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愛我咩(81)_蘇素

八十一

　　過了一會兒，電話裡的男人又滿不在乎地問：「你這次做了別人的小三還是小四？」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我似乎在哪裡聽見過，我有些困惑，將電話挪開看了看，又重新貼在耳朵上，話筒裡面有個女人的聲音激烈反駁：「你不能因為當初我跟你爸爸離異，而將我看得這麼不堪！」

　　我越聽越糊塗了，喉嚨癢癢的，咳嗽了一聲。

　　激烈的爭吵立刻停了下來，我條件反射地咦了一聲，更奇妙的事情出現了，我看見秦五師兄從最隱蔽的角落站起來，朝外觀看，手裡拿著個電話，和我的視線一接觸，立刻抿著嘴將手裡的話筒摁了下去。

　　「老闆，電話內部串線了！」他捏著個一元的硬幣，手指當地一彈，彈給了老闆，走向了我，伸出手撐在我這一格的桌子上：「你聽到什麼？」

　　我堅決搖頭，很嚴肅地回答他：「沒有！」

　　他挑眉含笑看我。

　　我立刻氣短了，用手比了一小截距離：「就一點點，我以為是老闆在看的電視節目！」

　　秦五笑了起來，深手趁我不備摸摸我的頭髮，我剛一抗議，他就迅速收回了手，下巴一抬，問我：「我相信滿滿的人品，就是聽到了也不會八卦吧！」

　　我點頭，忐忑地握著話筒，剛剛一驚嚇，順帶把三方電話給掛斷了。

　　秦五雖然笑著，似乎整個人都有些懶懶的，眉目之間還有些失落的樣子。

　　我想想他之前耐心地對待我，於是又鼓起勇氣，對他說：「我，我可以，幫你，紓解紓解心結！」

　　秦五深深吐了口氣，突然對我打了個響指，笑了一笑：「陪我去奶茶店坐一坐吧！」

　　我抱著包包，跟在他後面一路走，奶茶店的小妹是個鬼精靈，看到我莞爾一笑，跟秦五招呼：「人夫，你又帶著小姑娘來喝奶茶？」

　　秦五噗的一下笑出來，抽了根吸管，隨手砸向他。

　　小姑娘一邊躲一邊將我們引進店內，我一直保持著微笑狀態，跟在後面，自動自發坐了下來。

　　秦五一回頭，看我抱著包包自己已經坐下來了，有些詫異：「你還蠻適應的嘛。」

　　我結結巴巴的，用一種很專業的態度對他待他：「我們開始吧！」

　　秦五瞄了我一眼，懶懶地坐了下來。很悲戚的樣子，用手撐住腮幫，瑉了一口奶茶，說：「很久很久以前……」

　　我很認真地聽。

　　「有一個小男孩……」他一口氣說下去，故事結束的時候，秦五師兄直接用手捂住了眼，一副頹廢傷悲的樣子。

　　故事的梗概就是老媽劈腿，老爸另娶，後媽虐待灰姑娘的男生版，我聽了以後，很同情秦五師兄，斟酌了半天，終於舔了舔嘴唇謹慎地開口：「五哥，你要堅強！」

　　秦五一動不動，捂住頭，一聲不吭。

　　我一個勁兒吸著奶茶，默默看他通過，過了好一會兒，秦五悶悶問我：「你就這麼一句安慰的話嗎？」

　　我緊張地放下奶茶，很內疚，站起來說：「對不住，五哥，要不你找個言語犀利點兒的來安慰你？」

　　秦五把捂在臉上的手放了下來，哭笑不得地說：「聽完了八卦，就要跑了？」

　　我又不好意思走了。

　　猶豫著站在那裡，很糾結地看他。

　　秦五身子往後一靠，突然笑開了：「故事好聽嗎？編得怎樣？」

　　我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傻乎乎抬高聲音重複：「編的？！」

　　他哈哈大笑起來，拍拍我的椅子，讓我重新坐下來：「我看你心情似乎不好啊？」

　　我有些鬱悶，呆呆坐了下去，還沒有從他那個灰姑娘式的故事裡恢復過來。

　　「為什麼打電話的時候表情像是要哭了？」他又問我。

　　「啊？」我反應過來，想起自己打電話的初衷：「我經濟學的考試沒有通過！」

　　秦五皺了皺眉頭，問我：「要不要幫你找找老師，托人說說看，能不能改改分數？」

　　我立刻搖了搖頭，歎氣：「我覺得這個分數是我應得的懲罰！」

　　秦五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滿滿，你就是一個實心眼兒的孩子！」

　　我心裡對他的話多少有些不屑，想了又想，找不到詞反駁他，只能結結巴巴地說：「你不懂！」

　　秦五似笑非笑，吸了口奶茶，又問我：「週末有空嗎？」

　　我啊了一聲，想起葉摯友之前和我的週末之約，臉莫名其妙就燙了：「問這個幹嗎？」

　　「本來想謝謝你，賠償你一件棉襖的！」秦五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臉上變得很認真，問我：「有人約你了？」

　　我嗯了一聲，心裡甜滋滋的，把空奶茶杯子又吸了吸，跟他擺擺手：「不用了，棉襖我有好幾件！」

　　他也不堅持，面無表情地笑了一聲：「讓我猜猜週末約你的會是誰，那位跟你決裂了的葉摯友？」

　　我面上更加滾熱了，手足無措了好一陣子才朝著秦五一點頭。

　　秦五默默喝著奶茶，許久不發一言，一杯奶茶被他猛烈地吸了好幾次，終於見底了，隨後，他叼著吸管緩緩抬頭問我：「你們，確定關係了？」

　　「啊？」我嚇了一跳，連忙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葉朝陵是筆友，以字交流的那種朋友！」

　　秦五叼著吸管，嘴角撇了撇：「滿滿，我真討厭認真的人，像你這樣認認真真去對待別人的人，我看了就討厭！」

　　「真心和專一都是假的！」他朝著我笑，眼裡一點笑意都沒有。這樣的秦五有些陌生，我呆呆看他的眼，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瞭解眼前這位曾經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過我暖意的師兄。

　　「嚇著你了？哈哈！」秦五見我靜默了一會兒，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膀，「送你回去，我現在想一個人待著！」

　　我哦了一聲，站起來，拿著自己的包包走到奶茶店門口，回頭偷偷看依然坐在椅子上的秦五，看他一反常態，啪嗒一下彈開打火機，點起香煙來，很深地吸了一口。

　　「秦師兄，哎呀對不起啊，這裡不讓吸煙！」櫃檯那裡的小妹探頭打招呼。

　　秦五朝她懶洋洋地一伸手表示收到，伸出修長的手指，將它摁在了空的奶茶杯裡，然後將整個身體蜷縮在奶茶店裡的懶骨頭沙發裡，垂著頭玩弄手裡的手機。

　　手機的燈藍盈盈的，忽明忽滅的映射在他一部分臉龐上，顯得抱著膝蓋的他是那麼脆弱。

　　我呆呆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沒有和他熟悉到剖析他深層次傷口的地步，於是，又拿著包出了奶茶店。

　　PS，因為和網上的章節分得不一樣，所以沒寫章節，不過肯定是接著前面的內容的，我已經確認過了。

　　週末一早，我就緊張上了，葉朝陵沒有跟我說什麼時候來接我，只是約了大概的時間，等待一個人其實是最為焦躁的，就如同許多懸而未決的事情一樣，讓人心生忐忑，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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