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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3.這就失業了

  安航一大早打電話叫我起床,說要去"家樂福"買零食,我說我要去郵局給朋友郵招生簡章。爭執了一個早餐的時間後她妥協了,答應先陪我去郵局,然後我再陪她去逛超市,但她附加了一個小小小小的條件,就是最後由我來結帳!我苦笑著歡呼!畢竟我是勝利者嘛,應有的喜悅是需要掛在臉上,甭管心裡是不是在滴血。

  我們在動物園郵局忙完,來到白石橋的"家樂福"。三個小時後,我雙手拎滿美味食品。交錢的時候我的手有點抖。

  回到宿舍,我感覺只有頭還是我的,四肢已經沒了知覺,撲到床上就睡了過去。醒來時餓得要命,虞良和白小願他們都說剛才怎麼叫我都不醒,還不停地說夢話,翻來覆去地嘟囔一句話--航航,少買點吧,好貴的!

  看來真是日有所思也有所夢,這句話是我今天最想說的話,當然僅限於思想範疇,化做語言信號是只有在夢裡才能實現的。

  看看窗外已經傍晚了。

  龐浩、白小願、虞良他們又和我拜拜,回家過週末去了,走時告訴我週末上班時小心點,有謠傳說非典登陸北京了,我說不怕,大不了一死。他們說我死不足惜,不要連累他們,他們還年輕。

  晚上,我和冷嚴去食堂吃飯時看到了電視的新聞報導,北京發現首例疑似非典患者,接著便是非典的預防和它的可怕性,直到我們離開時還在滔滔不絕。

  正在宿舍打牌時,安航來電話告訴我非典的可怕性,說是一場瘟疫!我笑她膽小。她還急了,說明天我不許去上班了。我不同意。便聽見"啪"的一聲,電話裡傳來"嘀嘀嘀"。我無奈地掛了電話,卻沒了打牌的心情,過了一會我實在忍不住,就說:"你們說非典真有那麼可怕嗎?"

  話音一落,所有人被定格在時間的瞬間,仿若對一群嬉笑的高中生說明天高考,當然這遠遠比高考可怕得多,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但我們這代人對戰爭概念的淡薄就如同對小學生講愛情,聽過看過但不知道具體的感覺是什麼。所以對我們來說見過最可怕的事就是高考,四個字--暗無天日!當然在高考那場戰爭裡我是千千萬萬個倒下者之一。

  大家都沒有對非典過多的議論,只記得氣氛變得很沉悶,很沉悶。對,就是那感覺,壓挺!

  第二天。

  當大家仍在睡夢中時,我便早早起來,準備去"大中電器城"上班了。路過安航宿舍時,我沒有去和她打招呼,並非我怕打攪她睡覺,而是怕她不讓我去上班。想到此,我便急匆匆地從她的宿舍樓穿過,生怕她沖出來把我拖回去綁了。

  走過操場室,我感到陽光明媚,清新沁人的氣息是只有清晨才有的。我貪婪地吸著純淨微涼的空氣,頓時感覺到渾身充滿了力氣與激情,非典的陰影頓時雲開霧散,無影無蹤了。

  電器城裡生意明顯冷清了許多,我幾乎沒有接待到一個顧客。正當百無聊賴之時,安航打來電話,因我在上班不能接打電話,所以在我接連掛斷兩次後,收到她的一條短信:"譚天小崽子,限你一個小時之內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後果自負。"

  我嬉笑著看完,女孩就是天生膽小,這麼點小事就把她嚇成這樣,真難以想像當年江姐那樣的巾幗英雄都是何等模樣的奇女子。想到這,察覺到自己對烈士的不尊重,便沒有繼續暢想下去,思路退回到我和安航之間。她關心我畢竟是值得我高興得意,樂得屁顛屁顛的事,心裡打翻一罐接一罐的蜜糖,濃至膩味了才罷手。

  正欲回復短信時,我的直屬領導--一個比我早來兩天的女孩叫我去搬電視,我便收起手機,急忙去充當苦力。她臨危不亂地對我指手畫腳,喋喋不休地對我胡亂指揮,導致我把電視放在了影碟機的展臺上,她又一次指揮我重新搬到正確的位置。

  氣喘吁吁的我滿心怨氣地打量著她:她胸前的工作牌上印著"實習主管",和我同款的著裝,在她身上顯得既合體又大方,加上她的神態舉止,透著一股難以抗拒的魅力,一張漂亮的臉蛋卻不肯露出溫柔的笑容。

  我對她說:"林仙,下次你能不能正確無誤的指揮我,就我這塑膠體格是經不住折騰的。"

  她看了看我,"撲哧"一聲笑了:"那你就不能少抽點'白面兒'啊!"

  "誰抽'白面兒'啊!我連煙都不抽!"我急了。

  她不慌不忙說:"你急什麼啊,我和你鬧著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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