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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七七在電話那邊還是不出聲。

  我不笑了,我說,七七,你不會真哭了吧?

  七七突然掛掉了電話。

  電影院的淚水

  我一直都沒有問七七那天晚上為什麼突然掛掉電話。

   次日中午,七七照常笑著拉著我的手去吃飯。

  下午,我又跟她去五樓排練。

  推開門,一個男生正蹲在窗戶上用一塊破抹布擦玻璃。

  他回過頭來,對著走進來的美女們露出一個憨憨的微笑,然後繼續蹲在窗戶上擦玻璃。

  冷酷的班長大步走了過去,厲聲喝道:你在幹什麼?!

  那個哥們回頭看看陌生的班長,說,你沒擦過玻璃啊?我在擦玻璃!

  班長又問他,誰讓你進來擦玻璃的?!

  那個哥們蹲在窗戶上想了半天,說,是雷鋒同志……

  班長沒等他說完,就把他從窗戶上拽了下來,然後拎著脖領子扔到門外,再砰地關上門。

  為了看美女,後來還有人進來拖地,擦黑板,裝水暖工,裝領導,裝老大,都被我們班長一一識破,粗暴地趕了出去。

  再後來,這些傢伙就出現在對面樓的視窗,一人舉著一架望遠鏡。

  據說望遠鏡都是俄羅斯走私過來的,超級清晰。

  因為李小離也一直在排練,我沒有機會找她談尉遲。

  所以藝術節開幕之前的這段日子裡,一接到尉遲的電話,我的手就開始顫抖。

  開始我告訴他,李小離還在考慮。

  後來我索性告訴他,李小離說要你出院,看你恢復得怎麼樣,才能考慮出結果。

  從這以後,尉遲就不打電話了。給他發短信,他說,已經可以下床了。又過了幾天,他就說,已經可以在天黑前走到病房門口了。

  一個漫天星斗的晚上,終於迎來了我上大學後的第一個大學生藝術節。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們學校竟然有這麼多人。

  標準的足球場上,幾乎快被站滿了,黑壓壓一片。

  騷動的人群中,不斷地傳出南腔北調的怪叫,還不時夾雜著口哨聲、呻吟聲和狂笑聲。

  如果我不知道這是在大學,我會以為是在劇場。

  往中間明亮的舞臺上看去,空空的,還沒有人。

  突然,兩個性別不同的人走上台,你一句,我一句,念了五分鐘,然後下去了。

  他們是今年大學生藝術節的主持人。

  接著就開始了演節目,一個很醜的女生走上台,向大家鞠了一躬,說,我給大家唱一首陶晶瑩的《太委屈》,謝謝大家的支持。

  她說完這句話後,操場上突然出現一片可怕的沉默,好像支持她的人都沒有來。

  她唱得還可以,但是沒有人買帳。

  大家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在黑暗的舞臺下面默默聽她唱完。

  醜女生在稀稀拉拉有同情意味的掌聲中掩面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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