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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這麼丟人的事兒,他會笑自己吧?掛斷電話,暖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從床上下來,一聲不吭地打開家門,連韓清喊她吃飯都沒有回應。

  站在樓頂,回想起今天的一切,暖暖忍不住鼻子又是一酸。萍姐說這是個教訓,暖暖記住了,可是今天的事該怎麼處理?

  不要說全部費用,就算是攝像費用免單,都很對不起萍姐。她支撐這個工作室不容易,而且這不僅僅是經濟損失的問題,會讓天使的信譽蒙羞的。只會惡作劇的夏暖暖,怎麼就是個不省心的人呢?

  「我就知道你有事。」他來了,他到底還是來了,暖暖背對著他,兩隻手胡亂抹了幾下淚痕。

  「每次都站那麼高,快下來。」他柔聲說著。暖暖不動,楚朔乾脆走過來,一把將她抱下,然後笑著揉了揉她的短髮,「聽話,站在那兒危險。」

  暖暖扁了扁嘴,眼看著又要哭出來,楚朔笑著伸出手,長指輕輕撫上她的臉,笑道:「哭得跟個花貓似的,出什麼事兒了?」

  暖暖忍著淚:「不想說。」

  楚朔微笑著攬過暖暖的肩,她的肩微微抖動,在極力隱忍著。「這個時候還逞強,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這溫柔的語氣觸動了暖暖心底最脆弱的神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我今天忘了按攝像機開關,把典禮少錄了十五分鐘,新郎家要我們賠償全部婚禮費用。」

  「這樣啊。」楚朔的手臂緊了緊,把她攏進懷裡,輕輕拍著暖暖的背,讓她可以痛快地哭泣。

  暖暖緊緊地抱著他,窩在他懷裡放肆地大哭,把眼淚全都蹭在他的肩頭。她有一肚子的委屈,有一肚子的不甘,只有在這個男人面前才能盡情發洩。

  楚朔柔聲問道:「新郎家裡是做什麼的?」

  「新郎是做生意的,在黃金地段開了家金店,聽說他表弟就是律師,還說如果不全額賠償就要告我們。」

  「知道了。」楚朔笑笑,「別擔心,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暖暖抬起頭:「能有什麼辦法?天使就要因為我關門了!」

  「暖暖,」他柔聲說,「這還是你自己的疏忽,結婚是人生大事,這種事沒人能笑著接受。新郎是有些不講理,可是心情能夠理解。乖乖的,我們一起來想辦法。」

  暖暖正要點頭,手中的電話突然響起,程諾在另一端大聲說:「夏暖暖,今天怎麼沒等我?」

  暖暖沒好氣地說:「當然是有事。」

  「明天中午我要參加一個重要比賽,我要你去。」

  「我……」

  不等她發表意見,程諾便在那邊吼:「你要是敢不去,我就到天使綁架你!」說完這一句,程諾就收了線,那架勢是不去也得去。

  楚朔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見暖暖拿著電話發呆,忍不住問:「你這是在猶豫嗎?如果不想去,為什麼不告訴他?」

  暖暖跺跺腳:「一個個都逼我,你剛才還不是諷刺我不專心?」

  楚朔笑了:「暖暖,你今天有點兒不講理。」

  暖暖正要反唇相譏,楚朔的電話也響了。「楚朔哥,我哥約你明天中午一起吃飯,你別忘了啊。」暖暖在一旁聽得清楚,這是舒淩的聲音。

  「好的,其實本來今天就應該一起吃飯的。」

  一聽楚朔這樣回答,暖暖也惱了,他剛結束通話她就瞪起了眼睛,「你還不是一樣,你拒絕了?」

  「暖暖,舒克是我朋友。」

  「那程諾也是我朋友。」暖暖頓了頓足,馬上給程諾撥了電話:「明天中午我在天使等你接我。」不等程諾說話,便用同樣的方式掛斷電話,然後頭也不回氣呼呼地跑走。

  楚朔在原地苦笑,暖暖,你今天有些無理取鬧啊。

  夜,不能寐。

  已經是淩晨三點鐘了,暖暖依然在床上輾轉反側。今天情緒嚴重失控了,為什麼一聽到楚朔要和舒淩吃飯就生這麼大的氣?為什麼衝動地答應了程諾的事兒?他好心來安慰自己,就換來這樣的結果嗎?

  突然想給他打個電話,想聽聽他的聲音,或者說,想道個歉。暖暖咬了咬嘴唇,都已經這麼晚了,他早就睡了呢。

  不打電話發個短信也是好的。暖暖拿起電話,想了想又放到一邊,舒淩雖然挺可愛的,誰知道會不會偷偷查看他的短信。這個時間,還是算了。

  她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有些親密不能當真,有些曖昧只是曖昧,有些人,只能看著想著卻不能靠近。

  優雅的西餐廳,有著浪漫的情調,可以沉思,亦可傾訴,當然也可以愉快交談。

  舒克是個爽朗的人,見了楚朔便笑著迎上,捶了下他的肩膀:「又見面了。」

  楚朔笑道:「你大老遠的跑來,是想我還是想淩淩?」

  「兩個都想。」

  「算了吧,我看是想訂單。」

  等到大家都坐定,舒克開始了慣有的開場白,專門揭露楚朔小時候的糗事:「小朔,我到現在還記得那事兒。那時候淩淩才上一年級,在學校和同桌追著跑,你以為那個男孩兒欺負她把人家打了一頓,結果被老師罰站兩節課。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衝動呢。」

  說完,他便發出爽朗的笑聲。楚朔笑道:「那你呢,中學的時候收到一張字條,還以為班花喜歡你,跑小河邊站了三小時,我要是不告訴你那是騙你玩兒的,你還等著呢。」

  舒克長歎一聲:「你真是沒少幹壞事,淩淩,你得替哥好好教訓這小子。」

  舒淩撲哧笑出聲來:「你們兩個別互相揭短了,每次見面都是這樣,這兩個段子我都聽了多少遍了。」

  舒克笑著說:「還有你沒聽過的,我冒充他給一個恐龍寫信,結果那女孩兒纏了他一個學期。我怕咱們淩淩生氣,一直沒敢說。」

  舒淩瞪了舒克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女生還說楚朔哥始亂終棄來著。楚朔哥,你肯定沒饒了我哥,是不是?」

  楚朔笑笑:「讓他自己說。」

  舒克苦著臉:「他真不是個東西,冒充我給好幾個男生寫信,鬧得那陣子男生見了我都躲。唉,這事兒太丟人了。」他恨恨地望著楚朔,「我一輩子都記得你,要不是看在淩淩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哢嚓了。」

  舒淩道:「哥,你別逞能了,到時候肯定是楚朔哥把你先哢嚓了。」

  舒克瞪著舒淩:「瞧,這還是我妹妹嗎,這胳膊肘拐的,都跑火星上去了。」他指著面前的杯子,「我就是這個,杯具了!」

  他看了看楚朔,又看了看舒淩:「小朔,有句話你可得聽,我妹妹跑這麼遠還不都是為了你,你可得好好對她。」

  舒淩的臉刷地紅了,嗔怪著說:「哥,我是沖著這邊的交響樂團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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