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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今天的演出很成功，應該小小地慶祝一下。" 韓靜染笑吟吟地瞅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如星般閃亮。 　　香氣從遙遠的地方飄來，和著她身上的清幽的香味，含混糾纏，又杳杳散去。 　　"不過……"她欲言又止，微笑著，用帶有挑釁意味的眼神看著他。 　　"不過我後來的那番話太唐突了？"他皺了皺眉頭。 　　"大概是吧。"她把目光遊移開，向著遠處樓宇裡星星點點的燈火，微笑道，"你的光芒太過強大，把我說得這樣好，反而讓我覺得無地自容。" 　　"那些話你完全可以不當回事。"他低咳了兩聲，語氣裡略帶邪氣的笑意，"那都是說給觀眾聽的。" 　　"喂！"韓靜染有些懊惱地瞪他，緋紅色的兩片雲彩倏地飛上臉頰。 　　看到她嗔怒的樣子，池俊森忍不住想笑："想給你聽的在這裡。" 　　"嗯？"大腦一下運轉失靈，只由著聲帶發出這麼一個冒傻氣的疑問詞。他柔軟的唇卻在不經意間吻上了她潔白的額頭。 　　他的呼吸很輕，夜空中淡紫色的風輕輕繚繞著鼻息，氤氳著含混的香味。而聲音，動人如水，輕輕觸及著心靈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三年前的那次偶遇，你闖進我的心裡，從那天起，我的生活就從一種平淡乏味的狀態，變得充滿期待，期待再見到你，看你微笑、苦惱，和任何一個不易察覺的微小的表情。我想，這次我沒有判斷錯。" 　　她怔忡地看著他，他絕美如雕像的面孔靜靜地注視著她，眼眸明媚如水仙。 　　"韓靜染，我喜歡你。" 　　風突然從耳邊吹起，吹散了他的聲音，吹開了她的頭髮。花瓣如雨，紛紛揚揚灑落在她的睫毛、她的額角、她的長髮。淡淡的花香飄進鼻息，他如水的聲音激蕩進心裡，讓平靜的心湖蕩漾開層層的漣漪。 　　短暫的沉默…… 　　"你……" 　　"如果我的唐突讓你覺得不舒服，我可以道歉。"池俊森的聲音有些低，卻充滿一種讓人信服的力度，"但是，我不會收回我的話。我喜歡你。即使是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我還是會這樣說。" 　　"因為那是發自我內心深處的話，它不是用嘴巴說出來的，是用心，你明白嗎？" 　　她的臉上泛起了一朵紅色的漣漪。他的眼睛注視著她，如水般溫柔的眼睛，看得她心裡發慌。醉人的月夜，淡紫色的風，一切都仿佛凝滯了一般…… 　　一股暖流襲遍了她的全身，過往的一幕幕排山倒海地湧了上來，那遊樂場裡略帶稚氣的少年，教室裡飄然而落的一疊樂譜，劇場裡幾乎將她灼燒的眼睛，還有那個真實的、柔軟的吻…… 　　這一幕幕場景，將她心底最後一道防線徹底擊垮，再也沒有力氣拒絕，她終於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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