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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數今天晚上的情況最糟糕,蘇寧涼掙扎著從夢裡面驚醒過來,於是方圓至少100米內的鄰里都聽到了一聲夜半慘叫。

  在她的夢裡,粘稠如糖漿一樣的陽光下面,沈北熠像霧氣般彌散了。

  揉亂了自己的頭髮,不敢去想這夢境背後的寓意。難道噩夢的成因是因為白天的時候,Eco說:「前不久,醉酒駕車的肇事者——就是釀成幾死一傷那個,最後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論處,是被判的極刑哦。」

  當時蘇寧涼打了個寒顫,外面太陽很大,但是她卻感覺四周冰雪覆蓋,眼睛裡忽然就結了霜。沈北熠,死刑?

  聽說沈北熠的母親還臥病在床,她難道無暇他顧?那麼關晴晴呢,她有沒有發動盡可能多的人力物力找人?統統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校園裡的人聲鼎沸都退得好遠。Eco的話像北極萬古恒冰消融的水,洶湧過來把蘇甯沖向未知的冰川海域,她如墜冰窖。而且是那種極狹窄的冰窖,沒有出路的凍到窒息。

  (2)

  遙遙聽見被吵醒的父親隱約抱怨了句。蘇寧涼想到什麼地從床上彈起來,一把掀開被子。事到如今,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向蘇凡泉求援。她對父親會幫忙這件事一點把握也沒有,說不定,因為太得寸進尺,反而會把剛剛凝血結繭的父女關係,重新撕扯得血淋淋。

  在父親臥室門口心動過速了一陣,琢磨家裡也沒有防彈衣,蘇寧涼最後就硬著頭皮上了。她在心裡默默地,向著不知身在何處的沈北熠溫柔地嘀咕了一句:「等著吧,這一次,換我來守護你。」

  不知道風有沒有有把這句話帶往很遠的地方,不知道沈北熠有沒有聽見這誓言的聲音。

  「你就這麼的喜歡那小子?」蘇凡泉看著跪在面前的女兒。

  蘇甯涼觀察著父親臉色陰晴不定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最初,我還以為你們就像小孩過家家酒似的。」蘇甯涼當然知道父親說的「最初」是指什麼時候,幸好有夜色掩護,沒開燈的屋內不見明亮,才看不見她紅得滴血的臉龐。

  她覺得繼續讓蘇凡泉在這個路線上發散思維下去,沒准會把事情搞糟。趕緊撲上去抱住蘇凡泉的腿,發動眼淚攻勢:「求你了!爸——」

  蘇凡泉渾身一激靈,想要踢開女兒抽回自己的腿,無奈又因為那一聲怯生生,久違的「爸——」而軟化得施展不出武打。想想之前蘇寧涼這個事兒精被綁票,在犯罪地點兌好水的氰化鉀都搜出來了,如果不是多虧了那小子敏銳而及時相救,後果肯定不堪設想。倒還算有情有義。罷了、罷了。

  就這樣,「半夜突襲」蘇寧涼大獲全勝。搞企業的人特別管理這一塊兒,提倡雷厲風行,蘇凡泉也是這樣的人,他調動可用的全部人脈和關係終於查出點眉目。而經過這次同心協力,父女關係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修復。這種「一舉兩得」的美事在蘇寧涼的生命裡稀罕得很,「禍不單行」的時候倒蠻多……

  調查結果讓蘇寧涼大跌眼鏡——如果她有眼鏡的話。因為沈北熠現在,其實正躲在A市一棟極偏遠僻靜的別墅之內。這別墅不光是遠離交通、鬧市這麼平凡,它還被茂密的叢林所層層包圍。形象點的比喻,就是仿若裹得很緊實的捲心菜的芯。

  而這個隱秘之地的別墅,其實是隸屬于關晴晴家的房產!也就是說,一切都是關晴晴安排的,蘇寧涼從頭想了一遍,發現這調查結果一定靠譜——也難怪關晴晴對此事反應古怪,只開始的時候象徵性的打電話來嚇唬了她一下,表現得並不著急了。

  蘇寧涼風塵僕僕的往別墅趕,路上顛簸自不必說。到了近處一看,傻眼了。別墅雖然被叢林包圍其中,但真正到了近前,圍牆的外面的植物都被挪得乾乾淨淨,頗有點堅壁清野的味道。嗯,這是一棟戒備性很高的房子。

  大門上了鎖,蘇寧涼也不打算正面突入,她估算不到有沒有管家把守,直接就把她攔下來丟到山腳。也估算不到沈北熠會不會糾結於從前種種就不肯見她。因為她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見到沈北熠,所以只考慮有十成十把握的方法,一點風險也不能冒,更不能貿貿然打草驚蛇。

  基於此,她剛才一直都頂著一片芭蕉葉在移動,在尚且有叢林的部分,從一棵樹的背後,迅速的閃到另外一棵。到了實在沒樹的位置,蘇寧涼也沒轍了,反手摸出背包裡的「探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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