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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訓練很累是嗎？"他看到她略顯疲憊的樣子，語氣裡帶了一些心疼。 　　"其實還好，想做藝人總不能只會耍耍大牌而已，很多東西總要學的。"她淡淡地答道。 　　池俊森輕輕地歎了口氣，幾年過去了，她似乎變得更加淡漠，而神色間流露的，是一種難以捉摸的不合年齡的防備感。 　　這樣的感覺讓他心底一片淒然，這些年她經歷了些什麼，他並不知道，只是從她的神色可以看出，她過得不好，或者說很糟糕。 　　"明天要啟程去悉尼，大約五天就回來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哦，五天嗎？" 　　"莫非你覺得五天很短？如果是那樣，我還可以慢慢地在悉尼飽覽一下風光呢。" 　　"喂！" 　　答應她會很快回來，可是他卻真的失約了，並且一走就是五年。 　　池俊森心中暗痛，這五年來，他又何嘗不是日夜記掛著她，可是此刻他不得不承認，有些力量是他怎樣都無法克服的。 　　韓靜染微微把臉側過去，深深地呼吸著車窗外吹來的風，也不再說話。許久，車廂裡只剩靜默的風聲和車窗映出的流轉的景色。 　　直到黑色邁巴赫車停靠在一棟單元樓門前，韓靜染客氣地謝過了池俊森，下車向樓道裡走去。他倚在車門上，淡淡地注視著她的背影漸漸走遠，恍如隔世…… 　　"靜染！"脫口而出的竟是這樣一聲稱謂。 　　他的聲音溫柔，卻充滿力度。他太自然了，若干年前，她跟他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喚她，音調很輕，卻能輕輕地滲進她的心底。 　　她停住了腳步，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回過頭來，正碰上他憂鬱的眸子，這才意識到，這一聲短短的稱謂，一個似有若無的應答，已經默認了她就是靜染的事實！心突然被揪得生疼…… 　　流轉的晚風中，他凝視著她，一股悲喜交加的灼燒感湧入心底，真的是她，在他離開五年後她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他的世界裡，可是為什麼，等到他終於可以擺脫父親的掌控，她卻要這樣用力地將他推開呢…… 　　"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他的聲音低柔如呢喃，眼眸中仿佛有破碎的光芒在浮泛。她的脊背有些僵硬，胸口傳來的陣陣疼痛，漸漸蔓延到周身…… 　　"說好了會等我回來的……不是嗎……"空氣中憂傷的旋律緩緩地流淌著。金色的夕陽如火般灼燒在西邊的天幕。 　　他茫然地看著她，俊美的面孔恍惚間變得讓人心碎的透明："為什麼……要這樣用力地把我推開呢……" 　　韓靜染的身體一僵，一股冰冷的感覺瞬間刺穿整個身體，他的眼眸裡有種痛徹心扉的哀傷，就這樣定定地、茫然地注視著他，那樣柔軟，柔軟得讓她心痛，柔軟到再多看一秒，她就幾乎要倒戈到他這一邊。 　　心底有銳利的東西在不停地啃噬著。 　　"不論離開多久，幾天也好，更久一些也好，你的心裡都不可以有別人，明白嗎？" 　　"鋼琴王子與藍氏集團千金攜手回國！" 　　"韓靜染，你這個大笨蛋！" 　　她掐緊手指，用力克制住從內心深處傳來的那種痛感，迅速把眼睛從他身上挪開。不可以再心軟下去了，她已經心痛了足夠久的時間，她決不虧欠他什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再回應，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是什麼韓靜染，池少爺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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