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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

「你爸爸不在家嗎？」我問道。 　　「他中午和我吃了頓飯後就去上海了，」賈怡說，「如果他還在，我現在能在這裡嗎？」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今晚打算怎麼安排呢？」 　　「在我家那個區有個很不錯的咖啡廳，我們先去那裡吧，」她托著腮說，「後面有什麼安排，待會兒再說。」 　　「那好吧。」我笑道，「今晚你生日，你主宰。」 　　「難道不是我生日，就得聽你主宰了？」她撅著嘴問道。 　　「那可不是，」我把手放到她手心上親昵地摩挲著，「在我老家那兒有家婚紗店，廣告的口號是『女人做主，我放心！』」 　　她輕輕一笑，並沒有回答，只把頭偎依在了我的肩膀上。 　　柔軟的髮絲呵著我的脖子，有些癢癢的感覺，刹那間我心神俱醉。 　　列車呼嘯著快速向前奔去，車廂中的電視裡播放著歐得洋的那首《幸福車站》…… 　　賈怡的眼光果然不錯，那家咖啡廳的確很夠星級。 　　二樓是情侶專座，專門用粉紅色的輕紗罩在外面，從旁邊的視窗遠遠還能眺望到珠江美麗的夜景。 　　桌面上點著兩支洋燭，大廳裡播放著歐美舒緩的輕音樂，比起我去過的其他咖啡館來說，這裡的浪漫級數應該算是五星了。 　　我們叫了一份生日蛋糕、一壺巧克力咖啡，咖啡廳聽說今天是賈怡的生日，還特意播放了一首生日歌。 　　「你喜歡喝什麼奶茶？」賈怡問道。 　　「木瓜。」我對於奶茶並沒有什麼特別品味，看到功能表上寫著這兩個字，就隨口念道。 　　「我也挺喜歡的，那就叫兩杯木瓜奶茶吧。」賈怡笑道。 　　我揭開桌子旁邊的紗簾，探頭出去叫服務員。 　　「你真成木瓜了，伸手按按旁邊的燈的開關，外面就看到了。」賈怡笑著說。 　　「暈，居然給忘了……」我微微臉紅地笑道。 　　深夜，走在珠江畔上，我們兩人好長一段路都沒有開口說話。 　　涼風習習吹來，沿江的街燈把附近的水面都映得通亮，可是遠處卻顯得無比的暗淡。 　　「你在想什麼？」賈怡忽然問我。 　　「為什麼會是我？」我問道。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你會喜歡上我？」我轉頭望著她，鄭重地問道。 　　「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最適合我。」賈怡說道，「我是學籃球的，每一年的NBA選秀我都很關注，留意了這麼多年，我終於發現一個道理：每一個經理都有自己心目中的喬丹，他不一定非要是這屆新秀中最好的，但一定要是自己球隊最需要的。把這樣的道理運用到愛情中去，找到一個自己愛的人，他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要是自己最需要的。在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在我的籃球快被沒收時挺身而出，在我最痛苦最孤單的時候安慰我，在我做些任性古怪事情的時候陪伴我……我當時就在心底下告訴自己，我需要這樣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你……」 　　「選秀？」我笑道，「難道你就不怕自己挑中個誇梅·布朗或者奧勒沃坎迪嗎？」 　　「那你可別讓我在這方面做喬丹哦，」賈怡輕輕地拍著我的手說，「其實我相信你不會的。高中的時候我和段碧在一起，更多是因為好奇心和虛榮心，希望自己旁邊能有個任人眼紅的帥哥。可結束了那段感情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應該靠理智認真、負責地給自己挑一個最適合自己的人，最終我選中了你……」 　　「嗯，這就是我們的緣分……」我點了點頭說道。 　　到了現在，心中一個很大的謎團終於解開了。 　　之前我一直很迷惑，不明白為什麼賈怡會愛上我，試著拿劉若英的一首歌來回答自己，那首歌有句話說「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這句話似乎可以作為賈怡愛上我的解釋，在她失戀之後，她的心中一度空白，這個時候剛好遇上我這燒餅……暈，那我不成了替代品嗎？不妥，不妥！ 　　直到今晚聽了她自己的傾訴，我才真正地明白了，也真正地放下心來，原來，賈怡自己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我們踱到一座橋上，兩人停了下來。 　　夜涼如水，微風細細地拂過臉龐，已經不知道幾點了，橋上的行人漸漸稀少。 　　賈怡靜靜地靠在我的肩上，我握著她柔軟的雙手，感受到她清涼的肌膚，此時此刻，我不能不怦然心動。 　　我摟住她，扳起她的臉龐，緩緩地把我的嘴唇輕按到她的雙唇上…… 　　吻完之後我又是一陣迷惑：俺的初吻就這樣交待了？好像也沒有怎麼細細品味啊…… 　　只有眼前浮動的賈怡那張羞怯的笑臉，才能告訴我這並不是一個夢境…… 　　「生日快樂！」我柔聲說了一句。 　　賈怡細聲回答了句什麼，我已經聽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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