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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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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噎的我失衡半天。臺上那些人囉囉嗦嗦的客套話說個沒完,手裡拿著剪子就是不剪。我開始在人群裡找樂子,忽然人影一閃,看見"薛瞳"穿一身純黑,戴著一頂洋氣的時裝帽站在不遠處。我直拉葉子,小聲說,那不是薛瞳嗎? 葉子三百多度的近視又沒戴眼鏡,眯著眼睛問我哪呢哪呢?再回頭,"薛瞳"就人間蒸發了。展翔看見我們指指點點的,壓低聲線嚇我倆:"別亂指,小心惹上道兒上的把你們賣到國外當雛妓。" 葉子反應快,她說展少,你巴掌大的臉上鏡是好看,整天誇自個兒是九頭身,還真不愧名副其實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都二十四、五了,把你賣泰國去還能叫"雛妖"嗎?聽了我也不敢樂,葉子這張嘴誰惹誰倒楣,展翔這小子不死也得半殘廢。 不過轉念一想,他要殘廢了今兒誰買單啊?趕緊轉話題,我說怎麼整的跟電影似的,還黑道呢?你姐姐我怕過誰啊?頂多是小混混,你小子嚇唬誰呢? 展翔一看話題有轉,趕緊接著說,娛樂圈本來就龍蛇混雜,內地也就玩個擦邊球,差遠了。港臺那邊兒才凶呢,有的人為了紅沾黑,有的人本身就帶黑所以才紅。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今兒這場子就有道兒上的參股,沒人敢在這兒亂來。看著我滿臉不相信,展翔懶的再理我。 好不容易外邊折騰完了,我們七八個人進了包間。本來展翔的東,他應該坐主座,不過這小子還算有眼力,把我讓進去了。我左手的位子留給薛瞳,葉子和楚昭楠、段雪和謝天博排著坐下去了,剛好我和羅昊帶的那個女的正對臉。 第一次這麼仔細的打量,才覺得這女的長得真不錯。過肩的長髮,烏黑閃亮,襯著奶白的禮裙,氣質清傲,真有那麼點公主的意思。 羅昊給我們介紹,說這是邵琳,我朋友。段雪一聽就樂了,少林?你兄弟裡面有沒有叫武當的啊?一幫人全樂了,那女的不緊不慢的解釋說,識字的應該都知道,是"琳琅滿目"的"琳",不聲不響的給了段雪一個軟釘子,倆人多少杠上了。 葉子直拿眼瞄我,我早餓的前心貼後背了,哪有閒心搭理她們。更何況羅昊肯定沒跟這女的交底,這個邵琳從始至終都沒拿正眼看過我,老上趕著跟葉子稱姐道妹的,估計是看我這身打扮把我當成一中下貧農了。 我也不生氣,在那兒傻樂呵,心想沒我事兒最好。估計是人多,菜上得挺慢,我抄起筷子一通海造。反正都是熟人,也不顧形象了,話說回來,好像我吃飯的時候從來沒顧過。 每到這時候就該展翔報恩了,一直給我夾菜,都是我愛吃的。照著展翔"花錢是任務"的標準,今兒這一桌,說白了就是扔錢來了,他們幾個男的開了兩瓶"拿破崙",給女的點了"冰酒",展翔單給我要的果汁。 邵琳倒了半杯冰酒,巧笑盈盈地站起身來,"以前常聽耗子提,有一幫鐵瓷的發小,一直沒逮著機會見大家,這是第一次見面,我敬各位一杯……"那小詞措的,語調拿的,就跟她是羅昊沒過門的媳婦似的。看我端著果汁站起來了,說我不給面子,非要換酒不可。眼看要冷場,展翔接過我眼前的杯子跟邵琳說,得,今兒第一次見這姐姐,你這妹妹不能喝酒,我替她了。 一看展翔那張臉,邵琳笑的跟朵花似的,半杯酒都堵不住她的嘴,她說,還是展翔會疼老婆,一點兒都不像我們耗子,不會疼人!一桌人暗潮洶湧地盯著她,就這傻B一人什麼都沒察覺出來,還在那兒掰呢。段雪冷笑了一聲說,你們家耗子會疼著呢,展翔都得甘拜下風,不信你問珊珊? 邵琳聽了這話反應半天,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然後看我那眼神跟葉子看見蟑螂似的,就差抄傢伙喊打喊殺了。葉子看著我直搖頭,我知道在葉子的概念裡人分兩種,一種是高智商,一種是低智商,現在終於多了第三種--智障。 我抱著果汁在那兒心安理得的喝,就跟沒我什麼事一樣,心想,薛瞳說段雪智商低一點都沒跑,竟趕這關鍵時刻給我找事!一抬頭,正對上羅昊,他拿著酒杯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心一慌手上的果汁撒了出來。 正趕這時候薛瞳來電話了,說是堵道上了,晚點才能過來。葉子搶過手機就替大家鳴不平,她說,薛瞳,沒你這樣的啊,有了新歡就忘了我們這群舊愛,早點兒過來,有戲!一聽這話,我知道邵琳今兒肯定得歇這兒。 果然劇情照預料發展,吃完一輪,段雪提議,今兒這麼早,咱們玩"殺人遊戲"吧。以前我們這幫人最愛到羅昊家玩這個,每次脫了鞋,踩在羅昊家的長毛地毯上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還自定規則,真的要關燈,不需要"法官",殺手可以用任何東西在被殺者腦門上點一下。如果最後殺手沒被發現,他就可以要求在座的其中一人做一件事情,誰要不遵守規則,會有慘烈的懲罰。 這回場地有限,所以乾脆就圍著吃飯桌子座了,調整的距離能相互夠到,我左手是展翔右手是羅昊,邵琳在羅昊右邊。 邵琳再傻B也看出來是有意要整她,剛想開口拒絕。段雪說,以前都是咱們玩,今天特意帶個新人,就從她開始發牌吧。然後特挑釁的看著邵琳,怎麼著?沒這個膽?邵琳一咬牙點頭答應了。 葉子發牌,一連三輪。從圍著桌子學狗叫到喝下辣椒、芥末、紅酒摻合的飲料,一桌人笑的東倒西歪的,再看邵琳都他媽快哭了。羅昊不幹了,他說,不能這樣的啊!人家第一次,你們就不能悠著點? 葉子冷笑著說,第一次?又他媽不是讓我們輪奸!我們還沒玩兒到狠的呢!你丫要是心疼,下次你替她?羅昊臉上掛不住,一拍桌子,說,好!這次我發牌!再輪到她我替! 葉子一甩胳膊,手裡的撲克飛了滿桌,這群人都明白,葉子的撲克玩的出神入化,跟一千王似的,可這場合誰都不能說破,羅昊的話就像當眾扇了葉子一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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