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暖暖不請狼自來 | 上頁 下頁 |
九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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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電話後沒多久,出診的醫生到了,還應楚朔的要求捎來了冰激淩。暖暖已經燒到將近四十度,醫生看了暖暖的症狀,斷定是感染了HINI亞型流感病毒。 打過退燒針,醫生的意思是多喝水多休息,一般亞型甲流三天之後就可以退燒。 醫生走了,楚朔趕忙扶著暖暖坐起來,給她倒了杯水,暖曖喝完後窩在他懷裡撒嬌:「我要吃冰激淩,我要吃冰激淩。」 楚朔便和她並排倚在床上,舀著冰激淩一勺一勺地喂她,冰涼的感覺順著食道滑下,舒服極了。暖暖低低地嘟囔著:「有病真好,待遇真高。」 楚朔笑笑:「暖暖,還是快點兒好起來吧,我好帶你出去玩兒。」 「不嘛,我就想讓你照顧。」她勾著他的脖子撒嬌,仿佛生病也是件幸運的事兒。 這時,暖暖的手機開始唱歌,按下接聽鍵,韓清的聲音顯得好幸福好幸福:「暖暖,小林走了,你可以回來了。」 暖暖靠在楚朔懷裡,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她拿著電話小聲說:「我可發燒了,回去以後你們要照顧我。」 「發燒!你不會是甲流吧?」韓清聲線提高了兩個八度。 暖暖道:「不嚴重,亞型的。」 韓清放了心,馬上調侃:「你一天也沒個正形,我看也就只能得個亞型的。這個這個……亞型的得上也很麻煩,我們就不跟你共用病菌了,你就在你楚楚家隔離吧。」 還好姐妹呢,一個亞型甲流就能嚇成這樣!楚楚怎麼不怕?暖暖氣得說:「韓清,我的衣櫃沒人動過吧?我的衣服要是被人偷穿,我可一眼就能看出來。」 電話掛斷,韓清在老虎灘直納悶,難道說暖暖知道衣服被穿的事?不可能,她還能長著千里眼啊!別說,今天真讓那件禮服箍得渾身難受,連呼吸都不順暢。 此時,暖暖身上疼得難已忍受,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鞭笞過一般。她滑進被子裡,帶著哭腔說:「楚楚,我全身疼,疼死了。」 「那你趴著,我給你按按。」 暖暖費勁兒地翻了個身,楚朔輕輕按著她的後背,「疼……」暖暖嗚咽出聲,真的很疼,碰一下就疼。 「那我再輕點兒。」楚朔手上的力氣又收斂了些,暖暖皺著眉頭哭道:「不行,像針紮一樣。」 楚朔乾脆躺下,用被子將兩個人嚴嚴實實蓋住,讓暖暖躺在自己臂彎裡,手撫上她的背部,輕輕地撫摸著。這樣果然舒服了好多,暖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垂下,呼吸聲漸漸均勻。 她睡得很不踏實,總是皺著眉頭,身上的疼痛即便是在夢裡也感受得到。楚朔心疼地擁著她,這時候的暖暖,可憐得像一隻小貓。 應該是退燒針起了作用,暖暖開始全身出汗。又過了一會兒,她的髮際已被汗水浸透,額頭和鼻樑上也滲出細密的汗珠。楚朔拿來毛巾幫她輕輕擦拭著,伸手摸摸她的背,衣服已經濕得透透的。 「暖暖,乖,換件衣服。」他輕聲哄著她,她微微睜了睜眼,又慢慢地閉上。楚朔輕輕把她抱起,讓她倚在自己懷中,把純棉的T恤給她換上。暖暖大概是覺得舒服了,於是繼續昏睡。 楚朔取出放在枕邊的體溫計,再一次測了體溫,降到三十八度三了。 他略微放心了些,但還是不敢睡,每隔一會兒就要給暖暖測一次體溫。暖暖只是一動不動地躺著,連翻身都沒了力氣。 一般來說,病情在夜裡會比白天嚴重。淩晨三四點鐘,暖暖的體溫再度升高到三十九度,楚朔急了,扶起暖暖喂她吃了退燒藥,然後把冰袋敷在暖暖額頭上,接著又找來藥用酒精,用脫脂棉蘸著塗在暖暖的背部替她降溫。 暖暖難受極了,開始發脾氣:「你就知道折騰我。」 楚朔輕聲哄著她:「忍著點兒,燒退了就不難受了。」 暖暖小聲嗚嗚著:「衣服什麼換的?被你看光光了。」 楚朔柔聲說道:「等你病好了我一定負責。」 暖暖不依不饒:「你趁我武功全廢就乘人之危。」 楚朔笑出了聲:「那你趕快康復,好對我為所欲為。」 酒精塗過後背,又塗在臂彎和腳踝毛細血管密集處,再一摸,果然沒那麼熱了,楚朔這才松了口氣,暖暖迷迷糊糊地睡,他就坐在一旁守著。她身上疼得受不了,他就溫柔地和她說著話,撫摸著她的後背來幫她緩解疼痛。等到暖暖再一次退燒的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 臂彎裡的女孩子眼簾低垂著,白皙的肌膚微微發紅,鼻尖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楚朔笑著刮了一下暖暖的鼻子,喃喃地說:「快點兒好吧,還是生龍活虎的好。」 大概是睡得不舒服,暖暖皺了皺眉頭,突然將手臂搭在他的腰間,一條腿橫在他的腿上。 溫香暖玉抱個滿懷,那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他頸間,肌膚相親處不難感覺到,她的皮膚滑膩非常…… 奇異的感覺襲遍了全身,楚朔歎了口氣,如果男的女的脫得差不多,躺在一張床上卻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人都會認為是男的有病,楚朔低聲說:「我還真是有病。」 暖暖微微睜開了眼,不解的問:「明明是我有病,這個你也要爭啊?」 楚朔抽出手臂翻身下床,暖暖可憐巴巴地問:「你幹什麼去?」 「我去別的房間睡。」 暖暖扁著嘴不說話,只是慢慢把被子蒙在腦袋上,小小的身體蜷作一團,楚朔問:「暖,你怎麼了?」 「沒事。」她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 楚朔拍拍她,她不動。掀開被子湊近一看,她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成個花貓臉。「嗚嗚嗚……你快去睡吧,我沒事,別傳染你。」 她可憐兮兮地縮在那兒,哭得格外憋屈。楚朔笑笑,重新上床擠進被子裡,把熱熱的身體摟在懷中:「我冷得很,還是抱個火爐比較舒服。」 三天以來,暖暖幾乎沒下床,追了一回感冒的流行並充分享受著楚朔給她的生病福利。楚朔不眠不休地守著她,逼她吃東西,幫她換下汗濕的衣服,她難受了要撫摸,她醒了要說好多話哄著,每次她的體溫降低後才敢小睡片刻,聽見動靜又馬上警醒。 終於暖暖完全退燒了,楚朔這才真正放了心,看著床上香甜入睡的暖暖,不由得笑笑。他幾天來的疲憊漫捲而來,擁著暖暖也進入了夢鄉。 陽光透過窗簾,把房間內鍍上一層金色,暖暖慢慢睜開眼睛,默默注視著在身旁睡意正酣的男子。他顯得很疲憊,俊臉上帶著濃濃的倦意,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是那種滿足的笑容。 兩個人的身體貼得很緊,他結實的臂膀牢牢圈著她。一條手臂被她枕著,手掌熨帖著她的背,像是隨時準備著用撫摸來安慰平;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腰間,宣告著對她的所有權。 暖暖笑著伸出手,食指在他的鼻樑上緩緩滑過,感受著那完美的弧度。似乎是被這睡顏誘惑了,抑或是被這三天來的點點滴滴所感動,她慢慢湊過去,在他臉上偷偷一吻。 她窩在他懷裡竊笑,用腳指頭去撓他的腳心,他皺皺眉頭,兩條長腿夾住她的,讓她不能再調皮。 暖暖吐了吐舌頭,胳膊探到他的後背輕拍著,他的眉頭舒展開來,呼吸依舊舒緩。暖暖偷偷地笑,只覺得每拍一下都充滿了母愛。讓他好好睡吧,這幾天沒少折騰他,累成這樣讓人心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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