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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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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瞳說,不就是一官兒嗎?葉子怕過誰啊?葉叔那麼疼葉子,我就不信還能就這事兒把葉子怎麼著! 在我們這群太陽背後,從外貌到能力,葉叔都算是排名NO.1的"完美家長",公認的perfect,疼葉子疼得不可思議。 記得高中有一次,葉子自告奮勇的替薛瞳做電腦系統,那時侯電腦還不普及。葉子做到一半出了點問題,就打電話問她爸。結果晚上回家,葉嬸問葉子,你爸呢?葉子納悶了,我爸不是在上班嗎?葉嬸說,下午你爸一個勁打聽薛瞳她們家住哪兒,我也不大清楚,就給了個大概地點,以為他找你去了。 那時侯手機還是奢侈品,葉子翻出沒電的呼機一看,滿滿的都是老爸的call。趕緊給葉叔打過去了,說,爸,我回家了。你在哪呢?葉叔說,在***(薛瞳家附近),我怕你裝不好,想過去幫幫你。 之後葉子就一直不明白,讓司機圍那片兒轉到天黑,就怕機子裝不好?後來有一次偶然的機會才發現,那天葉叔部裡有個職員做系統的時候出了問題,開主機殼檢查時漏了電,差點釀出火災。碰巧葉子剛掛電話,葉叔立刻擔心起葉子的安危,call機又不通,愣是扔下一屋子的下屬跑薛瞳家附近轉悠了半天。 葉子也確實有良心,別看在我們跟前張牙舞爪的是個妖精,可也是我們這群人裡最孝順的。自打上大學開始,天天給她爸媽發一條短信,彙報一下學習生活,從沒間斷,隔三差五就把楚昭楠一個人扔北京,飛回杭州看父母。 我和薛瞳都問過葉子,如果當初家裡不接受楚昭楠怎麼辦?葉子連磕都沒打就說絕對會選擇父母。不是她不愛楚昭楠,而是她更清楚,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麼,人活著首先要對父母負責。當時我就覺得葉子是一特明白的人,就算平時再妖精,可遇到事兒都能把握在一個度裡,不像我這麼混混沌沌,葉叔這個女兒沒白疼。 "珊珊怎麼看?"羅昊看我低著頭,問我。 我皺眉,說,官場上這些子弟怎麼鬧騰,只要不牽扯到檯面上都不算過火,可對家連訂婚宴都請了,該到的也都到了。葉子撬了他,要是再甩了,那男的他爸肯定丟不起這人。要是一小官也就算了,可葉子這回真惹了惹不起的,那男的二十六、七歲就敢說"五年坐局十年望部",上頭一定有大頂子,我就算有一親哥也不見得敢這麼說。 葉叔捨不得逼葉子,可葉子明白這回要跳票,葉叔的麻煩肯定不小。 一群人誰都不說話了,氣氛整的跟墓地似的。我沉不住了,問謝天博,怎麼葉子能惹著這麼一主?是真喜歡他嗎?謝天博說,應該不是,葉子是看那男人的未婚妻不順眼,一時衝動,根本沒打聽那男人的底,撬過來之後才知道。 我氣得把手裡的紙巾都給揉碎了,直罵葉子,真他媽暈菜了!一向那麼精明,怎麼連對方的底都沒摸清就招惹!為了報復一女的,弄的自己眾叛親離!值得嗎?謝天博抬起頭深深地看著我,然後什麼都沒說。 楚昭楠回上海的時候,我們都去送機,包括葉子。他就背了一套攝影器材,其餘的什麼都沒拿,北京的"家"全部留給了葉子,他說,不想要就賣掉吧。 一群人照舊嘻嘻哈哈,什麼隔三差五去看他,他有假期了要過來,但大家都清楚,以後的上海可能會是葉子的禁地,而楚昭楠也絕對不會再回北京。漫畫更會是兩個人永遠的禁忌。他們就是這樣的情侶,愛恨情緣一分不留,徹徹底底地劃清界限,永遠不可能像我和羅昊這麼不清不楚。 碧雲藍天,飛機轟鳴著沖上雲霄,我仰在車座的靠背上想起臨行前的楚昭楠,他嫺熟地拂開葉子頸邊的髮絲說,葉子,我走了,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眼睛裡有化不開的溫柔。想著他當時的神情,我沉悶壓抑的紅了眼眶,他一定捨不得,捨不得說這句話,捨不得離開葉子。 又一個朋友離開了我們的生活,曾經以為會一輩子走下去的朋友,總會一個又一個的離開,在不知不覺中。 我突然抓住展翔的手說,你不會不見吧,像楚昭楠一樣,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展翔正開車呢,讓我一抓差點拐輔路上去。他說,你想殉情怎麼著?想殉情也不能拉著你弟弟我啊!又胡亂琢磨什麼呢?好像逮著不順心的就玩失蹤,是你的前科!就算我想繼承你的衣缽,可我天生就是一個很焦點的男孩,我那妖媚性感的外形和冰清玉潔的氣質,讓我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眾人的目光無情地揪出來。 我撲哧就樂了說,你丫快了!是不是怕芙蓉姐姐銷聲匿跡,打算給她打個廣告怎麼著?他說,你饒了我吧,整天守著你這個姐姐就夠了,還芙蓉姐姐呢!我說,靠,小樣!敢拐著彎的罵我? 第五章 楚昭楠走後我們誰也沒見過葉子的新男朋友,據說叫陳宇。對方倒是提出請我們吃個飯,可讓葉子推了,她知道,六年呐,就是一擺設,老是看也能有感情,更何況一大活人,這幫人的心思還得緩緩才能從楚昭楠那兒轉過來。 謝天博還是老跟著葉子,我和薛瞳都知道這不是好兆頭。可眼前的"喜事"暫時遮蓋了陰雲--卓凱回來了。 為了一掃楚昭楠離開的陰鬱,我打算拉著所有人去接卓凱,然後再找一場子徹底的玩他半天,衝衝喜。誰想展翔這小子臨時掉鏈子,說要臨時加拍一場戲,實在趕不過來,改天一定做東賠罪。羅昊也說晚一點才能過來。結果我帶著薛瞳小倆口、謝天博、葉子、段雪,浩浩蕩蕩地殺奔機場。 在出口等了三小時,腿都站麻了,心想肯定又是被行李耽誤了。卓凱拖著箱子和一群老外在出口一晃,我立馬就看見了。乾淨休閒的米色長褲,很普通的開領T恤,可穿他身上,怎麼看怎麼舒坦。我也沒顧淑女形象,蹦達著就過去了,張開雙臂一個大大的擁抱,摟著他的脖子就不撒手。 卓凱趕緊騰出一隻手來擁住我,他還沒勇壯到脖子上掛個一百多斤打秋千的地步。在他懷裡磨蹭了一會兒,我趕緊放開,因為知道自個兒的淚腺特別發達,心裡有很多話想馬上告訴他。關於我回國短短幾個月所發生的一切,想躲他懷裡一邊哭一邊跟他發洩。可這場合,大庭廣眾的怎麼也不能太丟人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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