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暖暖不請狼自來 | 上頁 下頁
八十六


  王梓哈哈大笑,楚朔忍不住去掐她的脖子,暖暖掙扎著拍開他的手,大聲喊著:「淩淩,我幫你刷碗哈,我在老虎灘是刷碗能手。」

  她蹦躂著搖晃著跑出了工作間。舒淩正低頭收拾著桌上的碗盤,聽見暖暖的聲音咬了咬嘴唇,仿若沒聽見一般。

  暖暖扶著牆,視線裡的舒淩在搖晃,她嘿嘿傻笑,舒淩也喝醉了,她搖得比夏暖暖還要厲害。對了,自己是要去幫忙的。她緊走幾步,腳卻不停使喚,她抬起頭不好意思地解釋:「瞧我,都走成淩淩微步了。」

  暖暖笑著上前,舒淩卻背過身去,把幾個碗盤放在水池邊上,再也不看暖暖一眼。暖暖有些委屈,舒淩啊,暖暖是拿你當朋友的,情敵不可以做朋友嗎?不可以嗎?

  她慢慢往前走著,眼看著就走到餐桌前,突然,暖暖腳下一軟,狠狠地撲向地面。遭了,這不是要在舒淩面前出醜了嗎?情急之下她胡亂抓了物件,企圖阻止身體的下墜,只聽嘩啦啦幾聲脆響,身體重重摔在地面的同時,周圍濺落了滿地的碎瓷。

  暖暖看看手裡的東西,懊惱極了,糟糕,怎麼把桌布扯下來了?

  她抬起頭,臉色大變,只見桌子的邊緣,舒淩送給楚朔的水晶杯子底座已經懸空一半,眼看著就要掉下來。舒淩正往這邊跑著,暖暖知道,那是舒淩最重要的東西。

  暖暖趕緊爬起來,伸手去救那只杯子,誰知這一起身,桌布又被她拽起,咣當,水晶杯砸在地板上,滿地的碎片。

  她呆住了!舒淩的臉色也變得慘白!暖暖的酒醒了大半,不過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她砸碎了碗盤,砸碎了舒淩送給楚朔的禮物。

  兩個大男人聽到聲音從屋子裡跑出來:「暖暖,沒事兒吧?」楚朔奔到暖暖身邊將她扶起,著急地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沒事,」暖暖下意識把右手背到身後,充滿歉意地望著舒淩,小聲地說:「對不起啊。」

  舒淩低著頭,視線固定在那一片狼籍中,就算不去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有多麼傷心。暖暖覺得萬分窘迫,這就叫得意忘形,這就叫樂極生悲,為什麼打碎的偏偏是人家送的禮物?

  王梓笑著打圓場:「暖暖摔碎了東西啊,沒關係,香帥不會介意的。」

  「可是……我會介意……」舒淩猛地抬頭,臉上早已佈滿淚痕,「這只杯子是我送給楚朔哥的,她為什麼要摔碎!」她直視著暖暖,逼近一步,「夏暖暖,你是故意的吧?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你為什麼要打碎它?我和楚朔哥從小就認識,我喜歡他陪著我,我也可以為他做任何事!你為什麼要出現?我本來以為,我和你也可以好好相處,可為什麼連我送他的杯子你都要毀掉?」

  她的聲音嘶啞,眼淚大顆大顆滴落。暖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呆呆地望著舒淩不知如何是好。舒淩慢慢地蹲下,哭著拾著那些碎片,心意如此被踐踏,碎成一地的心傷。

  墓地,她的手頓住,在一片純淨的碎片上,印上了一道鮮紅的血痕。

  楚朔忙走過去蹲下,握著她的手查看傷口。舒淩輕輕將手抽出,嗚咽著說:「不用了楚朔哥,我自己的傷,自己會處理。」

  暖暖心裡五味雜陳,在一旁訥訥地說:「淩淩……我不是故意的。」她蹲下,伸出左手也去撿那些散落的晶瑩,舒淩冷冷地說,「你不要碰,割破了手指我擔待不起。」

  在暖暖錯愕的視線中,舒淩咬著嘴唇小心地將那些碎片攏好,找到裝杯子的禮盒,把碎片一片一片放進去。她擦了擦眼淚,聲音裡充滿了心碎,說道:「我自己的東西,還是由我自己來珍惜。」

  屋子裡靜悄悄的,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楚朔走到舒淩身後,接過那個盒子柔聲說:「暖暖不是故意的,而淩淩送我的東西,我也會一直珍藏著。」

  舒淩抬眼望著他,朦朧淚眼洩露滿腹的心事,她苦澀一笑,固執地拿過盒子:「楚朔哥,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那個小太陽也是夏暖暖送你的吧?你送我手機就是為了把它拿回去,是嗎?『

  女人和女人之間,有著奇怪的第六感。她們不需要有多少交流,也不需要別人提醒,讓她們心裡了然的,有時候只是一個細節。

  楚朔輕輕地說:」淩淩,對不起。「

  舒淩猛地抬起頭:」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我希望你對夏暖暖說!「她抬手擦擦眼淚跑出門,只留下一屋子呆立著的三個人。

  「我去把她送回家。「楚朔丟下一句話,然後追了出去。他知道,暖暖雖然喜歡惡作劇,但她絕不可能故意打爛杯子。只是他心裡對舒淩充滿了歉疚,她跑到這裡來辛辛苦苦做晚餐,怎麼好讓她哭著回去?

  暖暖呆呆地站著,心裡空落落的,他追著她走了,那暖暖呢?

  「呃……香帥只是……」王梓想要安慰暖暖,但卻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暖暖苦笑著慢慢轉過身。「暖暖,你的胳膊。」王梓說。

  胳膊?差點兒忘記了,搶救那只杯子的時候,自己也狠狠摔在了碎瓷上。

  處理好傷口回到老虎灘,心裡沉悶且壓抑著。暖暖很想回到那種無憂無慮的狀態,可就算有穿越時空的機器,她也是不捨得回去的。那樣的話楚朔會再哪裡呢?會重新出現一次嗎?

  憂鬱情緒也是成長的經歷吧,只有像商商那樣的小女孩才可能沒有煩惱。

  又那麼一個人,在腦海裡揮之不去,自己變得不愛說話,變得不會表達,變成強說愁的深沉,這是進化了還是退步了?

  「暖暖,胳膊怎麼了?」暖暖一進門,韓清就拆絕了她的異狀。

  「沒事兒,摔的。」

  「嚴重不啊?」

  暖暖慢慢坐下:「不嚴重,又很嚴重。」

  白菲滿臉的紅暈,湊過來小聲說:「王梓都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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