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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多晴立刻找到負責人,說話都不穩當了:「付雲傾的簽售不是在上午嗎,而且不是在二樓的展廳嗎?」

  負責人也很無奈:「原本是這樣的,是昨晚輝月社那邊臨時有變,說要推到下午。可是下午二樓的場地有個新書發佈會,只能安排到一樓。這件事我們也是沒辦法,真是不好意思。」

  多晴聽得心裡憤怒,卻也不好說什麼難聽的話。

  白薯一聽下午要跟付雲傾對擂,臉兒又白了一層,中午吃過飯抱著桌子腿不肯出門。

  因為其他社的工作人員也是住在這個酒店裡,還是同一層,免不了互相串門刺探情報。於是一進門就看見兩個人坐桌子底下一本正經的講條件,像兩隻憤怒的小動物,又可笑又可愛,都被萌得不行,紛紛跑來拍照留念。

  付雲傾下午到酒店做簽售準備,看見社裡安排的助理和編輯正對著筆記本螢幕笑個不停。他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愣了一下,湊過去看。這麼一看,也忍不住笑了。紀多晴蹲在桌子底下,下巴磕在膝蓋上,表情認真,看起來就很有趣。

  「付老師,這真的是海棠社的主編嗎,沒想這麼可愛,看起來好小。」

  付雲傾又笑了,她是很可愛,他早就知道的。

  等到了簽售會場,他一眼就看見紀多晴正站在對面的簽售臺上,面色立刻冷下來,轉頭對身邊主編說:「為什麼海棠社也在做簽售,這是誰安排的?」主編正要解釋,有守株待兔的粉絲已經看見了他,大叫著「雲色傾城」,然後現場被混亂的尖叫充斥著。

  紀多晴聞聲望過去,付雲傾穿著灰色的風衣,頭髮更長了,隔著鏡片也在看著她。

  她這才發覺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了。

  除夕後他離開就再也沒回來,電話也沒打過,徹底斷了聯繫。

  他真是個反反復複的人,那些什麼後悔,什麼想要重新開始的話,根本就是隨口說說的。

  他收回目光上了簽售台,換上完美的笑意,多一分嫌濃,少一分嫌淡,恰到好處。

  白薯的簽售特意跟付雲傾的錯開了半個小時,只是連多晴都沒想到白薯的人氣那麼旺,會場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胸前掛著白薯後援會的徽章。仔細一詢問,竟不少是從外省跑過來的。

  雖然粉絲人數跟付雲傾那邊沒辦法比,可是對新秀來說,已經很令人驚喜。

  白薯趁簽售空檔,摟住多晴的脖子興高采烈地說:「寶貝啊,這些都是你找來的吧,真厲害哦,真把我嚇住了。」

  多晴頓時笑了,揉了揉他的黃毛:「實話告訴你,其實我沒請什麼粉絲,社裡都快要給我停職了,我哪敢亂花錢啊。」

  白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事情終究比預想的要漂亮。

  他們離開時付雲傾的簽售臺上還熱火朝天。蕭漫沒跟他們一起回酒店,借著打探虛實的幌子跑過花癡。白薯今天精神緊張,一進酒店撲到床上就睡。多晴等他睡了,看了一會兒電視,什麼都沒看進去,半晌,想了想還是出了門。

  4

  多晴打車到了棧橋,天已經擦黑,正是遊人退卻的時候。

  她對著海站了半天,然後慢慢沿著馬路走。她也不知道去哪裡。兩邊都是鬱鬱蔥蔥的樹,像掛了滿枝翡翠。街邊都是賣貝殼製品的小店,門口掛著貝殼風鈴,被風一吹,不是清脆悅耳,而是破破碎碎的,像砸在瓦片上的雨點。

  海風的味道是腥的帶著點澀味,沿著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經不見了海,鼻子卻知道離海是不遠的。

  她心裡層層疊疊地堆滿了思緒,不知不覺走了很久,天都黑了,路燈瞬間亮起來。光影掛在葉子上,投在她的肩上,再落到馬路上。這座城的地勢高低不平,遇見一個陡坡,她慢慢走上去,兩邊是用大塊的青石堆起來的高牆,滿牆都是綠色的垂掛下來的迎春花藤,還有一串串黃色的星星點點的迎春花。

  時常能遇見樓梯通往建在高處的紅牆鐵門的房子,像童話裡的草莓醬小屋,讓她忍不住想看看那透出燈光的屋裡是不是住著公主。

  她就這麼漫無目的走了半天,等走累了,才坐在路邊拿出手機看時間。

  等拿出手機才嚇了一跳,二十幾個電話,都是同一個陌生號碼,打得手機只剩下一格電。下午在會場她怕打擾設置了靜音,一直忘記調回來。

  「哪位?」

  那邊靜了幾秒鐘,傳來付雲傾的聲音:「……你在哪裡?」

  多晴看了看四周,挫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裡?」最終是往前走了兩步,知道自己是在黃台路。聽見這個地名,她愣了一會兒才報出去。半個小時後付雲傾看見她時,就是她坐在路邊,手指在地上劃來劃去寫著什麼。

  「你在這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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