起住(她實在不忍心見他露宿街頭才勉強許可他睡沙發但要順便擦桌子擦凳子擦地板洗碗洗衣服洗茅廁……),而她從來就是夜不歸的類型。然後有一次他癲癇發作硬要給她買什麼錄音間(儘管她一次都沒去過),她生日那天他的癲癇升級為2.0版本竟然自作主張租下什麼會館還神秘兮兮把她騙去,簡直莫名其妙!(那次她終於忍無可忍將他修理了一頓,才發覺原來會館還是個扁人的好地方,回音效果非常美妙。)至於地下樂隊,她老早就混了好不好?那時候這傢伙恐怕還聽著MP3屁顛屁顛地哼著EVERY SHALALALA EVERY WOWOWOW STILL SHINES,她飆電吉他的時候估計他還只有敲敲鍋碗瓢盆的份。最最誇張的,他有次喝醉了酒,半夜三更一個人在浴室裡對著鏡子「訴說衷腸」,講一大堆狗屁不通的神經醉話不說還變態地命令鏡中的「她」不許剪頭髮,美其名曰他喜歡她留長頭髮。若不是由於他當晚的話實在太肉麻太噁心太酸菜太毛骨悚然,導致她對自己的頭髮也連帶著起了過敏反應,好端端的她又怎麼會起早摸黑地趕去把頭髮剪掉?(為此他們還曾打了一架,結果自然是他慘敗在她的義大利陀螺、龍爪手和吐血鑽心鞋跟下。)需要強調的便是,她和雷歐大少爺相處的日子一點也不甜蜜,而是非常之吵鬧,非常之挖苦,非常之搞笑,非常之耍寶,非常之血腥……總之就是從頭髮梢到腳趾丫都跟他老人家描述的不一樣。 不過她姑且懷著一顆宇宙般包容的心去理解吧,畢竟人家是看著柯南玩著仙劍長大的像花兒一樣純潔的男生,一相情願的本領同她這類沐浴著灰塵和酸雨長大的堅韌無比的金剛野草自然不在一個級別。不過對他之前的控訴她還是不能不表示驚歎,看吧,就是能有人把真相歪曲成那樣,完了還好意思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說:你就不能不要和我作對,就不能聽我哪怕一次? 她向來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去一一糾正對方的錯誤,頭暈目眩地等他說完,只歎了口氣:「但你要的不是聽你『一次』,雷歐。」她站在那裡,頭仰起一個驕傲的弧度,斬釘截鐵,「更何況我一次也不會聽你的。」 然後轉身推開秘密頻道的門,離開得義無反顧。 被孤零零扔下的雷歐終於……出離憤怒了!惱羞成怒地破門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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