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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不能!」

  補宇突然作勢要向操場跑,張雪問:「哪兒去呀?」

  「我也把籃框揪下來,然後也摔一個!」

  「沒空和你逗咳嗽!走了啊!」說完,張雪就快步離開了。

  祁宇撇撇嘴,也想走的時候,聽見陳菲交待老小把她的ZIP-PO帶給我的時候,祁宇愣住了。

  他一把拉過陳菲:「馮紹濤和你怎麼回事?」

  原來,祁宇管陳菲要過那支ZIPPO,陳菲不給,說那支ZIP-PO是給她男人的。祁宇說她不害臊,她說她樂意。

  「那天晚上你和他那什麼了?」祁宇問。

  「那又怎麼了?」陳菲不耐煩了。

  「不怎麼,張雪怎麼辦?」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老小知道那天我沒回宿舍,再傻的人都知道那什麼是什麼了。老小不傻,相反,他還經常為他的身高辨解,說是聰明。為什麼?他說太高的人,心臟到大腦的距離太遠,供血不快,別人用兩秒,而他用一秒就夠了。

  這樣,老小瞭解到是怎麼回事之後,就回到宿舍咬了我。

  聽他說完,忽然想起哲學老師說過:許多事都不能用簡單的二極模式思考,就是說不要以簡單的對與錯來作為其衡量的標準,任何事的發生都有矛盾,矛盾的兩端是對立,但很難說誰對誰錯。剛開始我還覺得他扯淡,現在依然覺得是扯淡,扯到我心裡去了。

  老小不再鬧了,說著說著,居然上下眼皮直打架,就這樣,真實又不可思議地倒頭睡去,我卻有種不祥的預感,下麵祁宇該來了吧。

  提心吊膽的過了兩天,老小除了對我視而不見之外,沒再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我也放棄了去打狂犬疫苗的打算。祁宇也沒來,一切都很平靜,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旁觀者似的。也好,這樣我有時間準備期未考試。以前有張雪的時候,我總是千方百計的在她眼皮底下偷懶,現在我卻主動拿起了已經布了一層灰的課本,還借來了老大的筆記。

  各自過活(4)

  說說補考,以前,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沒及格,只要交50塊錢補考就行了。現在呢,如果你是作弊被逮著了,您得交100塊。這麼一來,走旁門左道的人就得冒著多交一倍補考費的危險進行違規操作,讓本來就哆嗦的手更加顫抖。

  於是,那些在考場上跟得了腦血栓似的主兒總受到老師的加倍呵護。雙重威懾下,他們大多成了落網之魚。學校通過這種方式又有了一筆可觀的收入,據可靠謠傳,老師逮得多了還有提成,怪不得人家恨不得在考場上拿個放大鏡呢。

  我一直覺得作弊其實是一種不想放棄自己的行為,就是說,最起碼作弊的人還在想辦法確保自己可以順利升學,希望繼續混在學校裡。因此,我倒覺得學校在某種意義上要對這些人提出表揚,至少不應該讓本來就飽經風霜的心臟再受一次打擊,當這些人以100元為一個單位去教務處交補考費的時候,仿佛臉上被刻了字。

  考試前一個禮拜,宿舍裡的人除了老大,一概過著兵荒馬亂的日子。老大說:「我只不過比你們平時認真一點兒,筆記全一點兒,自習室去得勤一點兒,如此而已。」

  當時我們一個個對他是頂禮膜拜的,發誓以後一定向他學習。等考完試後,嘿嘿,就變成:明天一定認真,明天一定記筆記,明天一定去自習室,一直說到下次考試前。

  其實,我覺得他還真沒打算讓我們學好。因為這樣一來,考試的時候我們少不了他的幫忙,而考試之後也少不了請他一頓大餐。

  考試前一天,我決定不看書了,連作弊的念頭也沒了,我徹底放棄了自己,愛誰誰吧。

  睡覺前,顫顫悠悠地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已經三個星期沒回家了,電話也沒打,藉口只有一個:考試要複習。連摔傷的事都沒告訴他們。

  其實我是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說我和張雪的事,我更不知道老媽抄起棍子之後會先從哪兒下手。用她的話來說是:我生的,我願意怎麼打怎麼打。好像我只是某種行為之後產生的附屬品,而出品商擁有最終所有權。

  兩個禮拜以來,我每天都在等他們打來,到時候我就不得不面對了。但他們始終沒有打。

  「濤濤,怎麼想起給家裡打電話了?」我媽在電話那頭語氣頗為興奮。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是平時,定會一句「你個小白眼狼,還想得起來我和你爸呀」作為開場白。

  「沒事吧您?」

  「沒事,我和你爸都挺好的,你別太難過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別記恨雪兒……」我對這次通話的印象到此為止。稀裡糊塗應了幾句:「是,好的。」之後就放下了話筒。

  又出什麼事了?該問誰?能問誰?

  成績不算特糟,只掛了兩科,這個暑假應該不會太忙。

  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老四一臉沮喪地進了屋。

  不用問,又是因為孫秀麗。

  「又撞牆了?」我逗他。

  「對,牆!」老四直視著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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