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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那你能看上什麼樣的?還喜歡那個?」多晴歎氣,「領導,做人不能窩囊到這種地步。」

  林嘉想起她軟綿綿的身子和肉乎乎的嘴唇,別過臉默默流淚,的確很窩囊。冤孽啊。跟小狼崽子相處了五六年,卻在她結婚之前動情,這世上還有比他的命運更悲催的男人嗎?

  他不過是從虎穴一頭紮進了狼窩,都是血肉不剩的。

  「林嘉。」

  「嗯。」

  「你是不是喜歡我?」

  林嘉轉過頭,多晴正咬著吸管在書架旁找資料,模樣很輕鬆,本來想否認,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晚了嗎?」

  「嗯,晚了。」

  ……有必要那麼直接嗎?

  林嘉剛要習慣性裝哭,多晴突然轉過頭笑了:「謝謝,我很高興。從小到大都是我喜歡別人,很少有人喜歡我。不過你喜歡我一下就好了,我不貪心的。」說完繼續咬著吸管找資料,清爽乖巧的模樣,讓人覺得很舒服。

  「多晴,你知道小雲和蕭漫……」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發蕭漫的請帖。」

  「太囂張了!」

  「多謝老爺誇獎啊。」

  下班後在樓下又看見付雲傾靠在車門上吸煙,今天穿了簡單的白色POLO衫,半磕著眼懶洋洋的。他最討厭夏天的黃昏出門,街上車水馬龍,汗水和灰塵黏黏糊糊地沾在皮膚上。以前跟他在一起時,他也少有這種體貼。

  多晴裝作沒看見,逕自要走過去,他卻抬頭叫住她:「……喂。」

  她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胳膊被拉住。多晴皺眉,冷淡地看著他:「放手。」

  付雲傾沒放,手指捏得更緊。多晴吃痛眉皺得更緊,卻一聲不吭。她對誰都笑臉相迎,圓滑世故,能屈能伸,對誰都遊刃有餘。他總以為她會笑著說『付老師,我沒看見你,你在等人啊』,多虛偽也……多溫柔。他猜錯了。他也不知道拉住她要跟她說些什麼。

  多晴看著他,也許因為忍著疼的緣故,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像是要裂開。

  他手一軟,更冷清地問:「為什麼不請蕭漫參加你的婚禮?」

  多晴低下頭看斜著的影子,兩個人交疊在一起,身邊有人來來去去,不停地融合又散開。

  「為什麼……也不請我參加?」

  「因為,我不想參加蕭漫的婚禮,也不想參加你的。」

  ……更不想參加你們的婚禮。

  眼看著蕭漫從樓梯口走出來,多晴轉身走了。她才沒興趣看別人在她面前大秀恩愛。她根本沒有回頭,腳步也沒有半點猶豫和遲疑。

  付雲傾覺得她在堅定的往前走,他在原地看著她,再也追不上了。

  蕭漫今天塗了玫瑰香水,整個車裡都充斥著甜膩的花香。原本多晴也是擦過玫瑰香的,是他們逛夜市時,她在路邊攤花了十五塊錢買了一小瓶埃及香精。她塗在脖子裡,迎面而來,好像雨後捧著一把清新的白玫瑰。他覺得餓,一寸一寸的研究著從哪裡開始吃掉她。

  「雲傾。」蕭漫叫他。

  他回過神:「怎麼了?「

  「你難受?」蕭漫有點猶豫,「你不是四年前就不愛她了?」

  「嗯,早就分手了,沒什麼可難受的。」

  蕭漫聽出他的答非所問,愛和分手,並不是天生就該劃等號的。只是她更清楚的是,現在跟付雲傾在一起的是她,就算他心裡還模糊著有其他的念想,但是總有一天會好的。那些愛情小說裡面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例子很多,就像他和付雲傾。

  「我曾發過一個誓。」蕭漫突然說,「也算是一個願望吧。」

  「哦?你也信那個?」付雲傾想起紀多晴每年要去廟裡拜拜,那次去日本還特意去了神社,一板一眼的洗手,在神明前用力拍三下手,許願。她認真地許完願後,又回頭問他,對了,這邊的神靈聽得懂中國話吧?

  他忍不住笑了,蕭漫看見他笑,也跟著笑。

  「我跟菩薩說,付雲傾一日不娶,我蕭漫一日不嫁。「

  「真傻。「

  「是啊,雲傾,我家裡人在催我帶男朋友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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