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我的青春從愛你開始 | 上頁 下頁
七十六


  陳默在心底歎息,手指探進衣底,品嘗到從來沒有觸摸過的皮膚的質地,那是與自己完全不同的,與那些他所熟悉的風吹日曬過後變得粗糙而堅實的皮膚完全不同的質感。如此光滑而綿軟,像絲一樣流過他粗糙的掌心。

  陳默?苗苑緊緊地抱著他,驚慌失措地發著抖。

  陳默強迫自己停下來,苗苑睜大眼睛看他,睫毛忽閃忽閃著帶出淚光,像一隻驚恐的鳥。陳默低頭親吻她的眼瞼,溫柔而濕濡的,綿綿不絕,雖然你很怕,但,其實你也並不抗拒不是嗎?

  嫁給我……

  陳默撥開苗苑的長髮,乾燥的嘴唇磨過她耳邊與頸側的皮膚,灼熱的呼吸包裹著低沉的話語,他說嫁給我,跟我結婚,給我生個孩子,我們的孩子……

  苗苑用力閉著眼睛一言不發,她咬牙切齒地發著抖,心想這男人真不好,第一次求婚的時候她還有半串羊肉沒吃完;第二次求婚她雙腳都不沾地;第三次……為什麼總在她不能正常思考的時候問這種問題?

  是故意的!一定是!

  苗苑很生氣地抱著陳默,越抱越緊,好像要把自己收藏在他的懷抱裡。

  陳默忽然想起在他很小的時候他也曾看過動畫片,故事裡有小小的拇指一樣大的姑娘,住在一個核桃殼裡,纖細柔軟,臉龐皎潔白淨。

  我的愛人!

  想把你收藏起來,只屬於我,收在牢固的盒子裡,放進上衣左邊口袋。

  41.

  他把苗苑的衣服一件件剝開,動作緩慢眼神專注呼吸謹慎,像是在對待細緻的瓷器,直到泛著微光的皮膚裸 露在燈下起伏著細小的波紋。

  苗苑緊緊地握拳,指甲嵌在肉裡,她在抗拒與順從中強烈地猶豫,於是眼中只剩下一團兵荒馬亂的驚恐。陳默拉過被子覆蓋兩個人赤 裸的身體,光裸的皮膚在被下緊貼,陳默有彼此融化的錯覺,懷中溫暖跳動著的像是另一個心臟。苗苑的身體繃得緊緊的,眼中含淚,泫然欲泣,陳默緊緊地抱著她說別怕,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他一面吻著她,一面安撫,嘴唇溫柔地吻過苗苑的嘴唇和耳朵,手掌流連在光滑的皮膚上。苗苑像溺水那樣喘息,掙扎著從陳默懷中脫出手,慌張地翻亂了床頭抽屜裡所有的東西,終於摸到她想找的,塞到陳默手裡。

  陳默低頭看著手中硬質的小紙盒眸色暗沉,苗苑困惑地咬住嘴角,心想你不可能不知道怎麼用吧?陳默把紙盒扔到床邊說我不用這個,我保證我沒病。苗苑氣憤地撓他的背,我還保證我沒病呢,會懷孕的,知道嗎?

  那就生啊,給我生個兒子!要不然女兒也行。

  陳默看著她笑,很是得意的樣子,慢慢露出的雪白牙齒在燈下閃著光。

  苗苑喃喃自語說我覺得我是小紅帽,我遇上了大灰狼。

  大灰狼湊到她耳邊說話,口氣很無恥囂張下流,現在才知道啊,晚了!

  在我們的生命中,有很多經歷永遠無法依靠語言和影像來類比想像,只有當真實的感觸包裹人體,才會由衷感慨,原來……原來是這樣的。苗苑雙手攀住陳默的肩膀,呼吸短促,她皺緊眉頭貼在陳默耳邊說我聽人講會很疼。陳默轉頭看著她怯生生的眼睛,他努力克制欲望的衝動說我一定會很輕。

  苗苑慢慢閉上眼睛,把陳默抱得更緊了一些。柔軟的手掌之下是陳默筋肉起伏的強健身體,這個男人有足夠撕碎她的力量,而她卻固執地相信他會給她以溫柔。

  陳默低頭凝視苗苑的神情,驚恐的,羞澀的,眉心皺起一點點,帶著決絕的神采,然而僵硬緊繃的身體卻在他身下漸漸柔軟舒展。陳默聽到熱血奔騰沖入大腦的喧囂,好像金戈鐵馬的戰場,馬聲嘶鳴,一片硝煙。他心愛的女人在他身下打開身體,迎接他的進入,他將在她的身體裡放入一顆種子,陪著她看著她生根發芽,生長出血肉,他未來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

  他於是心情激動,不知所措。

  手掌留戀著另一具火熱的身體,光滑的皮膚有絲綢的觸感,每一寸都不忍放手。苗苑偏過頭去親吻陳默的嘴角,於是嘴唇被攝住,若即若離的輕吻馬上變成火熱的勾纏。陳默感覺到神志背離,苗苑細膩的喘息聲在他耳邊流連,像催情的藥。所有的五感都被佔據著只專注一件事,聲音與味道,觸感與氣息,一遍又一遍,怎樣都不夠,陳默更深地把苗苑的身體嵌進懷裡,好像要揉碎的力道。

  苗苑細小的骨架上包裹著光潔柔軟的皮膚,激情燃燒的血色均勻地從皮膚深處透出來,讓她看起來像某種飽含著甜蜜水分的紅色漿果。無法抵抗的絕對力量將她的身體牢牢禁錮,呼吸艱難,苗苑模模糊糊地想我要被你捏死了,腰上忽然傳出鮮明而尖銳的痛感,苗苑全身一僵,禁不住慘叫出聲。

  陳默頓時被驚醒,抬頭看到苗苑濕漉漉的大眼睛裡閃著光,嘴唇半張著,呻吟卡在喉間,像一隻被剛剛被擰斷脖子的貓咪,還僵硬在最初的銳痛中回不過神的樣子。

  怎麼了?

  陳默眼中的欲望在瞬間消褪的一乾二淨,驚慌失措得像個幹了壞事的孩子。苗苑終於緩過來嗞嗞地吸著氣,眉頭痛苦地擰成一團說腰,我的腰……陳默拉開被子,就著昏暗的檯燈看到雪白皮膚上暗紅色的指印,腦子裡轟的一聲,簡直,無地自容到想給自己一巴掌。

  很疼嗎?陳默手足無措,捧著她,像是捧一個易碎的雞蛋,他低頭去親吻苗苑的腰側,已經腫起來了,舌尖可以感覺到皮膚凹凸的邊緣。苗苑咬著嘴角說還好,不疼,大顆的眼淚止不住地滾下來。陳默懊惱之極,他小心地吻著紅腫的皮膚說我真的沒用力。苗苑說噢,我知道的。聲音弱弱的,有氣無力。陳默說你家裡有紅花油嗎?苗苑搖頭,她從來不備這種東西,跌打損傷與她無關。陳默於是更加羞愧。

  苗苑試圖安慰慌張無措的肇事者,她撫摸著陳默汗濕的頭髮說其實還好,已經不疼了。陳默悶悶不樂地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吻過她的皮膚,討好剛剛被他的粗魯莽撞傷害到的身體。真脆弱啊!那麼軟的手腕,一掐就斷;那麼細的腰身,一雙手都能合攏;那麼脆弱的皮膚,指尖上稍微用一點力,就真的被揉碎了。

  陳默看到苗苑忍著疼說沒關係,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忽然覺得自己實在不是個東西。

  苗苑的手還合抱在陳默的背上,手指觸到皮膚凹凸的地方,她身上還疼,著急轉移注意力,小聲問這是什麼。陳默回頭看一眼,想了半天老老實實地回答忘了。苗苑沿著傷口的輪廓描下去,很長的一條,感覺應該是刀傷,頓時就心疼了,她仰頭看著陳默的眼睛說很疼吧?陳默搖頭笑著說都沒印象了應該就不太疼,他指著胸口一處圓疤說這個有印象,直接穿了肺,剛好天冷,風大,咳得我差點疼死。

  苗苑水汪汪的眼睛裡含著淚光,仰頭吻一吻那塊傷疤說不疼了。

  陳默低頭看她,手指順著苗苑的臉側梳進她的發裡,溫柔地攏著她的臉。苗苑一直覺得陳默的眼神太利,尖刻生冷,讓人不敢對視,可是此時隔了一層又一層的水光,再硬的金屬都沾染了柔情,溫柔盈潤好像深山裡的潭水。

  其實在床上交心是最不好的,尤其是祼身相對相貼,乾柴烈火,一引就著。陳默的呼吸裡漸漸生出火熱,眼神渴望,黑漆漆吞滅似的光。苗苑感覺到不太對,她怯生生地看著陳默說我們還做嗎?陳默長歎氣,摟著苗苑說算了算了,你好好休息。

  天意啊,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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