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從愛你開始(15)_桔子樹

十五

　　陳默迅速地往後跳了一步，驚愕，還好我是練過的，要不然大概鼻樑不保。

　　苗苑背靠著大門呼吸急促，怎麼回事？

　　做夢了？撞邪了？我還沒睡醒？我的怨念生成妄來找我了？

　　苗苑用力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哎呀！疼的！她用手背試了試自己額頭的溫度，好熱，那麼……天哪！苗苑再次回身小心翼翼地把門打開一條縫……

　　陳默看到門縫後面露出一隻烏溜溜的大眼睛。

　　「你的同事，告訴我你生病了。」陳默說道。

　　大眼睛眨了眨，砰的一下，門又關上了。

　　「我，我先梳個頭……」門內慌慌張張地傳出來一聲。

　　陳默抿嘴一笑，這個要求似乎也挺合理。

　　苗苑覺得自己一下子就沒病了，衝殺進浴室的速度幾乎是平常的三倍，如果不是擔心陳默在外面等著不耐煩，她甚至都有勁兒給自己洗個澡。

　　陳默終於被讓進屋，發現房間裡收拾得還挺整齊，只是老房子年久失修，空氣裡總有一點散不盡的煙塵氣息，古老而軟舊。苗苑紅著臉跟在他的身旁，手足無措得厲害。

　　如果你剛好生病，剛好在最脆弱的時刻思念著一個人，而他卻出現了，為著你！那是什麼感覺？

　　苗苑覺得這一刻極度不真實，每一腳都像踩在雲裡，飄飄忽忽的，心裡塞滿了粉紅色的香草棉花糖。

　　「別招呼我了，你去床上躺著吧。」陳默看著苗苑暈乎乎茫然的樣子就覺得好玩兒。

　　苗苑點點頭，乖順地爬進了被窩。

　　「發燒？」陳默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到苗苑一張蘋果臉燒得通紅，眼睛水亮。

　　苗苑點頭，語言功能暫時喪失。

　　這女孩一點也不咄咄逼人，仰著臉看著自己的樣子像一隻溫柔的貓，沒有攻擊性，沒有惡意，沒有任何掠奪的企圖，這樣的人讓陳默覺得很放心。

　　「你同事跟我說你生病了，她讓我幫她來看看你，她哥跟我認識，是刑警大隊老秦。」陳默組織著語言把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作了點背景介紹。不過看起來這似乎一點也不重要，苗苑的眼中仍然沒有焦點，傻乎乎地看了他半天，才慢慢說出一個字：「噢！」

　　然後低下頭，連脖子都開始發紅。

　　氣氛陷入冷場，陳默不擅言辭，不知道還能再繼續說什麼，他看到床邊櫃子上放著一個紅潤的蘋果，便拿起來問道：「吃嗎？刀在哪兒？」

　　房間裡開著暖氣，乾燥而溫暖。陳默進門之後把警服的扣子解開了。苗苑因為不敢抬頭看他的臉，便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腰上掛的鑰匙還有紅色的軍刀。

　　陳默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眉心略微皺起了一點點，說道：「這刀不乾淨。」

　　「哦。」苗苑很鄭重地點著頭，從床頭上放的卷紙裡找出了水果刀，雙手托著遞了過去。

　　陳默忽然覺得很好笑，幾乎就想伸手過去摸摸她的頭，可是看著那張一本正經的小臉，又覺得太像在欺負小朋友，所以只是把刀接了過來，用拇指試試刀鋒，還挺利的，大概是新買的。

　　苗苑非常認真地看著陳默削蘋果，起初是因為她不敢看陳默的臉，這個距離太近太刺激了，她擔心自己會暈過去，可是很快地她發現陳默削蘋果的手藝更刺激，他削得極快，果皮極薄而且不斷。櫃子上有乾淨的微波爐盒子，陳默把蘋果削完，飛快地切了幾刀，刀鋒沿著蘋果核切進去一轉一撬，果肉均勻地散落下來。

　　苗苑震驚地看著他，心裡絕望地嘀咕著：「大哥，你為什麼還要來招我？」

　　「吃吧。」陳默沒找到牙籤，把水果刀扔在盒子裡一起遞過去。

　　「你……專門練過啊？」苗苑嚼著果肉，完全嘗不出味道。

　　「嗯。」

　　「為什麼要練這個？」苗苑心想，花小姑娘一級啊！

　　「無聊。」無聊時的消遣，順便練習刀感和手指的靈活度。

　　苗苑心裡默默地滴著血，深切地感覺到這種無聊的時候就給人削蘋果的好男人真的是好萌好萌。

　　苗苑於是問道：「你今天不相親啊？」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