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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沫沫和米陸不自覺地握緊對方的手,咬牙切齒地硬挺:「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

  陳默略一垂眸,眼睛旋即又抬起來一掃,米陸馬上拉著沫沫往後退了一步,大聲喊道:「你要幹嗎?」

  大廳裡有客人疑惑地抬起頭,陳默把信紙拿起來攤平疊好,放進口袋裡,最後看了沫沫和米陸一眼,轉身離開。那兩人齊齊松了口氣,米陸追出去看,沫沫心有餘悸:「真走了?」

  「好像是的。」

  「太可怕了,苗苗怎麼會跟這種人談戀愛?」沫沫拍著自己胸口。

  「不知道,嚇死我了,跟死過一次似的,上帝保佑。」米陸在胸前畫十字。

  「要不要打個電話通知一下那死丫頭,真見鬼,虧我還幫他說好話,呼……以前沒覺得那傢伙這麼嚇人啊!」沫沫深呼吸,「把苗苗老家的電話找給我,還好那死丫頭一上火車就讓人扒了手機,因禍得福了,現在那傢伙徹底找不到她。」

  這是件匪夷所思的事,陳默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因為他已經快氣瘋了。他花了一點時間去回憶自己曾幾何時這樣生氣過,試圖找到一點解決之道,但是最後他頹然了,因為沒有。他這輩子絕對沒有被人這麼整過!

  這叫什麼事?

  陳默心想,還不到十天,十天前你打電話給我,哭哭啼啼地說想見我;十天后,你就留給我一張紙三句話,捲舖蓋走得一乾二淨。這太過分了,再任性也沒有任性成這樣的。陳默覺得他一定一定不能姑息這麼過分的行為。他一定要把苗苑拎出來好好教訓一下,讓她明白感情這種事是不能這麼開玩笑的。陳默在怒氣衝天無可排解,實在找不到出口的情況下,他只能去操場上跑圈。

  起初小戰士們看到都覺得既欽佩又尊敬。

  哇!果然不愧是隊長,明明是休息日還堅持鍛煉。

  再然後,不對了,哎,你還記不記得隊長已經跑了幾圈了?

  成輝被三排長打電話催到隊裡的時候一腦門子的汗。三排長在電話裡大呼小叫,說不好了,隊長出事了,他已經在操場上跑了八十多圈了,我想過去拉他,他就瞪我,那眼神跟要殺人似的,您快點過來看看吧!

  成輝到了駐地直奔操場,陳默不屈不撓地還在跑,估計那數已經快破百了,成輝站在操場旁邊大喝了一聲,陳默轉過臉看看他,豎起三個手指,成輝一頭霧水,陳默啞聲道:「等我一下。」

  又過了三圈,陳默在他身邊停下來,慢慢踱著步走路。

  「你這是在搞什麼?」成輝莫名其妙。

  「沒什麼,心情不好,跑一下。」

  一開始只是單純地想跑一下,跑了十圈覺得不夠再跑二十圈,二十圈不夠就跑到了五十圈,到最後索性想,那我就跑滿一百吧!成輝過來的時候陳默還差三圈。

  「有什麼事嗎?」陳默全身都是汗,他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披上身,去辦公室找水喝,成輝跟在他身後哭笑不得,心想這話應該要我來問你才對。

  「心情怎麼了?怎麼不好了?昨晚上不是還高高興興地要去找弟妹的嗎?她跟你慪氣了?還不肯原諒你?哎,陳默,不是哥哥我說你,你有時候也要服服軟,說點好聽的哄哄……」

  「她沒跟我慪氣,她直接甩我。」陳默發現昨天夜裡走得急,杯子裡的茶葉都沒倒,他也懶得再收拾,接了一大杯涼水直接灌下去,冰涼的茶水沖進胃裡,帶著隔夜茶的苦澀味道,一下子撲滅了身體內部的火。

  「什麼?」成輝不敢相信。

  「分手。她把我甩了。」陳默道。

  成輝笑了:「哎,陳默,你先別急著難過,我跟你說小姑娘都這樣,成天把分手掛在嘴邊。她其實就是想敲打敲打你,讓你聽話去哄哄她,你別自個兒就當真了,你看你啊……回來費勁跑這個圈,苗苗指不定還在哪兒蹲著哭呢。女人都這樣,她說不要的時候就是想讓你求她,你以後……」

  陳默握著杯子愣愣地出神:「成哥,她沒想敲打我,她直接走了,辭職了,回家了,我剛剛打她手機,連號碼都銷了,她是真的想甩我,不想再看見我了。」

  陳默說出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心口驀地抽痛,尖銳的,像是有什麼血肉被拉斷了一樣,起初他以為是劇烈運動所造成的肌肉痙攣,可是習慣性地深呼吸了之後他發現原來不是……

  原來,不是這樣的。

  陳默覺得他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無論如何,他總要把事實搞清楚,就算死了不能回生,他也得死個瞑目。

  其實,一開始成輝讓他想開點,成輝說,男人的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二歲,法定當兵年齡是十七歲,這說明了什麼,這就說明女人比敵人還難對付,所以談戀愛輸在女人手上那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情了,古往今來折了多少英雄豪傑啊,要不怎麼說溫柔鄉就是英雄塚呢。

  可是陳默仍然覺得他要把事情搞明白,要不然他不會甘心,就算是這一次木已成舟,可是他還會有下次不是嗎?他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就出了局,他總得知道自己是哪一塊暴露了,子彈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他就是不相信,曾經那麼甜蜜的女孩,永遠對著他微笑,興致勃勃,讓他感覺到那樣的快樂與滿足的一個人,為什麼,會這樣,在忽然之間就變了?為什麼,他需要一個解釋!苗苑欠他一個理由!

  事到如今,陳默倒也慶倖他最憤怒的時候苗苑不在他面前,否則一定會嚇壞她吧!那個嬌柔得像花朵一般的姑娘,偶爾無意中給她一個略冷的眼神,都能看到她流露出瑟縮的神情。苗苑家鄉的地址,他托了刑警大隊的何隊長幫他去查,關於這一點當然也遭到了廣大人民群眾的鄙視。

  成輝說跟人好了快半年了,都不知道人家老家的電話號碼,你這種人啊,要我也得跟你分。

  陳默苦笑,大概吧,明明被甩的人是他,失戀的人也是他,可不知道為什麼,黨和人民都覺得是他愧對階級戰友呢?

  查地址的時候還出了點小插曲,陳默提供了苗苑的家鄉和她的生日,但是以這樣的範圍去查,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個人。後來何隊說,你大概是把人家生日記錯了,陳默心想不可能啊,可是偏偏,真的就不是那個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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