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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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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嗯了一聲。 我提起槳遞給他,他看著我,一點坐起來的意思也沒有。 「時間要到了!」我提醒他,其實離租用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但是我很懷疑,照著目前這個方位,再劃回去會不會來的及。 「沒有勁兒了!」葉朝陵索性把眼睛閉上了,手枕在頭下,湖面上冷風陣陣,我看著他做著別人夏天做的動作,覺得很不習慣。 糾結了半天,我決定實話實說:「那個,葉摯友,你這個動作應該是文藝小青年在夏天做的吧?」 他沒有睜開眼,只是緩緩皺起眉頭,依然一動不動躺在那裡,直到我開始專心致志地划船,他才朦朦朧朧睜開眼,坐了起來,狀似不經意地從手裡奪過船槳,們著頭劃了起來。 快到岸的時候,他冷著聲同我解釋:「昨天熬夜,剛剛睡那兒的姿勢只是為了舒服,跟其他無關!」 「……」我茫然地朝他點點頭。 下船的時候,他伸出一隻手來給我:「抓住,下來!」船板踩在他的腳下,他抖抖腿,整個船都在搖晃,我嚇到了,一把回握他的手,在他半抱半托之下,從船上跳了下來。 然後,他便再也不肯放開我的手了。 他的眼神很冷,臉上很嚴肅,誰來看我們,他就一下子掃過去,頗有瞪瞎你的狗眼的氣勢,在葉摯友的高強壓的氣勢嚇,所有人都選擇視而不見。 「葉摯友……」我感覺我的聲音都在顫抖了。 他用比平時更冷一百倍的聲音怒斥我:「閉嘴!」並且將手收得更緊,我的關節都被他捏痛了,眼睜睜看著女廁所從我眼前擦肩而過。 他們還要趕回去交出門證,我被拉著一路苦著臉往車站走去。這群人卻越走越慢,葉朝陵甚至變本加厲將我的手揣進自己口袋裡去了。 我終於憋不住了,拼命往回縮我的手。 葉朝陵似乎很吃驚,皺著眉冷冷看我,和我耗上了,用力抓著我的手就是不放:「現在反應過來了?」他冷冷問我,語氣無比霸道。 我差點哭了,夾著腿跟他直點頭。 「遲了!」他從牙縫裡冷冷擠出這兩字,抓著我的手仍然霸道地往自己兜裡放。 我終於忍不住,完全不顧臉面的大叫起來:「我要上廁所!葉朝陵,你放手!」此話一出,我覺得從此以後我在葉摯友面前再無一絲臉面了。 我看他臉紅紅地呆呆地松了手,不禁又羞又慚愧,捂著臉,一溜煙兒朝著女廁所跑了回去。 回去的時候,我跟他離了。 Part 18 從天而降的葉摯友 週末的聚會被這麼一鬧,回來之後,只要我在宿舍,大家都會用上廁所來取笑我。 小鳳也找了一個男朋友,對方是個書呆子,兩人在一起,除了去圖書館,就是去英語角。 我看小鳳的英語水準估計已經到八級水準了,她念英語簡直就是驚天動地般客戶,夜裡爬起來背單詞,清晨天不亮也一個人縮在陽臺上背單詞,就連晚間,她也是戴著耳機在聽VOA。 自從她有了男友之後,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她甚至刻意和我拉開距離。 我有些難受,也有些失落。 在給葉朝陵的信裡,我寫道:葉摯友,其實每一份友誼我都會認真地對待,可是最後總是會疏遠,或者說,變成了過客,我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總是忍不住會傷心。 是啊,因為孤單太久,所以渴望暖洋洋的友情,卻總是在指尖溜走。 葉朝陵回復我:在人的一生中,會遇見數不盡的朋友,有些人能夠陪著你長長一段時間,有些人只能陪你短短一小段時間,而有些人是能夠陪你一輩子的。 珍惜能夠陪伴你一輩子的朋友,好過感傷於匆匆溜過的過客。 PS:我是哪一種? 我看了信,心跳臉熱,寫信的時候手都在顫抖,一串語無倫次的話寫下來,重點在結尾。 我想了又想,在信件的最末端,慎重地寫了個小小的PS:你最珍貴。 信件寄出之後,我長長吐了一口氣,覺得似乎將心底的某個秘密給吐露出去了。 第二學期,課程漸漸多了起來,再加上我之前一門掛科,我每日都奔走於圖書館和教室之間。 有時候會遇到秦五,他都會過來跟我親熱地打招呼,每次都會給別人認真地介紹:「禾滿,小滿,我的小妹妹……嗨,不要用曖昧的眼光看,就純粹是妹妹!」他說得異常認真,似乎在說服別人相信。 一開始的時候我會手足無措地站在他旁邊,時間久了,我都淡定了,被他催眠了,自己都相信是他妹了。 做秦五師兄的妹妹沒有什麼不好,師姐們都來討好我,有的時候圖書館的座位都幫我占好,到導師那裡的時候,秦五師兄會幫我打好招呼。 只有一樣事情不好,是秦五關愛過度造成的,我覺得他一定是獨生子女,從小缺一個妹妹來疼,簡直是事無巨細地幫我,就在補考這件事情上,他自己私下托別的老師去打了招呼。 結果考試成績下來,所有托關係,求老師的學生,都徹底當了。 也就是說,這門科目我得重修。 秦五師兄來找我道歉的時候,我流著淚,故作大方地安慰他:「沒事,五哥,每一次學習都會有進步的!」 = =,其實我的心已經在滴血了。 刨去重修一遍的問題,我還在算這麼多學分到底要交多少重修費用,D大重修費昂貴是眾所周知的,我粗略算了一下,那數額果然讓我稍稍有些為難。 我老爸給我的生活費剛剛好,如果擠出來去交重修費,每個月我就會吃緊。 這筆費用我得自己擠出來,我不想告訴老爸這門重修的事情,因為我覺得老爸的承受能力跟我一樣脆弱,萬一知道那重修費,估計得跟我一樣鼻孔冒煙了。 小蕊同情我,幫我尋了一份兼職工作。 據說是電臺主持,我聽了大吃一驚,在信裡果斷地跟葉朝陵摯友提到了葉朝陵回信的時候,很是懷疑,問我:到底是個什麼性質的電臺?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 我只知道那個電臺叫95271,= =,似乎是個很隱蔽的電臺,其他一概不知道。 小蕊也是第一天去兼職,晚上的時候,小蕊帶著我去見工。 那個地方藏在五臺山的一處居民樓後面,整個佈置跟鬼域一樣,所有窗戶都用厚重的猩紅的布幔遮擋起來。 屋子裡貼牆一周都布了電話線,條几一般的桌子上,放慢了電話,每一部電話機前面都坐著一位哈欠連天的女生。 只要電話聲音一響,她們就精神抖擻地接起電話,捏細嗓音同對方說話。 小蕊哦了一聲,和我對視。 接過我們過來的那位,是個胖墩墩的大嬸,一手一個拉著我跟小蕊,對著我們笑:「沒有關係,很簡單的兼職,只要說話的聲音夠甜就可以!」 小蕊笑了一聲,那個大嬸立刻眼睛一亮:「好,你這個聲音好,你去2號機!」 我立刻囧了,難道在這裡做主持都不需要培訓嗎。 大嬸又對我說:「你開口說兩句聽聽!」 我張了張口,感覺很有壓力,一個詞都沒有蹦出來,那個大嬸咦了一聲,對我說:「這裡主要做電臺主持的,聲音很重要!」 我哦了一聲,咳嗽了一下,昂首挺胸念了一首《沁園春?雪》,為了表達出我氣息很重,讀音很准,我特地用比平時更大的嗓門朗讀。 一屋子的人都扭過頭看我,大家笑成一片。 「聲音挺好,就是不能這麼大聲音,你聽聽人家的!」她示意我聽其他人的聲音,我豎著耳朵聽,果然大家都捏細了嗓子說話。 聲音都是嗲嗲的,像一把小刷子,刷過你的心房,癢癢的。 大嬸問我:「你明白了嗎?」 我哦了一聲,很困惑地點了點頭,對這裡的所謂主持,好奇到了極點。我被帶到14號電話機旁。 我坐在那裡,聽那些女生嗲嗲地說話,大致開始就是說一些:「您好,這裡是95271,點歌還是聊天……」 我翻翻手裡的歌曲名單,那裡面的歌都很奇怪,名字都非常長,我念完一串之後,旁邊的女生噗的一下笑出聲來。 她忍不住過來指導我:「第一次來兼職吧?不要緊,順著對方的話題聊就可以了,聲音儘量放鬆,要說得甜美,不會的話,直接照著歌曲名單給對方放歌!」 我看著她盡力湊過來,壓低聲音提醒我:「你得拖著對方,讓對方長時間別掛電話,那樣點數會多,提成就會多!」 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 第一輪接電話的時候,我看見2號電話的小蕊接到了她兼職以來的第一個電話,這個工作似乎很適合她,她在宿舍就是話癆,誰都能跟她聊得上,現在接了電話,聲音低低的,兩個人很快就聊得火熱。 這裡打盡電話的人奇多,一會兒過去,我看見我電話的紅燈也在閃了,我無比好奇地拿起電話,喂了一聲。 對方問我:「小姐,是95271主持嗎?」 我哦了一聲。 對方似乎很詫異我的不善言辭,啟發地問我:「小姐,你不該跟我多聊聊天嗎?」 我想起之前隔壁那位元教我的方式,心中謹記捏、輕、細三個字,於是更加用力地捏著嗓子,舉著話筒說:「您……好……,歡迎……撥打……」 我還沒有說完歡迎語呢,電話那頭吧嗒一下就給掛了。 當我抬起頭來,看見大家詫異的眼神,似乎都在忍者笑意看我。 小蕊捂著話筒,身子直抽。 我很鬱悶地拿著電話,還在糾結於那個電話為什麼掛得這麼快,很快第二圈又輪到我了,有了前面那個電話,這次我流利多了。 我捏著嗓子:「您您……好……,歡迎……撥打……」 這下,電話被掛得更加徹底,我石化在那聲果斷的,清脆的掛機聲中久久不能回復過來。 我都輪了第二圈了,小蕊還在跟第一個人聊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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